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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剑阁，是供弟子翻阅修炼术法和剑术之地。
这是一个类似殿堂的建筑，高近二十丈，宽近三十多丈，前方有着百阶石阶，术剑阁三个青色的大字悬空在上方，粗大的藤蔓缠绕在暗青色的石墙，散发着古朴的沧桑之意。
五人走进术剑阁。
术剑阁的一楼是宽广空旷的大厅，大厅前有着一个个柜台，每个柜台里都坐着一个老者，此时大厅前来来往往着许多来取术法剑术的人。
五人走到木柜前，对里面和蔼的老人礼貌道：“道安。”
“道安，小家伙们，是来取术法的吧。”老人指了指柜台上灰色的石头，“用魂牌登记一下吧。”
魂牌，修界几乎每个修士都拥有的证明身份之物。
封瞳从虚戒中取出一块刻着封瞳两字的白色玉牌放到灰石上。
当魂牌接触到灰石，灰石灰芒一闪，一段灰字浮现在上方。
“枫字，四十五堂，封瞳。”看着上面的灰字，老人拿着毛笔将其写在了书簿上。
其余人也相继照做。
老人一一登记完后，抬头道：“好了，你们进去吧。”
术剑阁分为六层，一层为凡阶，二层为灵阶，以此往上排列，层楼内是一排排放着玉简的木架，被一块快刻着火法、风法、水法等不同的木牌分割成不同的区域。
几人相约在门口会合后，便分开各自去寻找自己想要的术法。
这时秦浩揽住封瞳的肩膀，小声说道：“傻瞳，走，我带你去找凡初最强的禁术！”
凡初禁术？
封瞳诧异的看了秦浩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墙角，秦浩取出自己的魂牌按在青石上，魂牌散发出淡淡微光，青石渐渐变的模糊透明。
一层凡阶居然还有要用秦子魂牌解除的禁制
封瞳古怪的看了秦浩一眼，上次是温泉偷窥，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鬼。
青石消失，两枚普普通通的玉简和一页黄纸躺在凹洞之中。
秦浩激动的拿起两枚玉简贴着额头翻阅查看。
封瞳则拿过黄纸看了起来。
“此所禁两术恐怖至极，威力可堪比道巅之术！慎用！慎用！”
语句中透露着极度的惊恐和畏惧。
堪比道巅之术？！封瞳手一抖，黄纸飘落。
“哈哈哈！傻瞳！我们一统枫叶的时候到了！哈哈哈！”查看完玉简的秦浩癫狂的大笑。
封瞳不敢置信的接过两枚玉简，贴在额头查看了一遍，然后扶额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堪比道巅之术。”
“傻瞳，我们一人学一个。”
“真的要学？”封瞳神色有些别扭，“我们可是剑子和秦子，学这个有些不成体面吧……”
“废话，当然学！”
“好吧……”
…………
与秦浩分开后，封瞳径直走向幻法的木架前，然后翻找着一个他很早之前就想学的一个术法。
木架上的每一个玉简上都标注着文字。
“幻法，凡初，幻色。”
封瞳取出一枚术法，看着上面标注文字，低声说道。
随即将玉简贴于额前，查看术法。
————
“爹，为什么他们要那样看着瞳雪？”四岁的封瞳有些疑惑的向秦傲云问道。
为什么秦剑山的人看着瞳雪的眼中会有杀意、猜忌、恨意、厌恶等等负面的情绪？
“瞳儿，雪儿的雪发雪瞳太过与妖相似。”秦傲云无奈的摸了摸封瞳的头，轻叹一声，“在修界修士的认知中，不同人者，便为妖。”
不同人者，便为妖？
封瞳愣了愣，然后伸手想要掀开左瞳前遮发。
“瞳儿！”秦傲云抓住封瞳的手，制止了封瞳的行为，“你干什么？我不是说过不能让修士看到你的左瞳吗！”
语气中罕见的有着怒意。
“这样的话。”封瞳看着秦傲云，天真的微笑着，“我就跟瞳雪一样是妖了，她就不会独自承受那些视线，她就不会难过了。”
秦傲云看着温柔微笑的封瞳，不禁怔住。
————
封瞳双手结印，口诀念毕。
“幻色。”
黑色的长发化为雪白，幽暗的墨瞳被冰冷的雪色所覆盖。
“终于可以了解瞳雪所承受的痛苦。”雪发雪瞳的封瞳低声道。
这时旁边走来一个同龄的女孩，封瞳向她友好的笑了笑。
女孩看了封瞳，很勉强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像是躲避什么可怕的东西般快步离去。
封瞳微怔，那个女孩看到他时，眼中有着害怕。
雪色的右瞳覆盖上了一层阴影，封瞳沉默着走向别的木架，游离于人多的地方。
“喂，你看那个女孩，跟书上的妖好像啊。”
“说不定她真的是妖。”
“我们离她远点。”
“好可怕。”
“这妖人为什么没有被处死！”
封瞳的脚步蓦然一顿，拳头紧握，沉默了一会后，抬着沉重的双腿继续游离。
从封瞳的头发和瞳色变为白色开始，耳边一直都是类似充满厌恶、害怕、恨意乃至杀意的话语。
不同人者，便为妖。
“喂。”这时，对面走过来几个约有十一岁左右的少年将他围住。
“你这头发可真漂亮。”其中一个人粗暴的拉扯着封瞳的头发。
封瞳看着几人，没有说话，头上传来撕扯的疼痛。
“还有这眼睛。”另一个人用手抓住封瞳的下巴，将头伸到封瞳面前，狰狞的看着封瞳白色的眼瞳，“好看的想让人挖出来呢。”
杀！
血色纹络突然咆哮，雪瞳中暴起一掠嗜血杀意。
那人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怎么了？”
“这妖人刚刚用了妖术，给我打。”
那人看着柔弱的封瞳，恼羞成怒的上前用力的一把推到了封瞳，封瞳抱着的玉简掉落在地。
其他人见状，围上来对封瞳拳打脚踢。
封瞳没有反抗，全身蜷缩承受着痛楚，脸庞被长发所遮，覆盖上了一层深深的阴影。
周围旁观的人本想上前阻止，但看封瞳白色的头发后，便停下了脚步。
不同人者，便为妖。
封瞳将头埋在怀中，心中传来极致的痛。
————
“你们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欺负瞳雪！”
“滚开！”
“我要杀了你们！啊啊啊。”
“我恳求，谁能帮帮我！”
“我恨，这秦剑山。”
————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太模糊，记不清了。
“你这种不人不妖的东西，还是赶快死了的好。”
这伙人似是打的没有兴趣了，猖狂的笑了笑，又喝骂和踢了封瞳几脚后便离开了。
封瞳吃力的缓缓站起，将身上的灰尘拍干净，取出一枚丹药吞进嘴里，然后将地上的玉简拾起。
不能让秦浩、瞳雪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让他们担心。
身体上的淤青随着丹药的滋润逐渐消失。
“啪啪啪。”
几枚玉简掉落的声音。
封瞳向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怔住。
瞳雪怀中的玉简掉落，但她却不闻不问，眼中的泪控制不住的从眼角流下。
找齐玉简后，瞳雪骤然感觉到心如针锥般的疼痛，她知道，这是封瞳发生了什么痛苦至极事情，然后她靠着心中的感应寻找封瞳，接着她就看到了这幅场景。
瞳雪一步步走到封瞳面前，看着封瞳雪色的头发和眼瞳，紧握的双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低声道：“快变回去。”
“不。”
封瞳伸手抹去瞳雪眼角的泪，摇了摇头，微笑道。
“快变回去。”
“不。”
“快变回去！！！”
瞳雪歇斯底里的朝封瞳吼道。
“不……”
“啪！”
瞳雪浑身颤抖的扇了封瞳一巴掌。
“为什么……瞳雪要遭受这样的痛苦……”头被扇的微向左偏，眼瞳被阴影掩埋，泪顺着脸庞划落，封瞳低沉开口，“原来……瞳雪一直承受着这样的痛苦……”
“快变回去。”瞳雪露出了哀伤的微笑，“这种痛苦，我早已不在意，瞳不要在为我做这种傻事。”
“呃呃啊……”
封瞳看着瞳雪的微笑，心中一窒，猛然抱住瞳雪，头埋在熟悉柔香的发间，嘴微张着，无声的哭着、嘶吼着心中的痛。
瞳雪伸手抚摸封瞳柔和的雪发，眼中的泪同样不断流下。
半响过后。
封瞳在瞳雪耳边轻喃。
“若世间戾你不同，我愿为你一生白发，承你之痛，分你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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