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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白术
“玩笑？这，欣妍不明，王少爷请欣妍前来就是为了开这种玩笑？欣妍在你们眼中，就可如此取乐吗？”柳欣妍故作生气道。
“并非如此，欣妍妹妹，你先别激动，你听哥哥解释。”
王品秋看着柳欣妍双目含泪，显然是被气急了，如此他对她的怀疑便消了个六七层。
昨日他的寿礼中，突然出现一群丑陋不堪的蜘蛛，活活打了他王品秋一巴掌，令他王品秋成了当日寿宴上的一个笑话。当日晚上，他便命人活活打断了那个看守寿礼的壮汉的腿。他发誓若抓到那陷害他家伙，定要他生不如死！
可当日，寿礼在房间中，可他如此鞭打那些壮汉，也没能问出到底有谁进了房门。直到那些壮汉腿被生生打断，他才相信当日确实无人进入房间。他随后又查了礼物到了王家后的那几天出入房间的人员，除了他身边心腹老妈子，每日里进房间查看了下寿礼是否安全，打扫了下房间外，也并无他人。
思来想去，这期间能接近寿礼的，也只有随他进去的柳欣妍同王芝晴二人。王芝晴自当不用说，她没那个理由，也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手段。而柳欣妍王品秋思来想去，也是找不出任何她做出如此举动的理由。况且如此做，对她不仅没有好处，还会给他哥哥在太平镇上的生意添堵，根本无此必要。
可他生性谨慎，即使知道如此，可却还是得对她试上一试，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王芝晴见王品秋并未搭理她，多喊了两声道：“哥哥，哥哥。”
“嗯？”
“哥哥，你发什么愣呢？人欣妍妹妹还在等你解释呢？”
王品秋这才回过神来，朝着柳欣妍歉意道：“欣妍姑娘实在对不住，想必姑娘也已知晓昨日我王家寿宴之事。”
“的确有所耳闻，这大清早昨日之事便已传得沸沸扬扬，欣妍想不知道都难。”
“惭愧惭愧。”王品秋摇着头，捏着自己的眉心道。
“王少爷是想通过这种方式，验证昨日宾客中究竟谁不怕蜘蛛，以此来圈定怀疑的对象？”柳欣妍立起身子，恍然大悟般道。
“姑娘果真聪慧，一点即透。不过，此事当真抱歉。”
“无妨，若能令王少爷你放心，欣妍也不算白晕这一场。”柳欣妍笑笑安慰道。
王芝晴让婢女给她端了把椅子，靠在两人身边坐下道：“可这到底是谁，能有这天大的胆子，敢在王家眼皮子底下撒野呢？”
“能如此不声不响做出这件事之人，要么对王家熟悉至深，要么便是王家内鬼。”王品秋眯着眼睛，分析道。
“里应外合，确实可怕。”柳欣妍开口感叹一声，随即望向王芝晴的手背，“昨日过后，妹妹一直对姐姐手背上的伤担心不已，不知姐姐今日可好些了。”
王芝晴摸了下自个儿的手背，不甚开心道：“只是现下有几道浅疤，大夫说了没事，只不过得多涂上一阵子的药，这疤慢慢也能消了。”
怪不得今日王芝晴还能如此震惊地坐着同自己侃谈，原是这手上的伤不打紧，也不知那柳玉玲现下如何了，昨日一事究竟被如何处理了。
“那个奴婢如何了？”柳欣妍抬头看了眼王品秋问道。
“那奴婢被吴家少夫人拎回去一阵好打之后，由吴老爷牵头给了些银子，打发出了家门，现下正住在我王家外租的房舍内。”王品秋对人对事一向喜欢掌控在手中，柳玉玲昨日如此“出众”，他更是派人多留意了几分。
王芝晴显然对这个结果颇为不满，拧着手中的丝帕，突然道：“妹妹，说起这柳玉玲，我突然间想起，当初你同她纠缠的地方是在何处？”
“清，清秋院旁。”柳欣妍也学着王芝晴的样子，吃了一惊，“莫，莫不是，姐姐怀疑？”
“哥哥。”
王品秋眼神一凝，对啊，他怎么忽略了这一点，当时小厮来报时，柳玉玲同柳欣妍发生争执的地方，可不就是清秋院吗？
“欣妍，当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可否详细同我说说。”
柳欣妍点头道：“因王家颇大，当日我将身旁的两个丫鬟都派了出去，寻沈夫人前来一叙。因想着清秋院也算在王府中间些的位置，离各处都近，便在那儿歇脚。柳玉玲曾寻我麻烦，我一直记忆尤新，那日见她围着清秋院走了好几遍，心下奇怪，便凑上前去问问。没曾想她突然发了疯似的，跪下拉着我直喊姐姐，还不许我脱身，直到沈夫人前来搭救，才算没出了洋相。”
“她如此这般装疯卖傻，莫不是为了掩饰什么？”王芝晴在一旁开口提议道。
“掩饰什么”
柳欣妍补充道：“可我只是见她在外围转上了两圈，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
“姐姐，你啊，总那么天真。”
王芝晴看着柳欣妍，给了她一个无可救药的表情。
王品秋却是一句话未答，他脑海中正细细思索着各种可能性。为何那柳玉玲会出现在清秋院边上，却仅仅只是转悠了两圈？换个思路想想，倘若下蜘蛛的并非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她不过只是去确认一下呢？
柳欣妍发现了她，为掩饰自己的真实目的，而装疯卖傻闹出一么场闹剧，也就能说得通了。
若不是柳玉玲下的蜘蛛，而自从琉璃塔到自家后再未经他人之手，难不成这琉璃塔是到家前便出了问题？王品秋抽丝剥茧般层层分析，最终想到琉璃塔进王家之前，监送货物的郭东。
郭东，柳玉玲一开始便同郭东纠缠不清，而且之前他便怀疑郭东已通过柳玉玲，暗地里同吴亦瓜葛。本想着看着老祖母的面儿上，不与这人追究太多，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如今看来，自己的放纵终究是晾成大错。
柳玉玲、郭东、吴亦，你们这条绳上蚂蚱，少爷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王少爷你怎么了？”
柳欣妍见王品秋神色越发狠厉，心头止不住地一阵叫好。只有王品秋越狠，柳玉玲的下场才会越惨，郭东收归她旗下的可能性才越高。
不过现在她还是得装上一阵，身份高贵，不经世事太多磨砺的柳小姐。
王品秋扶柳欣妍再度躺下道：“欣妍，你方才受了惊吓，不如再多小睡上一会儿。等你醒了，我便差人送你回去。”
“嗯，好。”柳欣妍应了一声，乖乖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王品秋朝着王芝晴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外。
柳欣妍朝着房间横梁上侧躺着的程文轩，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跟上前去。未曾想程文轩这厮，不仅装瞎没看见，反而直接跳下房梁，伸出舌头朝着柳欣妍脸上轻舔了一口。
“你作甚？”柳欣妍有些吃惊，伸手捏着程文轩的脸发问道。
“不爽。”
不爽那人刚才摸你那两爪子，真想直接上前将他的爪子给剁了。
柳欣妍抚了抚程文轩的头发，顺毛道：“行了，赶紧跟上去看看。我待会儿傍晚十分来寻你。”
程文轩被柳欣妍顺毛顺舒服了，应了声，“好。”
柳欣妍眯了一小会儿便睁开了眼睛，请王家中人将她送回了周府。柳欣妍前脚刚进前面便放出了寻香蛛，后脚跟着便寻着程文轩而去。
“欣妍。”
程文轩见柳欣妍到来，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对面屋子里传来好几个男人的淫言秽语，以及女子的凄厉的哭喊声。那声音即使化成灰，柳欣妍也认得，可不正是柳玉玲的声音吗？
这王品秋下手够狠的，竟找了这么些流氓混混，挨个轮了柳玉玲。不过此举，甚合柳欣妍心意。当初柳玉玲对柳芬香做的，可不就是这事儿吗，如今终于轮到她自己尝尝这其中滋味了。果真是，天道好轮回。
程文轩与柳欣妍默不做声地等着里面完事儿，紧接着，便见那几个流氓拿着床被单，将柳玉玲裹着抬了出来。
“他们这是打算将人给埋了？”柳欣妍用手肘戳了程文轩两下，开口问道。
程文轩摇了下头，“我更觉着，以市井混混的性子，更可能将着柳玉玲给卖了。”
“卖了？”柳欣妍琢磨两下，终是回过神来，“以王芝晴对柳玉玲的厌恶，想来也必定叮嘱过他们，将人给卖到青楼去。”
“那我们是否还需继续跟上去？”程文轩扭头询问柳欣妍的意见。
“跟，当然得跟，我得清楚他们要将人卖哪家青楼？”
言罢柳欣妍一个飞身便跟了上去，程文轩虽心里不喜这人说去青楼，如去自家后花园般说得如此轻松，但仍旧未曾阻拦，径直跟了上去。
柳玉玲被人拖着残败之躯，卖入青楼。不到片刻醒来时，柳玉玲只觉眼前一切，皆让她生不如死。入眼所见之物，皆被柳玉玲砸了个精光粉碎，心疼得老板娘整个人一颤一颤的，将人拖起来一顿好打，这回柳玉玲算是真真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便等她在这青楼之中？”程文轩看着柳欣妍面无表情的侧颜问道。
“不，把她赎出来。”柳欣妍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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