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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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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古妮薇尔去“接待”南泰郡的大人物不久,这位来自孔雀公国的贵族小姐便小跑的回来,一脸惊惧地看着兰斯特洛,“兰斯特洛,您还是亲自去接待一下布伦特伯爵吧,他为您带来了‘礼物’?”

    古妮薇尔的最后一句不确定地说道,兰斯特洛眼神古怪地望向老沃伦。

    这时候,穿过落地窗的夕阳正好照到老管家的身上,“小兰斯特洛,老沃伦这把骨头,还能对付几个人。”

    白尾鹞庄园的会客大厅精致华贵,在目光不经意的落脚处,经过历史冲刷和手工打磨的高贵,让眼球以一种底蕴的舒适为这处古堡称赞。

    布伦特伯爵的嘴部凸出,皮肤熏黑,身材中等匀称,装扮一丝不苟,尤其是他不俗的相貌,如果有一位寂寞的贵妇在此的话,很乐意接受布伦特成为床畔之人。而且如果不确定他是尼德霍格王朝南泰郡的郡长的话,会认为他是生活在比蒙王国东北部的利安曼人。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位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静寂地端坐着,坐姿优雅,古妮薇尔从拐角处偷偷打量了一眼,私自以为黑袍人没有呼吸,是亡灵术士召唤的死灵扈从。

    兰斯特洛跟老沃伦来到大厅,布伦特见到九岁男童,慌忙起身,以标准地贵族礼仪恭敬行礼,而黑袍人仅仅只是起身象征意义地轻轻弯腰。

    “亲爱的布伦特伯爵,请坐,应该是我这位初来乍到的外乡人亲自去拜会,怎能让您屈尊来白尾鹞庄园呢?”兰斯特洛不给布伦特伯爵先发制人的机会,抢先说道。

    布伦特颔首道:“尊敬的兰斯特洛公爵,在您的面前,我虚度的光阴毫无意义,您是未来帝国的光辉,而我只是在您脚下匍匐的奴隶。”

    兰斯特洛嘴角上勾,这位伯爵大人拍马屁的功夫不赖呀。

    状若九岁男童的兰斯特洛,仿佛不知世事的孩童赶紧把布伦特架着坐下,认真道:“别这样,布伦特伯爵,我是从基歌辅尔城远游到此的孩子,可您是南泰郡的桂花树,今后,我们同在南泰郡,一定要互相帮助,让这方帝国南方的土地,生长出对罗素陛下的忠诚。”

    在很多尼德霍格人的心里,将王朝称作帝国,这是源自于内心的骄傲。

    布伦特坐在由黄花梨木做成的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摩擦,心里一动,这种黄花梨木来自临近省的洛卡洒沙郡,生长缓慢,品种稀罕,培养繁复,一直是上层社会里的争相炫耀的资本,洛卡洒沙郡也凭借培育的昂贵黄花梨木垄断市场,成为经济支柱之一。

    再细细一思量兰斯特洛说的话,不像是九岁孩子能够说出口的,眼光撒在老沃伦的身上,心下了然,肯定是这个老人教的,既然答案显而易见,接下来就需要展示“商品”了。

    “尊敬的兰斯特洛公爵,您远来至此,肯定会水土不服,但是因为一件重要的事情,便不小心对那位古妮薇尔小姐施展了些可爱的小法术,还请您见谅。”

    兰斯特洛冷笑,这个可爱的小法术可是把古妮薇尔小姐吓的不轻啊。

    “怎么会介意,布伦特伯爵,这都是您的好意嘛,我懂。”兰斯特洛回复道,态度淡漠,这让布伦特的脸色变了一变。

    不过,毕竟是条老狐狸,不动声色地对老沃伦投以抱歉的神色,另一面,还是对兰斯特洛说道:“您听过‘地下世界’吗?”

    兰斯特洛转头看向老沃伦,老沃伦立即指着黑袍人说道:“这位朋友来自‘地下世界’?”

    布伦特站起身,声调渐高,“敬爱的兰斯特洛公爵,让我隆重为您介绍来自密歇家族的礁马伊子爵!”

    黑袍人摘下罩在头上的帽子,露出病态苍白的脸,英俊的面容上两双眼睛隐隐泛着血色。

    “请原谅我的不请自来,兰斯特洛公爵。”来自密歇家族的长生种吸血鬼优雅的行礼,以最苛刻的礼仪家来看,礁马伊子爵的一举一动完全符合贵族的眼光,而且气质温文尔雅,是名媛小姐在舞会酒会上理想的伴舞对象。

    第一次见到吸血鬼的兰斯特洛没有想象中的悚惶,反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来自地下世界的贵族,询问道:“长生种朋友,希望白尾鹞庄园还能入得了你的审美,请问,我能为你提供什么吗?”

    开门见山,完全省略了贵族之间的词语交锋,布伦特伯爵诧异地看着九岁男童,如此不按常理出牌,还是老沃伦教的吗?

    “尊贵的兰斯特洛公爵,密歇家族将目光移到了您的身上,希望在您的身上投下一点友好的善意。”礁马伊子爵还是执着贵族礼仪,不紧不慢地说道。

    兰斯特洛听后,想了一会,眼睛眯成一条缝,笑着问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礁马伊子爵站直身子,一双蝠翅突破黑袍,各有两臂的距离,危险的气息在大厅里敲响了‘警钟’,兰斯特洛毫不怀疑下一刻这位长生种朋友会吸干自己的鲜血,然而,有老沃伦和不在身边的老头,礁马伊子爵还真的不够资格。

    “兰斯特洛公爵,密歇家族经历了漫长的岁月,收获了很多朋友,每一位朋友在密歇家族的支持下创立了不朽的功勋。您还要拒绝吗?”

    老沃伦迈出一步,一股浩大的气势从身上散发出来,礁马伊子爵的蝠翅在气势之下猛地收回体内,接着,像是被无形的巨力击中身体,瞬间倒地抽搐不已,泛着血红的瞳孔明灭不定,长大了嘴巴却一丝声音都发不出。

    子爵级别的长生种也只是在10级上下徘徊,对上老沃伦,自然不够看。

    布伦特伯爵见到不合常理的情形,随即跪下来,急急地对兰斯特洛说道:“兰斯特洛公爵,密歇家族也是一片好意,就算是您不同意,也千万别做出有损两方颜面的举动。”

    老沃伦看向兰斯特洛。

    男童点了点头。

    老沃伦收回散发在体外的力量。

    礁马伊子爵艰难地撑着地板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没想到,阁下还是一位荣耀骑士!”

    “战士,恰当一点。”老沃伦缓缓说道。

    然后,礁马伊子爵看向兰斯特洛,逐字逐句说道:“您现在年龄还小,别忙着拒绝,密歇家族给您的期限是四年,四年之内我还会来此,到时候您给我答复就可以。”

    到了这种地步,是时候离开了,布伦特伯爵客气了几句,与这位长生种转身离去。

    在将要出了会客大厅的门的时候,礁马伊子爵转身说道:“兰斯特洛公爵,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弃子灰暗的未来和荣耀的掌权者,两者有哪些区别?您所付出的只是微不足道的东西。”

    语罢,将身上的黑袍穿戴整齐,在朝霞的映衬下,与布伦特伯爵一同登上停留在白尾鹞庄园的马车,快速离去。

    两人离去之后,在角落里偷听的古妮薇尔猫着脚步来到兰斯特洛的身后,小声地问道:“您会答应他吗?”

    兰斯特洛不屑地一笑,“老沃伦你说吧。”

    老沃伦把佩戴的长剑从剑鞘中抽出,“小兰斯特洛要的是自己的世界,别人的施舍,仅仅是可怜的施舍,而且,相比于得到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礁马伊说的付出,却是生命中珍贵的东西。”

    “那就是不答应密歇家族了?”

    兰斯特洛捧腹大笑,“古妮薇尔小姐,贵族的狡诈,可是与魔法的晦涩,并称于世啊。布伦特伯爵此行疏忽了公爵的令函,以后他会懊悔在今日做的这些事情的,至于密歇家族,一个岌岌可危的长生种家族能给我什么?奸猾的投机家虽然嗅觉敏锐,有时候灵敏的鼻子也会害了他。”

    止住还要追问的古妮薇尔,兰斯特洛欣赏着她的嘴唇,作了噤声的动作。

    被看的脸红的古妮薇尔害羞地转过身子,兰斯特洛将之搬正。

    “你可是我的侍女呢,美丽的古妮薇尔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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