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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唤醒沉睡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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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问道:“谈过几个男朋友?”我挑眉道,“两个。怎么,是不是还要问我为什么分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被甩了。”

    “为什么?”他依然不死心地继续问道,他握着筷子的手似乎紧了紧,好像有点激动般。

    “不为什么,我只想说,我是属于我自己的,我并不需要谁来证明我爱过或者我应该有爱情。”

    他连吃了两碗饭,似乎饿坏了般,暂时停止了追问。腾腾的热气直往周围扩散开来,坐在我对面的他被白色的水汽渲染得隐隐约约地,我已渐渐辨不清他的样子,特别是我没有配带一副合适的眼镜。

    “你是很能接受分离的人?”在我用筷子夹起一块羊肉正要置于碗内之际,他突然又开了口,就这样一句话,这一块肉白白地跌在了桌面上。我很快消除这份尴尬道:“没有拿稳。”我嫌弃桌面因此而被“毁容”,便忙抽出纸巾将这块肉包起来扔进了桌椅边的垃圾桶中。

    我这条独木舟在茫茫人海中游荡,从未觉得停留是必要的港湾,人与人无数次地擦肩而过,又无数次地分离聚合,都是暂时的。

    “你见过一个人,认识了一个人,再离开一个人,这是不可避免的;你不必难过。因为你又会遇到另一个人,你们又会相识相知。即使这个人又离开了,你还会遇到第三个人,这个世界上最缺的就不是人的存在。”我的语气中透着淡然,透着拽意,却也透着悲凉。那么多的人,有哪一个人是你最想要的?是哪一个人永远驻留在你心中的?

    “有的人只是言甘心苦才会故意说不怕分离,故意说自己无情。古人云:爱至尽头,梦至虚无。有的人的思念是无声的,似乎将吞咽与言语的功能都统统还回大自然了,只剩呼吸,还恍若隔世般难受。”他可能在跟我说话,却又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念念有词。

    “感觉是即生即灭的。”我重复这句话。

    “可回忆却不是。”他也重复着那句话。

    “咳,”他假意咳嗽了几声,问道,“这个时候要不要喝点酒?没酒怎能醉?”

    “如果要喝酒,我就不会来了。”我假装要起身的样子,他忙伸手一拦,尽管我有点看不清他的脸部表情,但我能分辨得出他正低着头。他就是预料到了我接下来的动作才会这样迅速地拦住我,我瞅着他的手,细看之下,发现他的手长得还蛮好看的。不知怎地,我突然对他产生了有种想要了解的冲动,就这一个动作,就让我对他有了新的想法。

    我倏地落座,却还是很担心他识破了我的内心想法。我不故意转移他的注意力,也不主动说出我的想法,只是重新拿起筷子,继续吃肉。我抿了抿嘴巴,随他怎么想吧,我还是多吃东西少说话吧。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越笑越放肆,这份爽朗的微笑让人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一堆陷阱挖好了等着我昂着头掉下去。

    一个人的眼里只有天,没有地,是极易摔倒的,如果没有一个人提醒你脚下的路是怎样的。我吹了吹还很滚烫的肉,再毫不犹豫地将整片肉塞入口中,吃香未免有点难看,但我就是不介意。我何必假装?

    曾经的我,因为贫穷而自卑地不敢相信被爱的幸福,也因为故作的骄傲受过爱情的伤。而现在,我也不可能会轻易交出自己的一份喜欢。我想我该直接奔向婚姻的坟墓,无关爱情,我们两个在一块能相处快乐就好。

    “刘云飞!”忽然有个人站在刘云飞的旁边念了一句,热气渐渐消散了不少,我能清晰地看出那个人是谁,我的身子顿时僵住了。

    谁也不能保证曾经牵过手的人一年后重新出现在你眼前,你会无动于衷。十五岁那年已经不稀罕五岁时朝思暮想的玩具,但仍不敢断言二十八岁时不会稀罕十八岁未得到的人。

    他也看到了我的存在,却微笑地眨了眨眼睛,友好地问候了一句:“好久不见。李明月。”

    刘云飞震惊地望了望我,又望着他道:“你们认识?”

    刘云泽将手搭在刘云飞的肩膀上,似乎有点挖苦的意味在口中,他说:“刘云飞,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她是怎么认识的,但是我劝你可别对她动什么歪念头。”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我也是刚好配朋友在这里聚会,居然发现你带了一个女的进来,但是,没想到带的人会是她。”我淡漠如常。

    刘云飞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我们只是朋友,我哪有动过什么歪念头?你别一看到一男一女就以为是谈恋爱的好吗?现在同性恋这么发达,能不能思维也发达一点?再说了,我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也不感兴趣。顶多就是你们谈过恋爱了,你谈女友朝三暮四,我也应该习惯了。”

    听到刘云飞说的话,我的心里竟无法平静。朝三暮四,呵呵,我还曾为自己的无情拒绝而难过呢?保不准他在笑话我。

    “你瞎说什么!我一直想的人都是她好不?不过被拒绝的次数多了,心累,也就罢了。”刘云泽立即回道。

    “想的意思是什么呢?一个相字一个心字,就是你的容貌占据我的心。你说,你是真的想她吗?”刘云飞不服气地说,“当你抱着别的女孩子的时候,谁的容貌又占据了你的心?”

    “够了!我先走了,你们自己慢慢吃吧!”我如坐针毡,脸色不太好,便借一腔愤怒准备离开,我就不应该答应赴这个莫名其妙的邀约。

    我是独一无二的李明月。

    而刘云泽终究不是美好善良的白天使,那一阵子对我无比柔软温暖的他将永远属于过去,属于幻想,他也将在黑夜神出鬼没。唤醒了沉睡的罪恶,也唤醒了另一种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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