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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童话以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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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小心翼翼地回到了操场上,太阳也热情地普照整个场地。我只是加快了脚步,身上就有点汗湿了。黏糊糊的感觉并不好受。然而,我终究是舍不得那条围巾的,并非因为它是属于谁的,而是在于围巾本身。

    当它被制作出来以后,它所承载的意义早已不能被制作者所掌控的。换句话说,它可以属于任何人,属于任何一种解读。那轮银色的弯月,在我看来,从美丽的爱情象征开始,结束于残缺的幸福。我很少对黄海有过好脸色,可能,一直以来就不存在所谓的美丽。曾经,他开心地对着店主述说自己的想法,哪里猜得到以后它会变?

    然而,那条围巾已经不在操场上了,我围着田径场又跑了一圈,连最容易被忽视的角落都投去了我仔细的目光,愣是没有找到。我累得直跌坐在草地上,我忙摇头,不会的,不会那么巧的,他不会发现的。即使他发现了,他也不会带走的。

    我懊恼地抓了一把头发,以后换个地方跑步吧,我不该跟他单独相遇,还那么若无其事地对话。我倒在草地上,睡着了。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然而,不远处,在刘云泽的心底,却有这样的诗意。

    刘云泽本想走近她,却还是止住了脚步。就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为何要这般冲动地去表达出来?他也许只是窥见了她冰山的另一角罢了。随便?刚烈?坚强?聪慧?高傲?究竟她的本质是怎样的?他其实都不能断定。他也忍不住思索:爱情是什么?

    陪伴着杨萍萍回了宿舍,黄海尴尬地拿着围巾走了。他急匆匆往田径场上赶,却只见明月正躺在操场上沐浴着暖阳。而,在她的右边,刘云泽正无比深情地凝望着她。他先是有点吃惊,继而嘴边又浮起了笑容。

    有人正拍了一下刘云泽的肩膀,刘云泽的脸偏转过来,却不言一语。

    “帮我还给她。看得出来,她还是很舍不得这条围巾。”黄海轻声说。

    “你真的不爱她了吗?”刘云泽轻不可闻地问道。他始终没有转过身与他对视,只是略微地耸了耸肩,“围巾还是你自己还给她吧,你觉得旧情人的东西适合新欢归还吗?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这么大度的人。”

    “若不是萍萍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你接近她的目的。你算什么新欢?我知道,你们只是演给我们看的对不对?”

    “你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吗?你变心了,这是事实。再说,即使是演戏,我们也做足了功夫。不是吗?”

    “那你不怕我离开杨萍萍?”

    黄海说罢,刘云泽愤怒地转过身,瞪视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你给我记住,你要敢伤害萍萍一分一毫,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黄海反问一句:“你确定你会一直爱着杨萍萍?你确定你不会真的爱上李明月?”刘云泽瞬时沉默了,他的脑海中闪现出明月的身影,就连刚刚还怒火中烧的目光也瞬时变得柔和,他看向不远处的李明月,心微微地颤抖起来。

    谁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心永不动摇?

    我像感应到了什么一般,猛地坐起身来,环顾四周,却因视线模糊无疾而终。看多了暖心的电视剧,总觉得会在隐隐约约中看到自己的真爱。以前还会傻傻地相信真爱是存在的,如今却只想嘲笑个人的自恋。我起身太快,身姿不太稳,差点往后倒去,却也只能依靠慢慢稳住身子。童话里的浪漫太美好,一次跌倒,一次哭泣,乃至一个小小的皱眉,都被镜头尽收“眼”底,而关于现实中斑驳的青春,独自品尝其中的滋味,伤心时,一个人靠在车窗前出神地落寞;开心时,捧着甜甜的冰激凌吃得欢。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然而,讽刺的是,我走出了田径场之后,却发现了持着围巾站在前方的路口等待着我的黄海。我心又乱了。他可能不是我想要的王子,却是我最好的骑士。只是,这个骑士也会累,也会选择疲惫之后找寻另外一位想要守护的人。如今,他心情复杂地盯着我,也没有走向我,只是等着我走向他。

    我闷哼了一声,加重了脚步。这就是变化,从他迫不及待地跟在我身后,到现在我脚步匆匆地走向他,而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便是一种变化。

    “这围巾,能不能还给我?|”我开口了,故作默然地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它真的很好看,而且它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围巾,而且上面有我的名字。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条围巾已经跟你也没什么关系了。”

    “我就是来还给你的,你不用解释那么多。”他忙插口道。

    “哦。”我史无前例地很是乖乖地“哦”了一声。

    “你的一句‘哦’,好像让我觉得你跟杨萍萍是同一类型的人了。”

    我主动拿过围巾,不再看他,便头也不回地走掉了。他当真以为我毫不介意杨萍萍的存在吗?他当真以为我不会受到任何刺激吗?他当真以为我对他只有索取的感情吗?他这个背叛者!明明是我和他同时开始心的背叛的!明明是他先吻了杨萍萍!现如今,我真的是越来越觉得我就是被抛弃的、被玩腻的那一方!明明是友好和平的分手,我却又试图滋长控诉的青苔。不,我绝不能成为这样的人,我要很轻松地谈论关于他们的一切。等我讨论我们的故事就像讨论别人的故事一样带着浅浅的笑意的时候,我才是真正的遗忘并放下了这段从未平衡的感情。

    我步履匆匆地回了寝室,将围巾直接往柜子里一塞,不管不顾地爬上了床,准备睡大觉,以至于连上课的心思都没有。阿秀苦口婆心地劝说,硬是拉着我去上课,我才不情不愿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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