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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他是疯子?

作者:团团小核桃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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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李秀平二十多,不大,很年轻跟老七差不多大。可你李秀平生的可好,白白净净,高高的个儿,还戴副眼镜,头发总是收拾的倍儿漂亮。你秀平爷上学的时候跟一个女娃好上了。有一年放学回来,那女娃儿和你李秀平也在公路边儿桥上坐着,我去接你七爷的时候碰见了。那女娃张的很标志,瞎姥一见便记住了。李多多说,你咋知道是那姑娘,瞎姥说,姥还没那个眼色?

    蒲扇从瞎姥脸上滑落下来,瞎姥扶了扶蒲扇,让它堵住照下来的光。瞎姥说,那姑娘生的真是好看,要是你七婶子生那样,我可是高兴坏了。

    李多多急忙问道,那后来呢,后来李秀平爷讨了她当老婆了没有?

    瞎姥没吭声,继而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半天没反应。

    瞎姥一讲故事就睡觉,李多多已经习以为常了,瞎姥一没声,李多多便知道她又睡着了。于是李多多索性躺在瞎姥旁边儿躺下,望着头顶上的花阴凉,琢磨着李秀平后来的故事。耳边传来小河里孩子们的嬉戏声,李多多好想跳进河里去洗澡,不过现在像李多多这么大的女娃们中午都不去河里洗澡了,李多多也不好意思。树叶缝隙里漏下的阳光还是很耀眼,眼睛都睁不开,眼皮儿越来越重,片刻,李多多就听不见知了的歌声了。

    一旁卧着的小虎,往荫凉的地方挪了挪,耷拉了耳朵,也睡了,母鸡这时候也识趣般的不报蛋了,牛也不哞,羊也不咩,鹅也不叫了,整个村子都在午睡了。

    李多多好像看见李秀平从瞎姥院子前过,可又一想,李秀平似乎今儿中午已经打过水了吗,李多多想使劲儿睁开眼,但是感觉眼睛好困,好不容易拼命睁开眼睛来看个究竟,竟好似一个人也没有,太阳仍是明晃晃的,周围也静悄悄的,孩子们似乎也都跑到河岸上了。

    才过一会儿,忽的又听见李秀平的水桶吱吱的声音,又好像听见小榕叫自己的声音,李多多想,怕是到了去割牛草的时间了吧,小榕的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李多多觉得已经不是在做梦了,便用了全身的力气睁开眼。

    这才发现,太阳已经斜去了好多。

    原来手搭在胸口了,怪不得魇住了一样。

    李多多支起身,晃了晃脑袋,使劲儿听了听,的确是小榕在叫自己,小虎也早已挪到更荫凉的地方去了,瞎姥翻了个身,像是呓语般说道,闺女,来了?

    李多多还没从魇住里缓过来,听瞎姥说闺女,以为瞎姥想她的大闺女了呢,便摇了摇瞎姥,说,大奶奶没来,李多多走了啊!说罢,揉了揉眼睛,招呼了小虎出了瞎姥的院子。

    小榕刚洗完头发,长长的头发用毛巾包住,扎在脑后,李多多发现小榕姐眉梢的痣显得有些红,平时都是淡淡的呢。李多多想起,瞎姥说,李秀平的媳妇眉心的那颗红痣,心下觉得小榕今天的模样有些不同。盯着看久了,李多多觉得眼睛有些涩,只道是睡觉压着眼睛了,因此连颜色都分不清楚了。

    雪儿今天竟迟了,半天还没有到。

    小榕已经洗好碗筷,双手按着抹布来回的擦着灶台!三下五去二,灶台上的瓷砖立马变得光亮了,李多多这才发现,原来小榕姐姐家灶台竟然铺上的是白色的瓷砖。

    李多多不由叹道,好亮啊!小榕姐,你真行,这瓷砖都快成黑的了,你这一擦,变的亮锃锃的,你咋弄地?

    小榕原想问李多多为何来的这般迟,这听了李多多的一番夸奖,高兴的忘记了这茬,十分得意的笑着说,还没见过俺家的白瓷砖吧,平常都是黑乎乎的一片,说罢,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时候,二娘家的雪儿姐才挎着自己的筐子正跨进小榕家的院子里。听见小榕和多多在灶房里欢愉的笑声,雪儿的心情一下子明朗了不少。

    李多多忽而又起李秀平的事情,便突兀的问题:李秀平到底是不是疯子?

    小榕姐晾起抹布,洗了把手,拿了自己的镰刀和草筐子,听李多多如是问,表情有些惊讶。雪儿姐姐在一旁却默不作声,仿佛没有听到。李多多没有得到任何回答,但一眼瞥见小榕姐的草框子里面多了一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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