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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这太平坊有多大呢？有人说如果你家住朝歌东城，你只需要在自家屋子向地下挖五米，你就能看见太平坊了。
当然这多少有些夸张了。
太平坊在东城分布了五个入口，入口大多隐蔽，在天子脚下，赌博虽没有被明令禁止，但终究上不得台面，在这里可谓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马生拿着两个铜钱，撇开大汉二胖，一个人转悠起来。
这里的赌博种类很多，大致看去有六博，投壶，弹棋，射箭，斗草，斗鸡等等，都是马生见都不曾见过的。
太平坊的人很多，来往的人让这里看起来杂乱，但各个区域又隐隐分开，每个区域是不同的赌博。
马生游走在赌坊间，四处观望，每看一会便换一个位置，并不下注，一是因为他只有两个铜钱，二是因为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马生有钱，有一年的工俸，但是已经被他留在了烟花楼小水儿房间的桌上了，他现在确实有点穷。
马生找了好久，终于找见了，赌博怎么能没有牌九呢。
马生来到一处案前，周围有人围观，台上坐有四人，一人站着洗牌，牌不知道是用什么骨头做的，如玉一样白，一人四张手牌，通过摇骰子决定一人做庄，其余三人依次与庄比骨牌大小，大的则赢钱，小的则输钱，旁人有专门的地方压庄赢还是压闲赢，倍率是三比一。
牌九在马生那个时代都是非常流行的游戏，从古时候起，骨牌就已经流传海外了，像是多米诺骨牌，就是欧洲人为了吸引更多人来玩这种游戏的一种宣传。
此时马生已坐上赌案前，对面的三个人，虽然都互不认识，却非常和气的说着客套话，他们向马生看来，马生并不言语。
马生并不知道，牌九是在太平坊最受欢迎的赌博游戏，甚至会有仙人混迹其中。
因为曾经有一个赌徒，在赌牌九的时候突然顿悟，一念成仙了。
他说牌九与修炼暗合，赌博又似是人生，而牌九本就是道学的产物。
牌九也叫天九，天牌二四，乃是节气，地牌四点，东南西北，人牌十六，乃仁义忠信、礼廉耻智、是非羞恶、恻隐辞让。天牌为气象，地牌为方位，人牌为人之道。
至尊在上，天地人和。
故传，牌九第一者，可成神。
于是乎吸引了一大批牌九的爱好者和赌徒前仆后继，想要把牌九研究出花来。
马生桌前已有三人，都朝他笑呵呵做一礼。
马生回礼，扫视赌桌。
他今天是来取钱的。
没错，他会玩牌九，而且玩得还很好。
但他觉得这把他会输。
而他不想输。
于是，他从口袋掏出了一枚铜钱，扔在了桌上。
“叮……”
铜钱歪着转了三圈，落在桌子中心。
…………
“呃……兄台这是何意？”马生左侧的赌客疑惑的问。
“这是赌注。”
…………
场面有些安静。
“兄台可知…此局最低以十两白银起步？”
马生垂着眼眸望着他：“现在知道了，谢谢提醒。”
…………
“这是赌注。”他又重复了一遍。
坐在马生对面的是个粗砺的男人，看不出年龄，有着干扁黝黑的脸和两坨酱紫色的腮红。
像一个老农。
他开口了。
“兄台玩过牌九吗？”
马生点头道:“我是高手。”
“那就赌！”老农发话了。
旁边两位和他毫不相干的赌客点了点头，赌局开始了。
“哗啦啦”的骨牌搅动声音。
赌局结束了。
马生赢。
那老农疑惑的看着马生。
牌九，大规则简单，小规则繁复。乍一看确实是比大小，但其实不然，一人四张手牌，分成两副，两张为头牌，两张为尾牌，每个人的头牌与头牌比，尾牌与尾牌比，两副皆大者为赢，一大一小者为平。
但，四张牌，两张为一副便是三种组合，选哪一副为头牌，哪一副为尾牌，而一张牌与一张牌的组合意义也不同，例如四五为天牌，二六为地牌，三四为人牌，天大地大人，小三小六组合又为皇牌，则更大。
老农以为马生是个高手，所以便摆了两副中等牌，求个稳妥，不论马生将大牌放在头牌上，还是放在尾牌上，老农总能换一个一输一赢的平局。
但马生将三六皇牌二六地牌硬是组成了一个六六天牌和一个二三和牌，与自己拼了个险胜，真是反其道而行啊，老农不明白。
老农冷着脸，难道此人是故作玄虚。
右侧的赌客脸色冷漠:“继续。”
骨牌继续搅动。
马生赢。
他已经有了十两白银。
马生啧啧嘴，忽然起身。
三人的目光一下子盯在他身上，看着他起身离开座位走向远处。
“老农”的嘴唇剧烈的蠕动了一下，眼睛死死盯着马生的背影。
左侧的赌客挑了挑眉，呵呵一笑。
面色冷漠的赌客开口，声音阴柔刺骨:“要拆活吗？”
“不急。”
“老农”慢慢低垂下眼皮，用黝黑的指甲扣着骨牌，视线却依然集中在马生的背影。
…………
马生对此浑然不觉，走到一旁的卖货摊，多付了三两银子，要货郎给了个木盆，要了个木勺，榨了盆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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