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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东城出了个恶霸。
话说在这朝歌城东城，在这几月时间里突然出了个恶霸，在书生小贩间口口相传，听说那恶霸平日里没精打采的，看起来普普通通，可一看到有欺负人的机会，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起那人的样子，一袭白袍，腰间挂着司命府的命牌和一个药葫芦，垂着眼睛，小书生模样，若你与那人擦肩，可能都不知道他在那里，但是若你突然看见他睁开眼睛摸着脸的样子，虽然还是那么普通，却有一种不明的意味。
这恶霸仗着自己司命府的人，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有一次在酒楼里嫌旁边的人太吵，竟把人从窗户里扔了出去，从此就奠定了恶霸之名。
朝歌东城，十里长街，人声鼎沸。马生坐在经常去的酒楼里，点了些没吃过的饭菜，对面坐着春罗，听着旁边的书生们谈论着恶霸本尊。
马生拿起筷子说，“这世上最挡不住的就是书生的嘴。”
春罗笑了笑，“还是你这人太怪了。”
………
他们在死侍营里待了三年，死侍营里的三百死侍被分在了天南海北，而有一部分去到了司命府当差。
司命府和六扇门共同看管着整个朝歌，但六扇门是明面上的，司命府是暗中力量，都为朝廷效力却隐隐有分庭抗礼之势。
三年一晃，马生和春罗留在了东城，余风不知道被分配到哪里去了，只是隐隐听说是个修仙门派，离别的时候见了一面，相对无言。
马生笑着余风问，“能不去修仙吗？”
余风笑了笑，“世上人人都想修仙，我好不容易望见了仙路的门，你如何能叫我站住。”
余风：“要不，你随我去修仙吧”
马生摇了摇头，“呵，仙人，有什么意义。”
两人不欢而散。余风背起长剑飞走了，马生默默回头走着，那日风大，马生走了很久才回去。
………
小酒楼里，旁边的书生说的越来越火热，简直把马生神魔化了，各种说着恶霸的奇闻异事。
春罗温和的笑着对马生说：“要不就这么算了，我们走吧。”
马生突然站起来，别有意味的看着春罗，像是在诉说一般，“这样活着，不压抑么。”
马生走到靠窗的一桌书生那里，四个人，马生一手拽着一个，依次扔出了窗外。拍拍手叫来小二，付了钱便扬长而去了。
路人们听见“彭，彭，彭，彭”的声音，看见躺在地上哇哇大叫的书生，再向楼上看去，眼尖的人认出了是马生，大喝，“看，是那恶霸，是那恶霸又欺负人了。”
人群顿时呼应，一下子人们又开始沸沸扬扬了，有看热闹的有指责的夹杂着几个混混的心中暗自佩服，混混们知道，什么人都能惹，但不能惹书生。
春罗还在酒楼里吃着饭，心中想着马生说的话，春罗渐渐了解马生的性格了，表面上无精打采的，对什么都不上心的在这东城里转转悠悠，做起事来又无所顾忌的样子，倒还真有点像这司命府的差人。
春罗记得那天也是。
一个富家公子哥，在这街上寻开心，多半是平日里无事，在家又待的闷了，便到这街上走走，路上看见一菜摊子旁有一小姑娘，十五六岁，低头整菜。
公子哥忽觉得这姑娘，生的娇小可爱，便想一睹真容，轻挑的用扇子轻轻的顶着姑娘的下巴，让姑娘抬起了头，姑娘一见这阵势，顺间眼睛里盈满了泪花，旁边的母亲瞬间冲了上护着孩子，一把推开了公子哥。
公子哥看那姑娘哭了，一时竟有了别时不曾有的奇怪感觉，瞬间胸膛一鼓气盈了上来，想要为这片刻的灵感做诗一首，却不曾想被这老母亲推了个跟头。
公子哥坐在地上气极的用手拍着地，一时灵感全无，只有怒气“你，你们，气死了我了，我又没对你们做什么，干什么啊，干什么啊，我是把你们母女俩一起草了么，我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怨。”
公子哥带着几个朋友出来玩的心情顿时给破坏了，公子哥给下人摆摆手，“去，摊子给我砸了，母女俩给我打。”
在人群还没围上来的时候，马生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这条路是马生回家的路，那公子哥坐在地上刚好挡住了马生的路，路虽宽，可马生就是从公子哥的头上踩了过去。
公子哥就看见有一人走了过来，背着阳光看不到脸，公子哥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马生已到了近前，公子哥大叫：“你停，停！停！……哎，我的头，啊…啊…啊”
马生不管不顾的踩了过去，突然马生停下来了，望着四周的人平静的说：“唉？我是不是猜到什么东西了。”
说着又倒回去两步，踩着公子哥的身子又回去了，马生的脚步看起来很轻，但公子哥怎么也推不开，等马生倒回去后，公子哥嘴角溢出点血，已经昏过去。
马生低头看了看，嘴中说到：“原来不是东西啊。”说着又从公子哥的身上走了过去，那小姑娘不哭了，下人们也不打了，围过来的人群也安静了，在马生走过去很久很久，这里才恢复了正常，每个人都被马生那种安静的力量沉沉的敲了一下，恶霸之名也从此传了出来，就因为挡了人家的路，就被踩到吐血，如何不恶，如何不霸。
当然很少人看见那对母女眼中感激的目光。
春罗想了想马生刚刚离开时对他说的话，这样活着，不压抑么，对啊，不压抑么，我的兄弟，马生。压抑的人，是你啊。
马生走出酒楼，找了个药材铺子，这是个小店，在街头的一个小角落，店也不大，一个老妇人看着这家店，每天都会用收来的草药酿些酒来，其中就有半天草酿的，这还是死侍营里的狱卒大汉和二胖告诉他的。
马生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来这坐会儿，喝些酒，小店里只有一张小桌子和小凳子，地方也安静，老妇人总是安安静静地捡药分药，马生就在这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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