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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已是深夜,黑牢的小黑屋里,张择安躺在干草上,血液凝成痂痕,他还没睡,眼泪和血迹都是一样的东西,消失的时候从来不知道等等悲伤和疼痛,他睁着眼,他的眼睛不在木讷。
远处马生的小阁楼里,灯还没灭,马生坐在桌前,好像在等谁。
过了一会,门吱呀呀打开,春罗迈步回来了。
马生看着他:“你去哪了?”
春罗笑了笑:“嘿嘿,我去上了个茅房。”
马生拿起手里的小瓷碗,“一个茅厕上的脚步虚浮,气喘微微,嗯?”
春罗突然不笑了,“我去杀了个人。”
马生:“为何?”
春罗说出来反而坦然了,“我没欠过别人什么人情,老算命的算一个,他张择安算一个,有情就趁早报,这是老算命的用命教会我的道理。”
马生倒并不在意他杀的谁人,只是问道:“如何杀的?”
春罗阴着脸,“用暗器。”
马生一拍桌,“你哪来的暗器”
春罗疑惑马生怎么连杀人都不管,却气的我使什么暗器,春罗忸怩捏捏的说:“就是你给我的暗器呗就是上次你拿的教我们暗器的女教官扔我们的暗器。”
春罗顿了顿,声音渐大:“没事没事,出了事我担着。”
马生摸了摸脸,“有事,得一起担着啊。”
马生一夜没睡,皱着眉头。
天光大亮已是第二天了,马生和春罗来到上课的大殿,准备上课。这节课是暗器课,女教官迟迟没来。
过了很久,一个士兵来通知,今天的课取消了。
等士兵走了,人群中发生了一小阵的骚乱,有人在谈论。
“我说的没错吧,我给你说了我消息灵通,昨天晚上疯子教官死了,听说是被暗器插进了脖子”
“是吗?我觉得他挺活该的,就他那个样子,不知得罪了多少人,昨晚如果没人杀他我就去了。”
“哎哎,话别乱说,疯子教官在这死侍营地位很高,你看不出么,要是你敢动手,估计,你全家老小都不保。”
几个人变了变脸色,“啧啧!”
“嗯,听说了么,他是被我们的女教官的暗器杀死的呢。”
人群中的人们吸了一口凉气,“不会吧……”
马生也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看了一眼春罗,表情严肃。
春罗尴尬的笑了笑,“阴差阳错的抖搂给别人了。”
马生坐在蒲团上说:“你以为所有人都那么傻吗?”
张择安走过来,身上隐约带着血迹,他和马生春罗说了会儿话,大体就是多谢昨天替他出头的事,还让春罗别把昨天自己挨打的事放在心上,就是可惜了他画了好久的画。
马生和春罗应付了几句,多是不用谢应该的客套话,张择安临走时给了马生一张纸条,马上打开来看,上面写着,有事尽管来找我。
没大一会儿,女教官回来了,依旧很干练,她站在最前面严肃的说了件不好的事情,她说或许大家都知道了,昨晚死了一个教官,你们不用多猜,他虽然为人处世太过偏执,却与我是很要好的老友,这件事情我也很悲痛,也希望大家能和我一样,接受调查。
然后进来一队士兵,带走了五六个人,马生也在其中,马生一想这些都是曾被女教官扔过飞镖的人,他给春罗使了个眼色,叫春罗不必担心。
马生被带走了很久,直到下午才回到小阁楼,一进门就看见了春罗着急的样子,要是马生再不回来,春罗恐怕又冲动的去抢人了。
马生并没有被怀疑到,不仅是因为马生心里素质强悍,而且他问心无愧,恐怕就算真的是他杀的,他也不会有什么愧疚,当被问即马生的飞镖呢,马生一口咬定扔了,毕竟又不是什么定情信物,审问的人倒也无话可说。
春罗担忧的问马生,我们会被发现么,马生说最多三天,等他们排除完所有不可能就剩下可能了,疑点最多的便是我们。
马生回顾从进死侍营第一天起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人和事,然后又在脑海里画了一遍整个死侍营的地图,好一阵子,马生叹了口气,“只能看咱们的死侍了。”
春罗听的云里雾里的。
两人又各抒己见的商量了很久,并没有说什么实际的办法,大多是马生问春罗答,好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漆黑一团的夜又从远方蔓延过来,死侍营响起了集合的号角。
马生和春罗对了一眼,便去集合了。
今天的火把格外的多,格外的亮,一个年轻人穿着军服站在队伍前面,疯子教官的副教官,总是给疯子教官举火吧的那个,疯子教官死了,他便自作主张的集合死侍营的人开始训练,多是年轻人的心性,不喜被人压在头上。
虽然是个副教官,但却比疯子教官更会笼络人心,他笼络的是死侍营的兵,他看不起死侍,他是兵,死侍是死侍。
这里的每一个兵都很听副教官的话,这是疯子教官到死都不知道的,每个人都惧怕疯子教官的威严却早就不满他了,因为疯子教官对部下的要求极高,他不允许自己的兵对死侍们动用私刑或者无视他们的人权。
今天早上副教官和他的兵在玩乐的时候,他的兵谄媚的说,“疯子教官死了,其实死侍营不就是副教官的您的了嘛”
副教官听了这话,简直心花怒放。
然后那兵又说,“既然这死侍营都归副教官您管了,是不是也该让我们这些兵,放松放松,活活筋骨什么,嘿嘿,反正,那些死侍,都是用来死的不是。”
副教官觉得也是,便有了今晚的集合。
副教官下令,依然和以前一样。
今晚的训练,互殴,三百死侍互殴,一直打,一直打,打倒所有人,今晚的训练就结束了。
死侍中也有脾气暴躁的,打起架来大开大合的,一会儿大家就开始了,打太极的打太极,练拳脚的练拳脚。
马生在人群中浑水摸鱼的找到了张择安,给他了一张纸条,张择安点了点头,就隐藏在人群里了。
之后就没有发什么值得注意的了,打到后半夜,快结束的时候,好像有死侍和士兵发生了口角,士兵瞧不起死侍,骂了两句,结果让几个死侍联合起来打了一顿,最后也被拉开了,也没有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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