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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现在什么地方?”他冷冷的问下去,眉心紧蹙。
“就在北城水域的第7号港口,不过明显他有心准备更有接应,我们的人把他跟丢了。”
“跟丢了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通话另一端,傅西洲拧眉,“也不知道是谁女人大半夜失踪了,调了我那么多人死死守着个破机场蹲着守株待兔,所有人都被你差使找黎向晚了,哪儿还有时间操那个闲心?”
男人抬手抽着烟,侧脸英俊的轮廓线条沉沦在黑暗中,狭长冰冷的凤眸微微眯起来,脸色顿时变得阴郁。
而对方,也像是觉察到了什么似的,抢先开口。
“庭深,黎向晚失踪的时间在哪个点上?”
“晚上7:00以后,9:00多被找到。”
“哟,说来巧了。”傅西洲轻笑着嗤讽,“黎司南动身离开,也刚好在这段时间里。”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合着你在跟我装傻?你敢说你到现在还没看透,黎向晚这次失踪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巧合而已。”
“是么?”傅西洲摇摇头继续问下去,“你找到她在什么地方?”
“墓园。”
“那就对了。”他已经差不多确定,“你们家墓地可是在北城最西郊,而黎司南离开的7号港口在北城最东郊,我们的人都为了找她被她有意引到了西郊,又怎么可能知道东郊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最近她一直跟我在一起,没时机去接近黎司南。”
“你大概忘了裴修远了吧?他可是在医院陪了你女人大半夜,透露点什么东西给她简直轻而易举。”
男人冷嗤一声,“那又能怎样?”
“怎样?”
傅西洲幽深的眼瞳上,修眉无奈的挑了挑,“你该不会认为黎司南是闲的蛋疼,跑回北城来一日游吧。他既然回来就说明要做事,只有得手了才会离开。至于做了什么,大概闭着眼睛想也能想到是对你们陆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
只是,在局势炸出来之前,他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现在,他们能做到只有静等。
等天一亮,北城不知道会被那个匆匆出现的男人搅起什么风波。
“庭深,别怪兄弟不提醒你,你可要小心堤防了。”
陆庭深凤眸微眯,语气森冷不屑,“我倒要看看,他躲在背地里能搞出什么名堂?”
“要说黎司南,也是我们的老对手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势力尚且在沉睡,总能应付。怕的就是那些近在身边,看不透易生变数的人,突然半道上跳出来狠狠插你一刀,你可避之不及。”
“你在含沙射影向晚?”男人嗓音里透出不悦。
“是啊。”
知道他护着那个女人,傅西洲大大方方的承认,忍不住讥讽着称赞,“她也不愧是黎远山的女儿,今晚这一招调虎离山把我们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给她哥打掩护,做的是丝毫不动声色,那叫一个绝!”
陆庭深眉宇紧皱,“向晚不会算计人,更不会害人。”
至少对他是这样。
“你女人可没你想得那么弱,别看她每天在你身边一副乖乖听话的模样,谁知道她现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庭深,你可别忘了,一一交到她手上的时候,没过多久就出事了。”
那么这一次,她有意失踪跑到西郊墓地,为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什么都还没发生,你在她身上泼脏水?”
“得了吧,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敢说你就没有怀疑?不然也不会跟我打这通电话了,黎向晚是你女人,你该了解她,今天被你接回来之后,她就没什么反常的?”
要说反常,陆庭深眉宇皱的更紧了,她比之前更加顺从他了。
听话到完全不像是她。
……庭深,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听你的话就住在这里,好不好?……
刚才的卧室里,她抱着他的脖子,那双乌浓的笑眼在对他笑。
她不再与他争锋相对,甚至不惜委身讨好。
握着手机的长指幽然攥紧,他语气依旧不冷不淡,“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别再给她身上泼脏水,你该知道,男人之间的事,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呵……”
男人冷笑,语气很玩味,“你倒是够君子不利用她做牵制,黎司南可不会这么想。她既然已经被她哥哥带着卷入了这场争斗,就不会再轻而易举脱身。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两条路,选择你或者黎司南。
“她在我身边。”
“那就是选择了你吗?”
傅西洲反问,一针见血,“明面上看是选了你,可谁知道我们黎二小姐的真心在谁那儿呢?如果留在你身边,却选了黎司南,这比直接选了她哥可怕多了。”
“她是个病人。”想到她今晚又忘吃药了,被他灌下去的,忍不住嗤讽,“自己都照顾不来,她没那么多别的心思。”
“庭深,你在回避什么?你没自信让她站在你身边吗?利用不好,当心王牌变软肋。”
“你今天废话太多了。”
“好……好……”傅西洲失笑,”我只是怕你当局者迷,黎司南顺利离开了,我总隐隐觉得不安,就不大睡得着,索性找上你。”
他因为他的破事儿失眠了,他也别想好过。
“睡不着就发短信骚扰我?”
陆庭深勾着薄唇淡笑,“没女人陪你睡吗?还是想睡的女人睡不到,你孤枕难眠了?”
“你够了啊。”
傅西洲皱眉,知道黎向晚被他今晚顺利拐到陆家水云间了。
得意个屁啊。
“把她留你身边,当心被你枕边人谋杀。”
“那也比连枕边人都没有的强。”
傅西洲;“……”
“喵……喵……”
听着手机通话里传出的两声猫叫,男人眯着眼语调玩味道,“睡不到虞以宁,就抱着她的破猫来安抚自己?当心,别玩儿太过火。”
“你他妈其实是故意的吧?”
“什么?”
傅西洲沉着脸,他听着那个男人淡笑。
但他就是觉得他是故意的,就因为自己今天说了几句黎向晚的坏话?
特么,真不知道他是为了谁操碎了心?
“友尽了。”他拧眉。
对方语气淡淡,“晚安。”
傅西洲:“……”
……
水云间,二楼主卧。
深色系的床褥间,散着卷曲柔软的发,本该睡得安稳的女人,她睁着眼背对着雪白的墙面,盯着不远处的露台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在等着什么。
直到,白色软枕想传来轻微的震动感。
让她将手机慢慢摸出来,看到此时黑暗中屏幕上一闪而过的简讯。
……司南已经顺利离开,你不用担心……
她叹了口气,感觉心里压着她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在瞬间落地。
白皙的指间轻点屏幕,立即把上面这条信息给删除了。
昏暗中,看到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删除成功’这四个字,她刚要将自己的手机放回去。
忽然听到露台玻璃门被推动的声响,“醒了?”
男人迈着长腿走过来,让她忽然一惊,没有握住手里的手机,直接掉落在了室内的地毯上。
她俯下身就要去捡,却被一只大手提前捡起来,落入对方掌心。
“谢谢。”黎向晚莞尔一笑,睡衣下的背脊上已经出了一层冷汗。
男人没有要将手机交给她的意思,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问她,“这么晚不睡觉,你拿手机干什么?有人给你打电话,还是想打给别人?”
她脸色轻微变了变,很快又恢复平静。
摇摇头,黎向晚伸手去挽他的手臂,微微用力拉着他让他坐在牀侧,她直接躺下枕在他的腿上。
“我睡醒找不到你,自然想打给你,看看你在哪儿。”
他冷眼睨着她,“我人在家,你还用给我打电话?”
她笑了,起身用藕白色的手臂勾住他的脖子,语气软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赖床,懒得起来找你。”
女人的身体柔软无骨,他搂着她,手臂在瞬间箍紧她的腰,嗓音清冽,“你哥,今晚离开了北城。”
他搂着她的身子,很清楚的感觉到她在他怀里轻轻一颤。
“你说,他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什么?嗯?”
男人低沉的嗓音摩挲在她白嫩的耳侧,她向后撤了撤身子,又被他箍紧不能乱动,只能贴在他身体上,被他抱着。
“他回来了?”她神情有些恍然,“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
“是么?”他淡淡的问。
黎向晚抬头,撞入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里。
暗沉、阴郁,甚至是致命和性.感。
让她像是掉落进对方的陷阱里一般,逃不开,也躲不掉,明知道向前走会粉身碎骨,还是忍不住会被他蛊惑。
“你去哪里了?我很困,找不到你才醒的。”
她俯身,将白皙柔嫩的脸蛋靠在他的胸膛上,困恹恹的有要睡过去的痕迹。
陆庭深将她的手机随意放置在一边,将怀里的人打横抱起来,掀开被子让她躺在里面。
在她半睡半醒间问她,“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想知道黎司南的事?”
她卷曲浓密的睫毛抖动着,睁开眼,盯着他英俊的脸摇摇头,“我只希望你和他都不要做家族的牺牲品,都不要受伤。我哥只想拿回黎家的东西,不是有意与你为敌的。”
“你在替他说话?”
他沉下眸,长指捏住她的下巴,问她,“就算他囚禁了你那么长时间,把你从宗族家谱上除名,赶你出黎家大门,你还是要为他说话?嗯?”
“他是黎家的掌权人,不得不出此下策的。庭深,我了解他的为人,他是不会有意伤人的,除非你们陆家逼的他太紧。”
他听着她句句维护黎司南的话,扣在她下巴上的长指忍不住抽紧,“那你的意思,是我心狠手辣卑鄙无耻?”
“自然也不。”她苍白着脸,对他道,“我只是不想看到伤害他的人是你。”
“你就这么在意他?”
他眼瞳暗沉到深不见底,一字一句厉声告诉她,“你看到的黎司南沉寂多年,不是他心慈手软不愿意对我出击,而是因为他的势力还不足,等拿回了黎家的东西,他就会想要灭了我了。”
尤其是消沉了那么久的他,怎么会自甘败落?
“可现在背腹受敌的人,是他不是吗?”
“所以,你心疼他了?见不得他受一点委屈?”他冷笑着,眼神阴戾,“黎向晚,当年是他先要出手的,他要置我于死地,我不得不出手反击。否则今天死的人就是我。”
“不会……”她摇头,语气坚定,“他不会害人,永远不会。”
那双将她从仁爱孤儿院抱出来的温暖的双手,带她逃离开黑暗和绝望。
如果不是他,那年,她可能连活都活不下来。
她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不是你们陆家逼他,他不会走到这一步。”
“是……”他冷笑,“他是好人,我才是恶人……”
俯身倾压上去攫取住她绯色的唇,狠狠的吮吸,恣意的蹂躏。
她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伸手捶他,却被他直接反剪了细白的腕子,高举过头顶。
失去了力气,很快她就被他吻得视线里水光潋滟,情动的迷蒙。
长指轻抬起她的下巴,他嗓音冷厉而残忍,“看看你这副样子,被亲一下就这个德行?黎司南要是知道他妹妹每天都这么躺在他仇人的身下,心甘情愿地被我干,他该是什么样的表情?”
床上的人霍然恼羞成怒,她听着被他羞辱的话语,一句比一句不堪到难以入耳。
直接抬手,一巴掌就要朝他脸上扇过去,却在他脸侧骤然停住……
“怎么不打下去?”
他问她,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
纤细白洁的手指颤抖着,逐渐一根根攥成拳,无力地垂落在身侧,她背过身去。
终于,眼泪一滴一滴地掉落下来,咸涩冰冷的味道弥漫在她的唇角。
心底像是被撕裂般地疼痛着,寸寸断裂。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痛到麻木,百毒不侵了,却还是能被他的几句话轻易就伤到。
“阿晚,你非要因为一个他跟我闹吗?”
他皱着眉,想要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却被她直接推开。
手臂微微用了力,将她身子抱过来,这才看到她眼角濡湿的泪痕。
“哭什么?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在为了他哭?”
他冷笑。
不论多久,提到黎司南就能掉泪倒是没变。
长指蹭掉她脸颊上的泪珠,他沉下脸,“不许哭。”
她心里压抑的厉害,只觉得被他搅乱了一切,攥紧手指就朝他的肩膀上砸过去,一边哭一边控诉,“陆庭深,你怎么能这么坏……仗着我喜欢你,就这么欺负我……”
他沉静下来,看着她情绪崩坏,像被触怒的小兽一样地在他怀里发泄。
不掩饰,不做作,更不伪装。
这才像是真正的她。
握住她的手腕,他沉声道,“阿晚,你早该清楚,我和他之间迟早是要兵刃相向的,而你,也只能选择一个。”
她冷静下来,长发散乱。
静默了半晌,嗓音沙哑道,“我累了,想要睡了。”
看出她神情的疲惫,他伸手揽住她将她抱进怀里,知道自己还是把她逼的有些紧了。
“睡吧,我陪着你。”
“我认床。”
“我抱你睡。”
她没应声,闭着眼向身后那个温暖的怀抱里钻了钻。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更明白,陆庭深说得是对的,黎司南或许早已经变了,但他一定还是那个疼她宠她的哥哥。
她更清楚,自己也许真的要选择什么的。
但是这一刻,她只想逃。
她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黎家人,除了她爸爸和哥哥,其实黎家根本没人承认她。
大概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这个颇为受宠的小女儿在黎家整个大家族里,根本被当做不被看好,甚至不受待见的私生女。
尤其是黎司南的母亲阮静和,在外人面前对她总是温柔贤淑。
只要黎远山不在,她对她总是爱搭不理的。
不至于被虐待,但也算的上冷暴力。
可黎家对她有恩,她是被她爸爸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越大越对阮静和疏远如同陌生人,但她一点都不在意。
只要有她爸爸和哥哥在,她就满足了。
但是没想到,会演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黎家和陆家从上一代开始,就是宿敌了。
前辈们都打不开的结卡死在这里,她又怎么可能轻易跳脱出去?
……
水云间,清晨。
朱颜原本留守在医院,后来听到先生说黎小姐找到被接回来了,已经是大半夜了。
她没睡好,起来的较往常略晚一点。
他们先生作息精准,怕耽误早餐的时间,她着急忙慌地感到厨房,却看见已经有人站在里面开始忙碌了。
银白色的女士手机被丢在洗碗机上,播放的是美国晨间的广播。
她站在冰箱前挑选面包和牛奶,卷曲柔顺的长发下,她那张精致的鹅蛋脸被从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打上了一层侧影,白色的棉质吊带裙,露出姣好白皙的藕臂,还有圆润的肩头。
她收东西,取东西自如,不见外到像是在这家的厨房里。
“黎小姐……早……”
朱颜神色复杂地和她打招呼。
“早啊。”
女孩子有双乌浓的笑眼,笑起来眼睛长而媚。
她专注于她要做的早餐,听到朱颜对她道,“还是我来吧。”
“不用客气,我来就好。”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朱颜无奈只一个人站在一旁。
等到听见楼梯间的脚步声,看到系着袖扣的男人一步步走下来……
“黎小姐在准备早餐。”
“嗯。”陆庭深应了一声和她擦肩而过。
算是默许了?
她清楚地记得他早餐一向中式,黎小姐的是西式,而且一看就不太会做饭的那种人。
走进厨房,他看着她在里面忙碌,就想到曾经她每次动手下厨,厨房里都被她搞得惨不忍睹。
现在,有些变化了。
他看她随手扎起长发绑了个丸子头,娴熟地倒了油,在平底锅里煎牛排。
注意到他的视线,才转头问了句,“还是五分熟的老样子吗?”
“你忘了?你还不能吃东西。”他站在厨房外,视线逡巡萦绕着她,未曾有半分离开。
她怔了怔,霍然又记起来了医嘱,撇撇嘴恹恹道,“不能就不能吃吧,不是还有你吗?做给你吃也好啊。”
站在一旁的男人,仿佛被她的话取悦了,薄凉的唇上扬有轻微的弧度。
“黎小姐,先生他其实不喜欢西……”
“不喜欢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直接打断了,“你觉得,你很了解我?”
“……什……什么?”
朱颜不明白他的意思。
只听他淡淡道,“黎小姐难得这么好兴致,你留下来一会儿一起吃早餐吧。”
“这不太好吧?”
她虽然和霍承瑜差不多,但也很少上桌和陆庭深一起吃饭。
不过,等黎向晚真正做好早餐以后,她才知道为什么陆先生要她陪着一起了。
不过那个时候,想后悔也迟了。
陆庭深站在厨房外,看着她的身影,直到一通紧急电话打过来,彻底毁了这个安逸静谧的早晨。
打电话过来的人是商颂,他情绪急躁又焦急。
“陆总,公司这边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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