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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现在长大了,翅膀长硬了。做姐姐的训诫你几句都不乐意了?”凌涵佯装生气,踮起脚戳了戳他的脑袋。
也不知楚文若吃什么的。仅仅两年,原本不算太高的个头,如今却长得和父皇一样高了。以前凌涵和太子说话尚可以平视,如今反而变成了仰视。
太子似乎看出凌涵的心思,嘻嘻一笑:“皇姐,个子高可不是我的错哦。”
“你……”凌涵顿时有些语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继而无奈的叹了口气。文若如今也有十七了。若是还和以前那么高,估计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太子得意一笑。继而问道:“皇姐,为何端木公子不曾送你回去?”
凌涵撅了撅嘴:“谁知道呢。他说他还有别的事情。所以让我自己先回宫了。”
“唉。你们两个两情相悦,我这做皇弟的,都看在眼里。可父皇非要招个状元郎当女婿,真想不明白。”
凌涵愁苦一叹:“还能有什么法子。父皇的话就是命令。只要他不变心,等多久我都愿意。”
太子看见凌涵的神色中带着丝丝哀伤和哀怨。摇了摇头。不行,他一定要去说服父皇!
而此时,端木府内。
“晚辈斗胆,还未请教师太法号。”端木云恭恭敬敬的像李梦瑶的师傅行了个礼。自从知晓此人乃是一名前辈高人,端木云心中的那一丝丝桀骜之心也消散了。
那师太侧过身,冷冷道:“贫尼法号‘凌风’,只不过是个闲散的出家人罢了,实在受不得名震江湖的莫五侠的礼。”
端木云哑然失笑,看来这个凌风师太对自己成见很深嘛。莫非她一直记着自己打败她徒弟的事情?
“师太,名震江湖之类的话,以后还是莫要再说了。那只不过是年少轻狂,争强好胜罢了。况且莫云死了有两年了,活着的,是端木云才是。”
凌风师太嘴角微微上扬,忽然对这个曾经杀人不眨眼的杀人魔有了些好感。想不到这孩子仅仅才两年的时候,性情居然变了很多。
“你师傅他老人家,可还好吗?”凌风师太端了碗清茶,慢条斯理的饮着。
端木云脸上的笑容微微有些僵硬,低垂着眼,也不知是什么表情:“师傅他……他于两年前就病故了。”
凌风师太一听,手一颤抖,险些打翻茶杯:“我原以为自己长年隐居江湖,早已心如止水……不想听到故人噩耗,仍是百感交集……”
“你认识我师傅?”端木云很少听说过他师傅的往事。师傅在世之时,总是独自一人在师娘的坟墓前饮酒,每次问他一些往事,他也总是闭口不答。如今岂能错过这次机会,说不定,师傅生前的故事,一定比较有趣。
“何止认识你师傅。你师傅和我,乃是同门师兄妹。当年我和你师傅,还有江湖神医慧空大师,一同行走江湖,打抱不平。正当风华之年,如今慧空大师行迹不明,也不知是生是死,师兄又英年早逝,却只剩下我一人……”
端木云一惊。他曾经听江湖前辈说过。自己的师傅原本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后来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师娘,可偏偏师娘的身份却是混天教教主的女儿。自古正邪不两立,迫于压力,师傅一气之下离开门派,自创天夜派。自己知晓的也就这些了。
“你师傅离开天龙派后,自创了天夜派。我和慧空大师见他执意与那魔教妖女在一起,便和他断绝师门关系。没几年后,慧空大师因为受不了天龙派的清规,便独自一人下山云游了。我见天龙派日益衰弱,被平定是迟早的事,于是也悄然归隐。从那以后,我们三人就再也未曾见面,也不知对方是生是死。”
端木云一怔:“想不到师傅他居然有这一段往事,难为他憋屈了这么久。”
“你师傅悟性极高,天资聪颖。又是大弟子。原本是掌门的不二人选。平心而论,倘若你师傅在世,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几年前,我原以为自己武艺这么多年又增加了几分,应该可以斗的过你师傅。于是便让舒玄下山,参加武林比武大会。想和你比一比到底谁厉害,岂知……最终还是败给你了。”
端木云面有得色:“哪里哪里,当年我也不过是一招险胜于季少侠,若是真论谁赢了,还真不好说。”
“赢了就是赢了。再多的理由也无济于事。端木云,你仅仅在弱冠之年就得到当朝皇上的厚爱,不畏权贵,又有侠义心肠。在江湖上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和你师傅当年年少之时一模一样。不过你要记住,日后若是身居官场,万万不可贪图于功名利禄,须要急流勇进,及时功成身退。否则,最终吃亏的,还会是你自己。”
端木云点了点头,拱手道:“多谢师太良言。晚辈自当铭记在心。”
“还有,我见那云霜公主对你有情,老衲原本就是看破尘世之人,但还是要告诫你。越漂亮的女人,迎来的挑战就越大。你记住了吗?”
端木云挠了挠头,含糊道:“晚辈记住了。”
凌风师太见他有些含糊其辞,知晓他尚未明白其中的意思,不由得叹了口气。天机不可泄露。里面的意思,还是让他自己去慢慢的理会吧。
这时,屋子内忽然安静了起来。端木云一直在思考着凌风师太刚才的话,而凌风师太,则不紧不慢的念着阿弥陀佛,也不知叽里咕噜的说着什么。
过了许久,凌风师太微微张开眼,问道:“你爹,这几年在做什么?”
“啊?”端木云一愣,怎么爹他老人家也跟着扯上关系了?难道这位师太要告诉他,自己的爹爹,也曾经是个江湖上武艺高强的高手,这么多年隐居江湖,不问世事……
绝对不可能吧。端木云想起小时候娘亲教爹爹练剑的时候,爹爹那个文弱的表情……
“我爹啊,我爹整日除了经商,也就看看账本,谈谈生意。说实话,他老人家过的小日子,倒也舒坦。如今我端木家乃是大楚三大世家之首,又是大楚首富呢。”端木云提起自己的爹,就一头的劲。这辈子,他只崇拜三个人,一个是自己的师傅,另一个,则就是自己那个爹娘。
凌风师太微微一笑:“那是自然。你爹天资聪慧,手段高强。加上你娘最出名的不仅仅是她的美貌。她曾经是上官世家的五小姐,经商这些事她最擅长。你爹背后又有皇上撑腰,就算不想成为第一世家都难。”
“你认识我爹娘?”
凌风师太点了点头,又问道:“你爹可能纳过妾?”
端木云一听,不由得好奇。这位师太怎么这么喜欢打听他爹爹的事情,莫非爹年轻之时,是她的旧情人?哎呀不得了,若是让娘知道了,非要和爹闹翻了不可。
凌风师太似乎看出他所想的,训斥道:“竖子休要胡思乱想。”
端木云被凌风师太吓得点了点头。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我爹就娶了我娘一人,不曾纳妾。”
凌风师太点了点头。心中暗想:端木海,你果真兑现当年的若言。如此看来,我终究是无法比得过那上官凌冰。罢了罢了,我乃出家之人,当年红尘孽缘,就让它飘去吧。
京城东城门外的官道上。
端木云正在送别。
送别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死党龙梓敬,还有烟月。萧逸真的事情结束后,龙梓敬主动的找到端木云,告诉他自己一直和他住在一起也是不好,况且他和烟月都已经商量好,在清溪成亲。现在回去自然要找一套房子,整理一下新家。
端木云对龙梓敬的这个决定倒也不觉得奇怪。原本龙梓敬一直想走,都被自己给留了下来,毕竟龙梓敬回了清溪,自己实在无聊的紧。但再怎么留,人家大老爷们儿的总该要成亲的。端木云见烟月的脸色越来越黑,加上这几天总是闹闹小脾气,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何二小姐有些等不住了。于是昨日龙梓敬找到自己,说要回清溪的事情,自己也没有再阻拦。
官道边草木蓁蓁,野花飘香,衬映着京城的迷人的春色。泥土和青草的芳香,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城门外停着一架马车和一匹白马。马儿似乎有些不耐烦,蹄子蹭着地面,喷两个响鼻。
龙梓敬和往日一样,身着一身紫色长袍,脸上带着笑容。身上散发出一股儒雅的书生之气。谁也不会知晓,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曾经是天夜五侠中的“玉面书生”龙梓敬。
龙梓敬是端木云自小玩到大的好友。二人交情自然不浅。如今二人即将分离,心中的滋味,或许只有他们二人才会知晓吧。
“梓敬,此去一别,我等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心中实在是不忍啊。”端木云不由深深喟叹一声。
龙梓敬淡淡一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只是师弟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有些舍不得。可否陪我走走?以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在一起了。”
端木云点了点:“那也好。就当是踏青游玩。”
龙梓敬微微一笑。对着轿子内的烟月说了几句。随后二人肩并肩,徐徐向官道外的沃野走去。
如今是初春时节,一些农民们忙着播种,伺候着那些秧苗。田地中那些秧苗们郁郁葱葱的排成一列,一切都显得那么生机盎然。
龙梓敬看了看农民们辛勤的播种,不冷不热道:“时间过的真快,两年了……”
端木云也听出龙梓敬话里有话,点了点头:“是啊,这么快就过去了两年了。”
“两年前,你我皆是江湖上威名远扬的大侠。在有的人眼中,我们惩奸除恶,义薄云天。而在有的人眼中,我们又是杀人不眨眼的大奸大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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