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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卢云还没睡觉,正在洗澡。依子却打来了电话。卢云将手机拿进了浴室。
“卢云……我考虑了很久……”依子的声音有些颤抖。
“要打掉吗?”卢云的这边,有这蓬头洒水的淅沥声,卢云正在洗澡。卢云也不将蓬头关掉,身边嘈杂一点,卢云才感觉自己能保持着冷静。
良久,依子才轻轻的说:“嗯。钱够的。只是,我想一个人去。如果你们一起的话,我大概会不想要打掉了。所以……”
“好……”卢云也只是淡淡的回答着。她尊重依子的想法,依子决定的事情她是没有权利去干扰的。一切,都看着依子的想法和决定了,她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推他们其中的某人一把,给点建议,给点鼓励。仅此而已……
挂掉了电话。卢云将手机扔到了外面,站在蓬头地下,淋着水。依子,则是抱着抱枕,哭了。心酸的眼泪,哭肿的双眼,刺刺的疼着,却不敌心脏处的窒息般的疼……
……
第二天,依子没有来,她预约了医生。卢云,也没有来。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桃木和奈美,都不知道。
“唉……你看,校门口有个很可爱的女生呢。”在一所学校里,男生靠在窗前看着楼下校门口的女生指指点点的讨论着。那个女生,很可爱。
“是呢,她是来找谁的啊?”男生都希望对方是来找自己的,不过也都自知之明,知晓那只是想想罢了。
“看校服应该是樱丘的吧?”男生们看见了那个女生身上的衣是樱丘的,樱丘是卢云和奈美她们的学校。
“诶!你看,士御门郁金。唉……原来是来找他的啊,没劲。”男生们也看见了,学校有名的花花公子士御门郁金正烦着一张脸朝那个女生那里走去。无趣……
站在这所学校门口的不是别人,正是卢云。今天,她是来找郁金的,她也有她该做和能做的事。她只是,在推依子一把而已,而非是在介入他们两人的感情。卢云淡定的表情下隐藏的是一颗炙热的心,那颗心脏因为依子的疼痛而感觉到烦躁和气氛。可是她没有表现出来,因为她需要冷静,现实也告诉她必须冷静,需要她冷静着。因为,有些事,非她说不可。
“找我什么事?”郁金不耐烦的说着。现在他很烦!烦卢云和奈美轮番上阵找他麻烦,烦知道了依子怀孕的事,烦依子说她自己没有怀孕的事,烦自己说了那些话被依子听到了的事,现在什么事都让他烦!现在看着卢云更加的烦,特别是看着卢云那平静的脸,他更加的烦!
“没什么事。只是想说,我并不恨你,也不讨厌你。”
卢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着,“现在你只要听着我说话就好了。我相信只要我提及这个话题你就会生气的,只要你说话那么我们肯定会吵架的,所以你还是不要说话吧,听我说话就好了。”卢云转过脸来面无表情的看着郁金道。
这就是不让奈美来的原因,如果奈美来的话,一定会和郁金吵起来的,说不定还会打起来的。能冷静的面对着眼前这个轻浮的公子的人,只有她了。
郁金无语的看着卢云。说实话,他对卢云是真的没有办法的。曾经伤害过她,也没有说抱歉,多少还是有点愧对于她的。“嗯。”所以也就只是简单应一声,点个头,虽然他也知道她是要说什么的。他也想要知道依子现在的情况,说不定这样可以知道一些。
“喜欢的时候,还是真实的面对比较好。在外面流连惯了,就会乏,乏了就会想要找个温暖的地方就这么温暖下去。但是有些时候会因为固执而忘记最初的目标了。我一直都在想,你难道真的想一直这么下去吗?不想找个喜欢你的人,你也喜欢的人,好好的相处下去吗?一定要在那些不熟悉的女人的身体上,一而再再而三的流连吗?”卢云淡淡的看着他的眼睛,“上一次你说的话,依子听见了,我肯定。她,是喜欢你的。仅仅是想让你肯定她的想法就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给了你。不是每个人女生都是轻浮的,都会把自己看做是发泄xing欲东西罢了。至我们不是,依子不是。子她,怀孕了。虽然你怀疑依子的孩子不是你的,但是我相信你是明白的,有没有做好避孕措施只有你们最清楚。”
“你到底想说什么?如果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的话,那么你可以回去了。”郁金烦了他她一眼,准身走人。现在他不想知道依子的事。
“随便你。”卢云还是淡淡的口气,“早上10点30分,医院。”卢云依旧看着窗外,外面晴朗的天空中依旧漂浮着悠然的白云,那些白云太过悠然了,悠然得,让人羡慕……
“什么东西?”郁金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他有些不大确定,刚才卢云说的是去医院?依子不是没怀孕吗?虽然怀疑过她是在骗自己,但是心里自我安慰已经超过了些怀疑,所以脑海里认定了的想法就是,依子没有怀孕。
“妇产科医生,成田医生。”卢云看着窗外,轻轻的说着。没有必要过多的解释,只需要做自己该做的就好。有些事情,还是依子自己说的比较好。
最开始,郁金只是愣了愣。慢慢的,终于反应过来了。但是他没有行动,只是站在那里,并不打算去医院。
“去与不去随便你。”卢云起身,准备走人了。在和他擦肩的瞬间,“听说堕胎会很痛的,应该……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痛得多。”说完,卢云微微侧脸看了一下郁金,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走人。
冷风随着卢云的离去浮动着郁金的心,现在的他掉入了一个迷幻的境地,什么都没有了,有的,只是那洁白的床单,拿着手术工具戴着口罩的一声,痛苦的依子。
郁金的脑海里飞快的转动着。依子明明很痛却不吭声的样子,指甲插进自己皮肤里的疼痛,床单上刺眼的颜色,凌乱的床单,暧昧的空气,荷尔蒙的味道,依子的吻,依子的味道,鼻尖的汗水,情迷的双眼……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清晰得,让人觉得脸烧烧的,刺刺的……眼睛热热的,有些脸红心跳。
那些脸红心跳的场面一点一点的浮现在郁金的脑海里。其实这些都是常见的,和他经历过这些的女子何止一个,可是,为什么偏偏依子的确实那么的深刻?为什么?郁金迷惘了
渐渐的,都明了了。为什么会知道以前的依子是什么样子的,为什么会在意现在的依子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在意那些人对她的评价,为什么眼睛会随着她漂浮不定,为什么会为她的事情心烦气躁,为什么知道她怀孕了会害怕,为什么会在她听到了自己的话之后会后,为什么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会感觉心疼,为什么……好多好多的为什么,都明了了。
现在,他唯一想做的,就是离开这里,去医院……就算不能拯救那个孩子,就算会让依子痛苦不堪,就算会让所有的事情都得不到完美的结局,他也要去。去与不去,是一回事,结局,是另一回事。
郁金脑海里一片空白,直接跑出食堂。卢云感觉身边一阵风呼啸而过,停留在她眼里的只有黑色的裤子和白色的衬衫,飘扬的发丝,皱着的眉头,一切都只是一瞬间而已。卢云站在那里,看着狂奔的郁金,笑了。她也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郁金的也只听得见风的声音了,现在他脑海里的,都是一个场面。依子躺在产台上,医生拿着工具,依子在痛苦的呻吟的。那是堕胎的场面他,不想看见的场面,无论是谁,都不会想要去面对的事。
……
依子坐在手术室外面的凉椅上,摸着自己的肚子。其实,无论是什么时候,依子都感觉不到肚子里会有个生命的存在,她甚至不相信,自己会这么的轻易的就怀上一个孩子。肚子的干瘪和毫无生命力的迹象,让她始终无法相信这个肚子里有个新的生命。想想这个孩子待会就会不在了,心里有着不舍,有着害怕。从没上过手术台的她,又何曾想过人生中第一次上的手术台,居然会是以这样的情形经历。一切都太突兀了。
排在她前面的那个女人已经进了手术室了,过不多久就是她了。依子害怕了,她很希望现在卢云或者奈美在身边,可是不可能了,是她叫她们不要来的。这个时候,即使没有郁金在身边,有着奈美或者是卢云,那也会是美好的……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来了。“依子!”接近于撕心裂肺般的声音,是依子熟悉的。不过依子不能确定,怎么可能呢?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呢?暂且不说他讨厌自己,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的啊!虽然这么想着,但是还是抱着做好了失望的准备的期望,回头了。
依子应声回头,出现在这里的人本应不在的。“为什么……”依子的话还没有说完,郁金就上前抱住了。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脯,能听见他胸腔里的那猛烈跳的炙热的心脏……
“为什么要骗我?”郁金的声音,有些嘶哑。刚才他看见她的一瞬间,仅仅只是几天没有见面,居然憔悴了那么多。他好心疼,好后悔让依子痛苦了这么久,好后悔自己会这么晚才明白自己的心意。
“诶?我……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依子不明白,他不应该在这里的不是吗?他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难道……是卢云吗?应该不是的吧!依子不确定。
“为什么……对不起……”郁金将依子抱的很紧。“对不起。但是我什么也不能做,我们还没有能力养这个孩子,所以……抱歉。我只能在这里等你。不过,我会负责的……”郁金的头,紧紧的埋在依子的肩膀里。对于这一点他是没有办法的,谁叫他还是只是个高中生呢?现实是这样的,现在的他们,不能生下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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