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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化仪式结束后，叶秋山站到秦敢身旁，目光空洞地看着火化炉：“想找人喝酒，有空吗？”
仅仅过去一周，叶秋山胡子拉茬神色颓靡，整个人消瘦了一圈。
秦敢点点头：“正好我有些问题想向你请教。”
两人随后向孟家人告辞，一起来到燕京一条老胡同外一家不知名的酒吧。
很长一阵的沉默里，两人坐在一张靠窗的台位，各自喝着酒看外面人来人往，将各自的思绪埋在寂静的酒吧里，假装外面喧嚣的世界与自己无关。
作为直男，秦敢不是很能理解叶秋山与孟侗之间的羁绊，最终打破沉默：“事后我才想起一个问题，‘林之秘塔’既然是一整块陨石，为什么对其他陨力者却没有产生排斥？”
叶秋山一脸漠然地喝着酒：“就像磁铁有两极，陨石也一样。排斥其他陨力者的陨石，与吸引其他陨力者的陨石，就像是磁铁完全相反的两极，‘林之秘塔’正好是后者。”
秦敢想了想道：“你不是很想知道当年‘林之秘塔’里发生了什么吗，我这段时间琢磨出来一些东西。”随后他将自己的推断一一说了出来。
“可恨的倭人。”叶秋山“叭”地一声将手中的高球杯捏得粉碎。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
秦敢在想另外的“风、火、山”三座秘塔会不会也和“林之秘塔”一样，真实的结局与一直以来的传言存在差异。而叶秋山则重新拿过一个杯子，重复着倒满、喝干的过程。
直到桌上的酒瓶一个接一个地变空，秦敢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向叶秋山请教了另一个长久以来令他感到困惑的问题：“叶先生，既然像咱们这样的人并不算少，按理说，应该能干出点轰轰烈烈的大事，千百年来也应该有不少这方面的记载才对吧，可是我以前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这方面的消息？”
“呵呵，你没听说过，孔子之劲能举国门之关？”叶秋山这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眼神飘忽不定地四处打量，似乎暂时忘掉了现实中的烦恼。
秦敢被问得一愣，还真没听说过这话。
叶秋山带着醉意，摇头晃脑地解释道：“这是《吕氏春秋》上的原话，意思是孔子能徒手举起一国国都的城门。还有《宋史》上也写着，岳飞以八百士兵大败造反的王善军队五十万，还有我们再熟悉不过的西楚霸王项羽、武圣关羽……历史典籍上有那么多关于陨力者的记载，你却说从来没听说过？呵呵，可笑得简直有点可爱了。”
“啊？”秦敢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也未免太过超出想象，历史上那些耳熟能详的大神，竟然有这么多都是陨力者？
不过再想想看，好像也只有这种解释才合理，否则以大家印象中一介文弱书生的孔子，怎么能徒手举起城门？历史上那些赫赫有名的战神，又怎么能做到万军之中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
可这又引发了秦敢更多的疑问：“叶先生，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到了现代生活中，从来听不到关于陨力者的消息？”
叶秋山这时已经开始打摆子：“嘿嘿……你自己翻翻历史课本不就知道了。你去想想，不管哪朝哪代，新皇帝坐称江山后，杀得最狠的都是什么人？算了，没必要扯那么远，总之从我也不确定是什么时候的年代起，陨力世界就形成了一条默认的规则，那就是绝不在世俗社会中暴露自己的身份，也绝不干扰世俗社会的运转秩序，大家太太平平、和气生财，嘿嘿……”
说到这里，叶秋山“砰”地一头栽在桌上，“呼呼”地打起呼噜。
秦敢消化着叶秋山说的这些话，正想着还好自己还算低调，结果叶秋山“呼”地一下坐直身体：“‘林之秘塔’的次陨空间最多半年就会消失，你好好利用，别浪费……”
说完，他又“砰”地一声栽在桌上沉沉睡去。
“诶，叶先生，叶先生，把话说完嘛……”秦敢边推推叶秋山，可怎么叫唤都没反应，只得无奈地放弃。
叶秋山知道他掌控了“林之秘塔”所带的次陨空间，自然是因为之前见到他把孟侗的尸体从次陨空间里移出来，此时提醒他好好利用大概是出于报恩。
可到底要怎么才能把次陨空间利用起来才不算浪费，秦敢可是两眼一抹黑。而且听他这么一说，那片次陨空间最多只能再维持半年时间，那里面保存的大量陨石碎片又该怎么处理，这也成了秦敢得好好斟酌的一个问题。
记得吴向之前说过，现实世界中，混得最差的陨力者都有百万身家，那么照此换算，那些陨石碎片的价值恐怕是个天文数字——要知道，那可都是三阶陨石啊，随便拿出一块交给别人，岂不是都能造出一个千万富翁？
“买单。”秦敢一边在脑海里浮想联翩，一边向吧台方向招招手。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服务员走了过来，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后不悦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然后冷冰冰地把账单往桌上一放，便掏出一面小镜子自顾自地整理着刘海。
秦敢一看，这服务员还挺大的谱，笑了笑没有计较，拿起账单看一眼，心里不由有点犯难。
因为在“林之秘塔”里的时候，他弄坏了沈雨琛偷拿出来的仪器，出来后一问才知道，那玩意居然值小一百万。虽然沈雨琛表示不用他赔，但他还是坚持把自己帐户里捐建希望小学后还剩的四十多万全转给了沈雨琛，只给自己留了三千块钱生活费。
反正他想着，等回到南湘以后，再去找当地想结识他的企业老板“化个缘”，钱很快就会有了，也就没把这太当一回事。
可这会叶秋山喝出一个六千多的账单——这家伙点的全是死贵的洋酒，而且一喝就是好几瓶，这就让秦敢有点尴尬了。
秦敢虽然不在乎替叶秋山买这个单，可现在他把账上的钱全拿出来也不够，而本该做东的叶秋山因为心情不好喝得人事不省，让人实在不忍心叫醒他。
诶，朋友之间应该体贴关心，不是吗？
所以叶秋山现在越是脆弱，越要帮他面对现实，这样才能早日找回生活的勇气。
嗯，没毛病。
“美女，你们这里有装扎啤的那种大杯子吗，麻烦帮我装一杯冰水来，越冰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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