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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入塔到现在，秦敢三人已经探索两次、回到塔门处两次，总共已花掉将近半个小时。
按照塔内时间是塔外60倍流速来计算，外面的时间已经过去一天多。
留给他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到了这种生死关头，叶秋山终于放下心中包袱，将全部心思都放到解决眼前的困境中来。他一会蹲下身用手摸索“地面”，一会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蓝色虚空上方，最后把秦敢单独叫到一边，压低声音道：“很抱歉，我之前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现在情况的复杂程度远远超出了我之前的预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们正处于次陨空间里。”
关于次陨空间，秦敢之前曾多次听吴向提过，但是吴向对次陨空间的特性总是语焉不详，所以秦敢对此并没有什么概念。
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根本还不算一个真正陨力者，秦敢不懂装懂地“嗯”了一声，没有急着接话。
好在叶秋山为了理清思路，自顾自把该说不该说的全说了出来：“从科学的角度来说，次陨空间与我们生活的世界属于不同维度，所以时间、空间在这里与我们日常的认知比起来会有很大不同，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里面的时间流速非常快，而且会有无限循环的空间存在……说到这里我想起来了，次陨空间的大小和陨石体积以及阶位是成正比的，就拿我来说，拥有的次陨空间也就比我的陨石大一点，平时也就是用来存放陨石、保障陨石的安全而已。像‘林之秘塔’里这么大的次陨空间，我不但是第一次遇到，以前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惜的是，我从陨石上获得的陨能是‘视觉存取’，在这里派不上用场，不知道你的……”
叶秋山说到这里停了下来，一脸期待地看着秦敢。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意思相当明显，就是希望秦敢正好拥有能在此时发挥作用的异能——或者说陨能。
秦敢没有急着回答，因为叶秋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信息量有点大。
首先，关于次陨空间的特性，秦敢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描述。
现在他总算明白，叶秋山之前向他展示自己的青色月牙形陨石时，手一翻陨石便不见了是怎么回事。
当时他怎么想都没想明白，现在看来，应该是叶秋山将陨石收回了次陨空间里。
也就是说，次陨空间是可以按照陨石持有者的心意，随意开启或关闭的。
想通这一点时，秦敢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心中似乎想到了一件很要紧的事，而且和目前脱离困境息息相关，可是当他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上面时，却又总感觉差了一点点，始终无法将那道灵光真正捕捉到。
于是他索性丢开脑海中偶然闪过的这道灵光，继续消化叶秋山的话，因为其中包含了一条困扰了他很久的信息。
那就是叶秋山提到了，次陨空间可以用来“存放陨石、保障陨石的安全”。
现在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就连吴向那种基本没什么抵抗能力的家伙，也敢于到处乱跑，而不担心被人抢走自己手里的陨石。
试想一下，当一个人拥有次陨空间，并能随时将陨石存放进去，而且这个次陨空间与现实世界又不处于同一个维度，那么还有谁能抢得走？
也就是说，将来秦敢一旦开辟了自己的次职空间，那么从理论上将没有人能再从他手里将陨核夺走。
最后还有一点，他第一次从叶秋山这里听到“陨能”这个词。
也就是说，每一个陨力者，除了陨力，还有各自不同的陨能。这是不是代表着，“能”与“力”结合起来，才是一个陨力者拥有的全部实力？
以前他觉得自己的“超级嗅觉”和电影里那些超能力比起来有点搞笑，也不是很重视，但是现在看来，这种想法很有可能是极其错误的。
秦敢心念飞转，这些念头在一瞬间便在脑中闪过，然后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决断。
在目前的情况下，想要活着离开的话，他必须和叶秋山精诚团结，并拿出全部实力来才行，但是为了隐藏自己的细底，他又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
所以他决定把话只说一半：“叶先生，既然你毫无保留把自己的陨能告诉我了，我自然也不能藏私。不过我的陨能比较平常，只是嗅觉比一般人强而已，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哦，原来是嗅觉增强，挺好，挺好。”叶秋山一连说了两声“挺好”，恰恰反映出，在他看来，“嗅觉增强”是一个比他的“视觉存取”更弱的陨能，这么说只是为了照顾秦敢的面子而已。
这倒让秦敢倒有些不服气了。
因为只要他想的话，他的超级嗅觉能把一个人头天晚上起夜后洗没洗手都给嗅出来，这还只算是“挺好，挺好”？
不仅如此，他还能通过气味嗅出一个人的情绪变化，这难道也只顶得上一声“哦”加“挺好，挺好”？
不行，居然被人当面鄙视——就算是无心的也不行，而且无心鄙视给人造成的伤害更大。
这要不装个批反击回去，怕是死在塔里也要死不瞑目。
嗯，就这么办。
必须这么办。
于是秦敢自告奋勇：“叶先生，要不这样吧，我试着嗅一下塔里的气味，看看能不能有什么发现。”
叶秋山自从听说秦敢的陨能是嗅觉增强，便开始皱眉思考其他脱困的办法。对于秦敢的建议，他心不在焉地敷衍道：“我知道，你是把希望寄托在其他入塔的人身上，想通过嗅到他们的气味进行定位，从而摸清塔内的空间构造。不过没什么用的，你要知道这里可是次陨空间……”
秦敢坚持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有用没用。”
说完他径直走到远离叶秋山和沈雨琛的地方。
叶秋山没有再反对，摇摇头喃喃自语：“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
在绝对寂静的蓝色虚空里，声音不受干扰传得很远，叶秋山的话便隐隐约约地传入了秦敢耳中。
是么，死马当活马医？
今天这个批，必须装且装定了。
别说把死马医活，你就是给老子一台报废拖拉机，老子也要给它医得吃秃呼伦贝尔大草原。
秦敢深吸一口气后，闭上眼开始仔细嗅着空气中每一丝异常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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