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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岭大喊一声，霎时间二楼的四个人全动起来。
这一动余慕阳就感觉双腿发麻，站得太久加上精神高度紧张都没觉出来，刚走两步就栽倒在地。
枪声再次传来，余慕阳猛地一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手里也有枪。
四个人两把枪，不到一秒钟余慕阳就判断出了谁的威胁最大。
调转枪口，剑指董庆延。
“砰！”
巨大的枪声传来，套筒快速回弹，一枚滚烫的子弹壳落在地上，叮叮当当的听起来奇响无比。
一枪打完余慕阳快速翻身，董庆延打出的子弹在地上掀起一层灰土。
躲在之前被打爆的电脑后面，二层再次陷入宁静，脚步声都听不到。
余慕阳屏气凝神，外面的冬风还在一个劲地吹，一朵乌云被吹开，厂房里明亮一些。
借着月光，余慕阳起身就是一枪，不远处的角落同样开枪，余慕阳快速调整姿势，一边打一边往左岭那边靠。
手里没枪的左岭正跟抓他衣领的家伙厮打着呢，不远处就是楼梯，左岭使出吃奶的劲，抓住那人的衣服跟他一块往楼梯下滚去。
哐当哐当的声音吓了李海他们一跳，众人飞奔上楼，在楼梯拐角控制住戴口罩的家伙。
“还有一个呢。”左岭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余慕阳被他牵制住了。”
“你的炸弹呢？”李海在左岭身上找来找去：“引爆了？”
“爆个屁。”左岭起身拍拍尘土：“就是一块石头，吓唬他们的。”
“砰！”
又是一声枪响，几个人打了个哆嗦，刘主任冲锋在前，手里握着大黑星，他同样很紧张，已经很久没开过枪了。
好歹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肌肉记忆没这么快消失，握枪的手还有些久违的感觉，思绪这就往警校训练那边飘，还没飘多远，枪声再次传来。
刘主任虽然不上前线很长时间，但经验还在，通过枪声判断出两人的位置，并敏锐的听到其中一人空仓挂机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赶紧放下武器投降，争取宽大处理！”
这边刘主任喊着，后面的警方人员也准备好了，手里握了一枚震撼弹，就等刘主任一声令下。
“如果再不投降，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刘主任又喊了一句，依然没人说话，冲旁边的警员点点头，一枚震撼弹在地上滑着溜过去了。
强光瞬间向四周刺去，刘主任带着警员冲进去，角落处一个人影在地上痛苦地扭动，刘主任双手持枪慢慢靠近，随后的警员给他上了铐子。
“慕阳，慕阳。”
刘主任在二层房间喊了两声，没人回答，左岭他们也上来了，同样很着急。
虽然他们在初创科技的射击场练过，可练习射击跟真的枪战可不一样，余慕阳才在射击场打了多少枪？
“余慕阳，你在哪呢？”左岭左右看看，之前在二楼的时候他是知道余慕阳位置的，可现在这里哪还有人影。
“赶快，派个人把电送上，咱们继续找。”
厂房二楼并不算大，但黑灯瞎火的找起来也是很麻烦，没人应答，很可能受伤了，万一再踩着什么地方，那该怎么办。
“我们去三楼看看。”李海拉着马征往三楼去，左岭问道：
“他不应该跑三楼去吧？”
“我们是去看看三楼还有什么情况，赵鹏不是也没找到呢么？”
众人突然想起来，被猜测进入边缘区的赵鹏还没有找到，李海跟马征去了三楼，刚上去，一间办公室的灯就亮了。
“吓我一跳。”
李海按开墙上的开关，整个三楼的走廊灯火通明。
二楼也送上了电，左岭喊道：
“在这呢！受伤了！”
余慕阳轻微地呼吸着，还紧紧攥着枪，战斗时太过激动，受伤都没感觉到，等董庆延被控制住才感觉肩膀跟胸口传来剧烈疼痛，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沫。
看见左岭那张熟悉的小白脸，余慕阳最后一点意识也溜走了。
李海跟马征在三楼搜寻了一会，什么都没发现，两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董庆延被控制住的时候他们看了，确实是董庆延。
可这家电子厂为什么没有睡梦舱？
两人下楼，环化市警方又来了一部分人，毕竟是涉枪大案。
警戒线拉起来，警车打开警灯不断闪烁着，地上摆满了物证牌，办案警察四处搜寻其他可疑物品，加班加点的模拟弹道轨迹。
“刘主任，没发现睡梦舱。”李海跟马征二人下楼，对刘主任说道。
深思一番，刘主任道：“地下，看看有没有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
救护车来了，几个人先抬着余慕阳上了车，左岭跟随前往。
另一边的董庆延情况也不好，大腿中了一枪，裤子都被血染红了。
两辆救护车开走，一行人开始在一楼找有没有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
十多分钟后，李海大喊一声，搬开一张桌子，一块100x100的铁板露出来，几个人面色一喜，砸开上面的锁头，掀起铁板。
一架梯子映入眼帘，下面一片漆黑。
杨钧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马征的时候。
李海最先下去，从兜里摸出一个打火机点燃，十几秒后，声音从下面传来：
“上来吧，一切安全。”
来到地下，空气污浊不堪，开着手电走几步，空间渐渐宽敞，能容得下三人并排行走。
二十几步路的距离，几个人全都愣在原地。
前面是个五米多宽的空间，刷了红漆的建筑支撑架上是一块块的木板，顶在头顶的泥土下面。
“这是……”李海都不会说话了，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东西。
“这比初创科技的睡梦舱还多吧？”杨钧狠狠咽了口唾沫道。
宽五米长不知道多少米的空间里面，两台睡梦舱并排摆放，后面的睡梦舱也依然如此，旁边的马征已经一五一十的数起来了。
“八十台。”马征道：“数了两遍，绝对没错。”
几个人都没作声，最前面一台的睡梦舱，盖子已经打开了，从他们站立的地方看不到，几个人往前凑了凑。
睡梦舱里躺着的，赫然就是两个月前失踪的赵鹏。
“是进入边缘区了还是死亡了？”杨钧紧张地问道。
李海眯着眼看了一会道：“边缘区，应该是边缘区，呼吸还很平稳，身上也没伤。”
“赶快联系左林渊。”刘主任一擦额头才发现，自己也出了很多汗，手都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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