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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管家拿着小刀的左手突然停住了，只一句话对他造成的冲击非常大，上一次令他心神如此惊慌的时候还是他师傅在他睡着的时候把他割了。虽然他之前恨过他的师父，但是随着他的年纪变大，他也渐渐理解了他师傅的良苦用心，因为这手艺真不是人可以承受的。
此等有违天和之事，下辈子都不足以偿还此生的罪孽，势必会祸延子孙，还不如一刀下去了却干净，不再有情爱之忧，这样才可以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要想对别人心狠手辣，首先要对自己心狠手狠，就如同一部武林秘籍所载“欲练此功，必先自宫！”想想靠着这么一条简单的话语锻炼人的心智真是再好不过了。
崔管家这一脉不知传了多少代，他只知道自从晋灭已经秘传了五代，在晋朝时这属于宫廷秘术，上一代死了就有下一代站出来，皇帝需要有人为他工作，他们最为昌盛之时就是晋朝最为疯狂之际，晋炀帝每天都会把成百上千的人送上刑场，真是每天杀人杀到手软，现在十国国君的祖先都被他们凌迟过。
辉煌过后必定是衰落，万事万物都会遵循这个规律。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身在内宫作为皇帝爪牙的他们更是不可能逃过，世间的仇恨莫过于杀父夺妻之恨，千刀万剐呢，自然是不死不休，晋朝崩塌之后，没了依靠，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他们受到十国的共同通缉可谓举步维艰，人丁凋零。
自从晋朝灭亡之后，魏晋之风日薄，谶纬之学也已经烟消云散，崇尚儒学的风尚重新占据主流，凌迟处死这种刑法已经很少见了。在这纷扰的乱世，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定会独立鳌头，今天座上宾，明日阶下囚，所有人都不想自己被绑在刑场上被千刀万剐。
英雄没有用武之地也会变得平庸，更何况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皇宫里已经很少用阉人作为内侍。因为阉割这等残忍之事渐渐为正统儒家所不齿，群雄逐鹿神州，民心所向尤为重要，除了南方吴楚之地，阉人这一特殊产物也逐渐退出了历史的舞台，难觅踪迹，所以他们这依附于宫廷的技艺找不到新鲜的血液补充。
“师傅，你说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没有一个人为你端茶倒水，也没人帮你铺床叠被，我西门庆今天毛遂自荐，希望师傅可以收我为徒，我自当为您尽心尽力，做个好徒儿！”
牧小菜在那里嘴巴说个不停，生怕崔管家不收他为徒，崔管家也被这聒噪之音打断了思绪，阴测测的看了一眼他，牧小菜急忙闭上了嘴巴，要不然依崔管家的脾气，说不定嘴里的舌头要不翼而飞。
“不错，很知道深浅吗，那我就先收你作为记名弟子，待我满意后自会转正，成为为我的真正弟子，将这一门手艺传到你的手中。”
“师傅，那要是我没学好呢？”
“和哪里那具尸体一样，为我的技艺进步做出贡献。”
这句话把牧小菜说的心里一阵发冷，他没有想到这死变态的心这么狠，连不成器的徒弟都要解决掉，还是那么残忍的千刀万剐，就不能顾及师徒之情一刀砍了，也算尽到了做师傅的本分。
崔管家把牧小菜左手的铁链解开，见他这副模样劝慰道：“只要用心学就不难，我当年那么蠢笨不还是在你师祖的调教下学会了吗，用点心就好了！”
牧小菜没有接话，崔管家说自己蠢笨是自谦，他如果也这样说那肯定要被崔管家一刀捅死，不会有第二种下场。况且和他牧小菜耍计谋玩心眼的人，怎么可能是蠢笨之人，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崔管家依旧在那里自顾自的说道：“不要小看我的手艺，这以后可是荣华富贵的学问？”
“荣华富贵？”听到这里牧小菜眼睛一亮，忍不住出声问道。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自晋朝灭亡十国分立已经百余年了，怕不是天下马上就要一统了！到那时自然富贵无限。”
“师傅，这你也知道？”
“那是自然，我这一门也是学问，不但要学习杀人的技巧，还要学习察言观色，要不然怎么能在吃人的内宫活下去！你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还不错，要不然你也没资格学我这门手艺！”
牧小菜沉浸在崔管家所说的天下马上要统一的预言中，不禁痴痴地问道：“师傅，神州真的要再次同意了？”
“怎么，不信？这事稍有一些见识的人都知道，只是没人说而已。”
“信信信，我怎么会不信师傅呢！”
“统一之后那对叛贼可不会像现在一样如此宽容，凌迟这门学问也就派上了用场！”崔管家的眼睛里闪过异样的神采，仿佛他真的亲眼看见了那一幕。马上他又长叹一口气道：“只是我等不到那一天了，只希望你能在我坟前多叩几个头就心满意足了！”
“师傅会长命百岁，看见我将这门技术发扬光大，为您光耀门楣！”牧小菜双眼闪着泪花，动情的说道。
崔管家也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你有这份心就好了，为师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副师徒情深的画面映入眼帘，但是多少真情多少假意，多少演戏多少算计自然不为人知。
牧小菜终于被崔管家接了下来，揉了揉由于长期被捆绑有些酸痛的四肢，心里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无意间还找了这么一份有前途的工作，想一想都令人激动，但有一根刺卡在他的喉咙，令他不吐不快。
“师傅，学这门手艺是不是要净身呀？”
“废话，不净身怎么静心！”
“可是时代不同了，现在宫里都已经不用净身了！”
“哼，祖宗之法不可费！”
“我大齐国自有国情再此！”
“那群酸腐的儒家弟子也就现在有一些用，以后就和一坨狗屎一样！”
“师傅，我们先不要争吵，等一等再说吧！”
“好，你学不学会还是两说。”
崔管家嘴里答应着，可是身体却是急速靠近牧小菜，牧小菜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双脚已经完全脱臼了，整个人只能像一条毛毛虫一样在哪里蠕动。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崔管家嘿嘿的笑着说道。
ps：这是玄幻的历史背景，不要纠结历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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