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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句话说明你买的是防盗章。 ——“老钢, 你能相信吗。一颗糖竟然让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感动得红了眼。”
这糖还是一毛钱一个, 一块钱一把的那种。
——“出息呢。”
——“对,咱就是这么没出息,优秀的人那么多, 像你这样的没有几个。”
——“奇迹凉凉, 还约么, 竞技场,见啊。”
路爵还没回答, 司机师傅就开腔了:“那什么,奇迹凉凉是啥玩意儿啊。”
路爵瞥了师傅一眼:“就给小姑娘穿衣服的游戏呗。”
玩这游戏还是老罗给带起来的, 一开始他为了追一个萝莉女友下的, 天天给人送体力。后来老罗玩上瘾了,让路爵也下了一个, 方便给他送体力。
仨大老爷们儿为了在里面开茶话会, 还建了个小区。
平时有事没事儿就聊点限制级的话题,老罗说这样比较私密, 那些扫黄打非的应该不会查到茶话会来。
不过老罗的审美路爵也不是很懂了,黑丝跟牛仔裤都能搭起来, 画风辣眼。
老罗说,这叫塞克西。
——“不约, 我得去买东西呢。新房子除了家具什么都没有。”路爵飞快打过去一行字儿, 租的房子在江边, 有事没事儿还可以溜溜路天。
——“你酒吧我帮你盘出去了。”
——“我别的要求没有, 就把亮子他们几个留下就行了, 告诉新老板这几个人不能开除。”
亮子他们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估计再找也挺难,亮子之前因为打架,被记过档案。
——“行。老板是熟人,你想回来就回来。”
——“请好吧您嘞,我不回了。”
路爵挺洒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幸好S市他也认识几个朋友,其实也谈不上是朋友,只能算是网友。
在野营贴吧里认识的,加了好友,挺聊得来。
其中有一人儿叫白泽明,关键这白泽明一点儿也不白,黑得跟烟囱似的。路爵平时就管他叫黑泽明。
这江边的房子就是黑泽明空出来的,路爵来的时候压根没看房,听人描述了一下子就敲定了,直接把押金和房租转给了黑泽明。
黑泽明当时愣了一下说:“这么直率的么,就不怕我携款潜逃?”
“为了几千块钱潜逃你也值当。”路爵回他,“你不缺这几个钱。”
黑泽明:“你怎么知道我不缺?”
路爵:“你身上的富二代痕迹太重了,兄dei。”
虽然黑泽明不怎么晒照片,但是偶尔发个定位,不是在某某希尔顿就是某某格林豪泰,定位全是国外5A级景区内。
没钱能经得起这么造?
路爵领着路天到门口的时候,离老远看见一个长腿帅哥对着电梯门站着玩手机,皮肤黑黑的,他一眼就看出来这人是黑泽明。
“这儿呢。”路爵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黑泽明抬头笑了笑,看了他和身后的路天一眼。
“哟,这你对象啊。”黑泽明老早就知道路爵喜欢男的,他观念也挺开放,知道后压根没大惊小怪,只是摇了摇手里的钥匙递给了路爵。
“净瞎扯。”路爵回头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路天说,“我弟。”
“你弟的板子有点帅啊。”黑泽明没打算立马就走,开门的时候跟着路爵一起进了屋。
他话音刚落,路天就踢了下板子,顺势飞进屋里,由于空间太窄,拐弯的时候板子撞了下门。
耍帅失败。
路爵咋舌,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经夸呢。
不经夸的孩子,坐在沙发上就不愿意动了,把板子竖在墙边,熟练的打开了电视机。
“还没联网,没台。”黑泽明冲路天说了句话。
路天压根没搭理他,锲而不舍的继续找台,无论换几个台,屏幕上都是刺啦刺啦一片雪花。
“没有信号,得装个机顶盒才能用。”黑泽明好心的提醒了路天一句。
路天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打扫卫生的路爵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时候,黑泽明还在叭叭叭的跟路天说话,自说自话。
“哎,你话怎么这么多,跟说相声似的。”路爵瞅了他一眼,“网上没见你话这么多啊。”
“我话痨,你这弟弟怎么的?听不见我说话啊。”黑泽明对路天很好奇。
“他啊。”路爵从兜里掏出一棵烟递给黑泽明,“高冷。”
不经夸的高冷的孩子路天,嫌黑泽明太烦,转身去了洗手间。
“啧,现在小男孩都长这么帅了。”黑泽明盯着路天的背影看了看说。
“这话说得就跟你多大岁数似的。”路爵目测,他也不过二十来岁。
“爵哥,你也很年轻啊。之前在群里聊天,我以为你快四十多了都,我都犹豫是否该喊你叔。”
“我只是保养的好。”路爵挑了挑眉毛,“叔已经五十了,天天用屎糊脸,容颜永驻。”
俩人见了面还是特能侃,聊了几句,黑泽明说有事就走了,让路爵有事给他发微信。
路爵看到楼下停了辆超跑,一猜就是这富二代的。
“小天。”路爵叫了一声,“走,咱们去买东西吧,挑你喜欢的。”
路天拿起帽子往头上一扣,转身就要走。
“帽子戴腻了吧,给你再买一顶迷彩的,换着戴。”路爵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给他买东西,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他,买买买,可劲儿买。
路天没说话,就转了转帽檐。
“挺直腰板走路。”路爵拍了拍他的背说,“做人就得堂堂正正的。”
没成想他这轻轻一拍,竟然把路天给拍趴下了。
人趔趄的往后一倒,直接躺在了地上。
路爵懵了一瞬,他压根就没使劲儿,这碰瓷呢,怎么还摔倒了。
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路爵低头仔细的看了眼他的脸,这才发现路天的嘴唇跟脸都差不多一个色了,皲裂的嘴唇起了不少干皮。
因为这崽本来就挺白,所以刚刚他就一直没看出来异样,现在伸手一摸,感觉他额头还有点烫。
“你不会这几天都没吃饭吧。”路爵挺了解他这个性的,一猜就对了。
路天有点头晕,挤了下眼睛,强行摇了摇头。
路爵蹲下身,右手从背后扶住他的腰,手腕使力,将他从地上带了起来。
T恤下摆不小心被掀起来,露出一截紧实的腰部,路爵不经意碰了一下,路天立马睁开眼看向他。
一时间,四目相对,路爵用目光指了指沙发沉声说:“坐好。”
路天没动弹,仍旧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脸看。
“都是大老爷们儿,不就碰了下你的腰,至于么。”路爵抬手拍了拍他后脑勺说,“别这么小气,好男儿胸怀像大海。”
路天头偏向一边,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灯光下,他的蜷曲的头发漆黑得就像是染上去似的。
路爵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撑着下巴,斜着眼睛看他:“小天,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得好好吃饭。”
路天没说话。
路爵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打了个响指:“答应我好吗?”
路天视线向下,隔了半天才“嗯”了一声。
他会说话,也能听得懂,只是很多时候不愿意说而已。
路爵低头笑了,拿起外套出门去菜市场给路天买肉去了。
他这肉一割就是十来斤,卖猪肉的大爷看着他特别开心的问:“你家几口子人啊,割这么多肉能吃的完吗。”
“两口,可着一天三顿吃。”路爵拎着袋子,把钱递给大爷说,“大爷您记住了啊,以后多帮我留点五花肉,我就是您这儿的大客户。”
“好嘞,拜拜。”
以前路天吃肉,是属于豪放派的,直接逮着就撕,茹毛饮血,跟野人似的。
现在他文明多了,还知道煮熟了再吃,吃完还擦擦嘴。
他果真是给饿晕的,吃完东西,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舔了舔嘴唇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路爵去找了个毯子给他盖上,然后就又出门去买东西了。
江恒给他卡上划了三十万,说是酒吧卖出去的钱。路爵家里还放着几个挺值钱的青花瓷瓶子,卖出去估计也能换几个钱,刚好可以在这边东山再起,够他重新开个酒吧的。
黑泽明告诉他说隔着两条街就有个店面,是他朋友之前买的,现在人要出国就闲置了下来。
路爵准备过两天就去看看,先把路天户口什么的弄好再说,房子收拾好,才能在这边安顿下来。
之前路爵没来过S市,但是却莫名对这里的街道很熟,看着街边的景物,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路爵瞥了一眼街道周边的景物,皱着眉头轻轻摁了下太阳穴,只要一用力想,他这头就突突直疼,跟用针扎上去似的。
真操蛋。
路爵放弃思考,放空大脑,才得以解脱。
买完东西,按照短信上的地址辗转去了趟办.证的地方。
路爵这趟来压根没想真的能给他办成证,这联系方式就是浏览黄.色.网站的时候跳出来的小广告。
一来他就是想了解一下□□的市场行情,说不定他也可以靠这个发家致富,二来他就是太闲了。
初来乍到的,没几个认识的朋友,不好玩啊。
办.证的地方在一片老城区内,破旧的居民房是清一色的水泥灰,这片儿筒子楼因为违规建房,早就该拆了,楼与楼之间挨得特别近,人站在窗户边上伸出手都能跟对面的朋友握一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拆,放那儿就跟废弃了一样,像是整洁城市一块丑陋的伤疤。
路爵来到一个烟囱熏得墙壁都发黑了小楼前,抬头看了一眼这楼,觉得他对着地面跺一脚这楼都可能会晃它两下。
他掏出手机,拨打了保存好的号码:“喂,办.证吗,我在你们楼下呢。怎么上去?”
“你sei啊。”对方一口东北话,“来得时候预约了吗?”
“办个证还要预约?”路爵寻思,我是不是还得排队。
“没预约是吧,我给你问一下子我们老大。”东北话可能是去问别人了,半天没声儿。
“那你快去问一下子你们大王。”路爵没由来一乐,还老大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
“我们大王……呸,老大说,你既然来了,就先上来吧。我下去给你开门。”
“麻烦您。”路爵在楼底下等他的缝隙,打开了奇迹凉凉。
老罗在茶话会留了句言:“老铁们,送点体力啊给我。”
“是你吧。”门口突然出现一愣头青,路爵抬了下头望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跟我一起上来吧。”愣头青在前面带路,上课楼梯,乌漆嘛黑。
路爵以为有声控灯,于是踹了两下地,结果不但没亮,还从屋顶掉下来点石灰。
“这房子掉渣了?”路爵往后一撤,差点儿没被石灰给迷住眼睛。
“你小心点,危房这是。”愣头青提醒了一句。
到了楼上,有一间办公桌和一台电脑。
电脑前坐了个人,一听见动静立马抬头向门口看了一眼。
这人嘴里叼着棒棒糖,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长得流里流气,染了一头黄毛。
黄毛令路爵想起老罗,前两年老罗也染了这个色,走在大街上路爵都不乐意承认这人是他朋友。
老罗过年回家,他妈都不让他进家门,说赶紧把头给我染回来,不然我没你这个儿子。
路爵凝视着眼前这个黄毛,回了下神说:“哥们儿,能办.证不?”
“你要办什么证?”黄毛把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唆了一口。
哟呵,这意思是什么证都能办呗。
路爵想逗逗这小青年,于是说:“办个结婚证,就我跟长泽雅美,成么。”
“办不了,你就不能说点靠谱的。”
“办不了是吧,对啊长泽雅美是日本人,那办个我跟林志玲的吧。”路爵笑着说。
“操/你大爷的,别来捣乱。”黄毛被耍了很不开心。
“真脏,好好说话骂什么人呢。”路爵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说,“去你奶奶个腿儿。”
“林子,把他赶走。”黄毛冲东北话挥了挥手说,“撵人。”
还没等人走过来,路爵就一拳挥了过去,皱了下眉头说:“你再动一下试试?”
东北话脸上挨了一拳,捂住脸颊,可怜兮兮的看着黄毛。
“我就是来办身份证的,刚刚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路爵说。
“一个身份3万,你要几张。”黄毛问。
“能便宜点不。”路爵说,“我加入你们这个代理,能不能给我个内部价。”
“你以为这是微商呢,还代理。”黄毛说,“便宜不了。”
就在路爵想多跟他砍几下价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儿挺大的动静,像是有人踹门。
东北话往楼下看了一下,慌乱的报告道:“老大,条子来了。”
“我靠,怪不得啊,我看你就不大对劲儿,原来是条子派过来的人。”黄毛指了指路爵说,“你厉害。”
说完他就关上了电脑,带着东北话一起利落的翻出了窗,猴一样敏捷,路爵甚至都没反应过来。看来这黄毛应该是身经百战了,作战经验丰富。
所以,几个警察上来搜查的时候,就只有路爵一人儿待在原地。
然后他感觉胳膊被人反捉住,听见一声命令说:“别动,跟我们回趟警局。”
“我是来办.证的。”路爵肩膀硬了硬,皱眉说,“先松手。”
路爵是凌晨两点回来的,身边还带了个男孩,不是上回那个,这个稍微又懂事点。
因为周围没有宾馆,所以只能往家里带。
他为了避免上次那种情况的发生,特意让男孩在门口等了一下,没敢直接把他领进去,自己先进屋探了探路。
看到眼前这盛大的场景,路爵直接疯了。
他家是loft格局的复式小楼,楼梯上此时系满了白色的安全套吹成的气球,在风中频频点头。气球的形状很一言难尽,鼓囊囊犹如山羊硕大的奶///子。
路爵的内心被这个画面冲击得久久不能平静,直到门外的人叫了他一声:“爵哥。”
路爵急忙推门而出,拉着人就走说:“下次再约吧,今儿我不方便。”
路爵真想摁着这路天噼里啪啦揍一顿才解气啊。
但是看着他因为吹气球而肿起来的两腮,路爵又心软了。
这逼真傻,真的。
从那以后,路爵就再也没带小男孩回过家,为了防止路天拆家,上班把他带在了身边。
酒吧前台对面有个座位,路爵就把人安置在那里,在他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放心。
工作的时候,路爵就不住的往路天身上瞥。
路天可能是从没见过这么五彩斑斓的世界,愣神儿一样盯着四周看,脸上洋溢着初进城的喜悦。
老七走过来拍了拍路爵的肩膀,笑了一声说:“爵哥,哥几个知道你喜欢嫩的,但也不能在违法的边缘试探啊,今天这个也太嫩了点吧。不嫌涩嘴吗。”
路爵擦着酒杯,一开始没听懂,反应了几秒才明白他说的是路天。
路爵扬手一巴掌打在了老七后脑勺:“瞎胡说什么呢,哥是有道德底线的人,你见过哥跟未成年人胡混吗。他是我乡下表弟。”
老七摸着后脑勺笑了笑:“哎哟,原来是爵哥表弟啊。不好意思啊,哥,你这表弟长得有点帅啊。”
跟一般小男孩不一样,路天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酷劲儿,仿佛全世界都没被他放在眼里,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焦点。
“滚犊子。”路爵轻踹了他一脚,“人未成年呢,别瞎琢磨。”
“我不琢磨,可没少人惦记,刚刚有好几个哥们儿跟我打听这小帅哥谁了,我看哥你眼神儿不对,就没敢告儿他们。”老七嘿嘿笑了,“我这就让他们死了这条心去。”
老七是这里的熟客,基本隔几天就领回去一个人,也就是他把路爵酒吧风气带歪了,弄得路爵都快以为自己这儿是gay吧了。
“去吧去吧。”路爵抬头瞅了一眼路天,人今天还挺乖,没有什么异常。
“成,爵哥,先给我开瓶酒,要路易十三。”老七挑了挑眉毛,故意摆阔说,“开两瓶!”
“还路易十三呢。”路爵啧了一声,“咱们这儿没有路易十三,只有路易十二。”
“路易十二是什么?”老七不懂。
“路易十三他哥。”路爵瞥了他一眼,嘴里衔着一棵没点着的烟说,“还开吗?”
“开!十二就十二。”
路爵转身在卫生间打了个电话:“喂,是大东吗。送一瓶路易十三过来,对,兑点水弄成两瓶啊。嗯。支付宝转账给你。”
叫你小子瞎琢磨,还琢磨到我们小天头上来了,妈的,坑不死你。
老七坐在沙发角落里,翘着二郎腿,一边低头看手机一边往路天身上瞥,遇到对面路爵警告般的目光后,又迅速的把目光给收了回去。
有点悻悻的。
路爵吹了声口哨,路天目光一亮向他看了过来。
路爵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说:“我去上趟厕所,你先在这儿坐着啊。别动。”
路天听完转过头,虽然没有什么回应,但是路爵知道他听懂了。
因为上厕所回来的时候,路天都维持着刚刚的那个坐姿一动都没动。
有个皮衣男踉踉跄跄的靠近他,猥琐的笑了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