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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抵抗能力超强的自己和唐，维特、赖尔和府上的园丁，只要染过牛红疹的人，都不会感染瘟疫！这一下，窝棚区当初为了吓退小约瑟的恶作剧，反而成了他们最大的优势。
唯一奇怪的是法英哥，这个小家伙在那次恶作剧中被派去打听消息，所以没有染上牛红疹，居然也安然无恙，为了确认。那天晚上高斯特意安排了小贼们给法英哥接风宴一样的食物，法英哥确实没有染上瘟疫。
真是奇怪。
“不过说起来，我在老市场找密道那两天确实有些不舒服，但是找到密道之后一高兴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看，我这里还有个红疙瘩呢。”，法英哥指着脖子给高斯看，的确有个干瘪的红色结痂。
好心情确实能让病痛减轻，但是绝对治疗不了瘟疫！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特别是从旅馆出来之后！”，高斯觉得，法英哥之前一定也被染上瘟疫了，结痂的大小颜色都能跟瘟疫的症状对上号。
吃法英哥只记得那两天咳嗽，食欲不振。好像什么都没吃，只不过喝了点水。一口能嚼的东西都没吃。
能嚼的！对了，那天自己在草料库，为了辨别草的新鲜程度，嚼了几根草。
草！
那些草中，肯定有些是能够治疗瘟疫的，法英哥只是恰好把药塞进了嘴里，已经被治愈了，当然不会被感染了！
“再回老市场？估计那条密道已经被堵上了。而且守备队还没撤走呢！”
从外面再进入老市场很难，但是要等到守备队撤离，恐怕卫城一半的人都会病死。只能先让法英哥去打探一下，如果有机会，再进去也不迟。
送报的小伙子来了，新版的报纸果然加上了老男爵那有趣的数字游戏，这是几行方格，只有零星的格子里印有数字，玩游戏的人需要把每一行都补完，而且每行每列的数字总和必须相等。这个游戏已经吸引了不少对数字感兴趣的人。
同时小伙子还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小约瑟自从被免职之后，他在卫城贵族青年中的风光大不如前了，所以很急于表现。
因此，他带了一群家仆杀到了城外，要把窝棚区的人都圈起来，还要烧毁他们的房屋。把这些“瘟疫的源泉”用一把火都消灭掉！
高斯可不担心，这个时候窝棚区的人都在工作，维特也去查看过，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他现在的消息比培波还要灵通，这次进入各府的窝棚区村民，都成了他的眼线。当然也包括约瑟府上。
小约瑟此时心中无比畅快，这个让他丢尽脸的地方现在正冒着浓浓的黑烟，让他把这段时间积压在胸中的恶气，全都发泄一空。
美中不足走漏了消息，那些贫民提前跑掉了。不然今天处死一些人更解气，自己为卫城除了一害，也算立了大功，大皇子也急于向陛下汇报点好消息。已经暗示他，这次一定给他请功，不但让他官复原职，还会赐给他一笔奖励。
窝棚区这场大火高斯并不担心，他现在正飞马赶到老市场。今天烧起来的不止一场大火，存放着治疗瘟疫草药的草料库失火了！
法英哥接到指示到老市场外面观察，发现守备军已经解除了封锁，进去查探时，发现草料库失火了，便立刻通知了头儿。
“火势很猛，这么冷的天气，草料库很干燥。或许因为我们离开时放掉了水，从别的地方运水根本来不及救火，烧的一干二净。”
两人在草料库不远的地方观察着，一队卸甲人还在打扫着废墟。
“怎么会突然烧着呢？”，高斯表情很凝重，难道有人比自己更早发现了草里的秘密，想全城人死于瘟疫？
“这件事，可能怪我。”，法英哥有点自责。
高斯没有问，法英哥不会去烧草料，即便间接导致了大火也不是他的本意。
“看守草料那个老人呢？”
“没有发现尸体，估计是跑掉了。”
跑了？
等卸甲人离开，高斯到废墟里又翻看了一次。守库老人的小屋只有外面被烧毁，屋里保存的还算完好，但明显少了东西，看来是跑掉了。
跑，往哪里跑呢？这个老烟鬼总不会徒步离开卫城吧，而且困在老市场这么多年，卫城肯定也没有容他藏身的地方。难道高斯想到了自己曾经在来卫城的马车上听到的事情…
沉思的时候，阴影处一个身影在偷偷的盯着他。
深夜，高斯两人蹲在城外的一个林子里。
“你确定他会来这？”，法英哥盯着下面一片空地。
“每天的公共马车走了之后，都会有一辆过来偷偷拉一些不干净的人。这时候没有卫兵会来盘查，不过马车不到，估计那些人都会藏起来。”
高斯带小贼来，是为了蹲守那个老头。他看护草料库不力，肯定不敢待在老市场或是卫城。只有逃走，而像他这样的人，肯定不敢坐白天的公共马车，只能选择晚上这趟高价的私人马车。
“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高斯的嗅觉比法英哥要敏锐。
小贼头提起鼻子仔细闻，没什么特别的。不过过了一会儿，他站起身来。
“头儿，我想咱们来对地方了。”
这是烟叶的味道，之所以高斯分辨不出来，是因为这是发了霉的烟叶！
顺着烟味，两个人在一棵枯树的空腔里，把老家伙掏了出来。
“你还想把这个林子也点着么？”，法英哥看着老头，露出坏笑。
“还不都怪你？！”，老头看清了来人，松了一口气。
“我当初怎么说的来着……”
“我怎么知道你们会把水放掉？”
“……”
等两人推卸完责任，高斯跟老头提起了草药的事。
“那捆草，我记得…不过不知道是从哪里运来的。”
这很简单，所有的草料商自己都可以找到，毕竟福特才是这门生意最大的买家。两天之后，终于在离开卫城几十里的地方找到了那种植物。
“只要这种，其他的都不是。别拔那根，那根会让人全身奇痒难忍。这个也不是，如果你没有个情人，千万不要碰这个…”
高斯站在后面，看着这个老烟鬼指挥人选草。这个老人不一般，他对草药的认识很深。老市场的大火不对劲，这个老头也不是普通人。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你们随意，反正这块地也没什么用了。”
说话的是一个贩卖马草的商人，这个家伙现在已经转行了，所以这块地荒废在这里，这本来是属于他的牧场，现在没人管理。
装了满满一车，一行人才迎着夕阳回到卫城。
车行和服装公司的工人第一批用上了药，几乎同时卫城总督也收到了一车治疗瘟疫的草药。高斯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发财，但也不打算交给教会让他们去收买人心。
教廷关注的并非一个国家，他们得到这种药材之后非但不会立即展开救治，甚至会把这些草药划拨一部分运回教皇国，以等待其他国家出现这种瘟疫时再去施恩。
高斯不信父神。他阅读史书时，发现很多被修饰过的痕迹。每个痕迹后面，都有教廷的气味。本来采集到的草药都不够卫城解决目前的困境，更不要说拿出一部分让教廷扮演救世主了。所以最好的途径还是通过朝廷去施救更为实际。
更何况，高斯曾经还拿走了国库一大笔钱，虽然真正的贼是小约瑟。
这次的草药，算是补偿吧。卫城学院开学在即，高斯计划低调入学，现在没必要出风头。
“大人，有生意。”，唐走进了高斯的书房，最近他大多数时间都在这里。唐那边的计划，已经执行的差不多了。
“哦？什么主顾？”，高斯抬眼。
“郑氏！”
郑氏？这个靠贩卖奴隶发家，见惯火拼、刺杀的家族还需要保镖？
唐之前一直在训练人手，这些人大多是熟练的佣兵，之前高斯在旧货市场被坑的书店里见过一本佣兵名册，现在的人手大多来自名册。唐需要做的就是给他们进行一些战术和队形的训练，这支队伍不同于一般的佣兵，他们将专门接收保镖护送的任务。
根据高斯的想法，很有必要拥有一支武装力量，等待任何人的帮助，都不如自己提供保护。等蛇眼回来之后，还会有另一只佣兵队，专门负责外派佣兵任务，这支队伍会有更强的战斗力。
“请主顾进来吧。”，高斯回答。
一个蒙面的女人走进来。
“说说女士的要求吧，需要护送什么？”，高斯刻意回避了对方同为船民的身份。
女子身体虚弱，咳嗽了几声才答道：“我们初次见面，还不知道贵属的战斗力。所以会先交给你们一个简单的任务，算是考验你们的实力。”
高斯笑着说：“初次合作，可以理解。但是考验实力，有多种方法，太简单的任务，我们没有兴趣。”
女子眼神凝重起来，说：“如果对方是’船民会’呢？”
高斯等着下文，老实说他对英格帝国的船民势力和船民会都没有什么了解，只知道几家贩卖奴隶的大家族名号，细枝末节他一点也不清楚。
“我郑家，通过商路来到英格，已经扎根数代。论历史，比船民登录更为久远。而船民会则认为，只要血缘相同，都应该受船民会驱遣。所以，郑家和船民会一向不合。”
“夫人不怕我也是船民会的人么？”
“看来你不了解船民会，你和船民会的人太不同了。所以这件事情我要交给你，你要帮我去找一个人，然后把她带回来？”
“她？”，两人交谈用的是英格语言，他和她的发音截然不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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