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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有什么立刻要做的事，不过那些马商们恐怕已经后悔到肠子都绿了。”，高斯的表情也颇为得意，表面上福特是那个风生水起的庄家，实际上他才是幕后的最大受益者。
“现在，我们可以和这些人接触了，把收购的合同还给他们。”，高斯说。
福特大为震惊，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啊，如果就这么还给他们，岂不是白白做了一次好人，老实说，他对那些在筹建车行时使绊子的人还是有些愤恨的。
“还回去，不代表我们什么都不要，我们可不是天使。对于这些人的生意，和供应马匹的合同，我们要保留一部分份额。我建议，占小股就够了。”
连培波都有些不解，现在的局面，完全没有必要去和那些唯利是图的家伙分享。
“赛马会成功之后，肯定会有人想模仿，但是未必有这个实力。一来二去，那些拙劣的比赛会使人们对这项活动倒胃口。还不如牢牢控制住他们，给他们一条现成的生计，这样的话，他们就会为了保证眼前的利益而老实很多，然后我们牵头组织马会。”
“马会？像原来的马行联络会那样？那没什么用，相信我。”，福特根本不看好。
“有些类似，但是不一样，原来的联络会主要都是商人和养马者，注重的是马匹的交易，而马会则是赛马这项活动的组织者，我们还回去的生意留下一部分，作为交换，可以授予这些商号马会的席位，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参与进来，有了现成的路子，他们还会自己搞动作么？”
这么一来，扣留股份和供应合同的所有权就显得顺理成章了，而这些受益的商家也不得不放弃对马会主导权的竞争。之前对于那些骑师的资助，也会起到很好的作用。毕竟在马会中，这些直接参与到赛马中的骑师，也是不容忽视的一支力量。
听高斯的总不会错，而且对自己有好处。福特差点忘记了，车行才是主业。
如果把马匹生意捂在自己怀里，那么只会分走更多精力，倒不如让那些商人拿回生意听自己号令，马会的影响力确实不是联络会那种松散的组织能比的。
培波倒是觉得无关紧要，现在报社的情况一片大好。他也没有打算费力研究这个，只要按照高斯现成的办法做就行了。
“培波子爵最近似乎会很悠闲啊？”，高斯露出了一个坏笑的表情。熟悉他的人知道这是要派任务了，培波坐直了身子，高斯会叫自己的爵位，说明这个事情有些难度。
“之前我听到那位老男爵说起过，有一种数字的游戏似乎很适合放在报纸上。你是不是应该向他讨教一下，这种游戏的具体内容呢，让更多人体验到乐趣，老男爵肯定乐意分享。”
培波立刻看向福特，今天高斯来之前，他们就在商量以什么样的借口去拜访老男爵，这个话题，看起来不值一提，甚至有些幼稚。但却切中了老男爵的爱好，也算得上报纸行业的一种尝试，不能说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让人们的兴趣从赌马转移到报纸的内容本身，才是自己这个主编应该做的。如果老男爵感兴趣，再提提马会的事，如果获得老男爵的支持，这一切将变得无比顺利。
“而且，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急切的问题？”，高斯相信两人绝对想不到这一点，“我们需要数字上的人才，以后的生意、赛马会的盘口，这都是要经过大量的计算的。通过老男爵这个数字的游戏，我们可以把那些人才找出来！”
这才是高斯最关心的问题，卫城学院设立的学科中，没有数学这一门，因为商业和账目数字在人们眼中只是商人的狡猾而不是正经的学问。那些小商号也用不到太多的计算，但是他和福特需要，很需要！
福特也意识到高斯提出的问题，越来越大的生意，没有这些人可不行，而合适的账房是生意中最紧缺的人才，每一个账房都是自己亲自找来的，中间的困难无法言述。
在报纸上用这些看似幼稚的游戏吸引人们关注数字，在加上一些小小的奖励，很容易引出那些精通数字之人，比自己一个个去打听效率高多了。
高斯离开之后，在大街上闲逛着，他有些担忧法英哥。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见到人了，对于一个小贼来说，失踪几天很正常，但现在还不露面，就有些危险了。
维特也去巡警队找博萨确认过，但是班房里没有法英哥，甚至连一个小贼都没有。而那些小贼都是通过法英哥联系的，现在找不到法英哥，消息渠道等于是在沉睡中。
除了担心法英哥的安危，弄清布哈林·旺达的事也很重要，对自己偷偷的调查让高斯难以安心。而且最近几天，姑姑和希瑟并没有交换身份，想得到关于布哈林的信息，只有找到法英哥。
或者
一个提着大包袱的小个子引起了高斯的注意，这家伙游移不定的眼神，和蹑手蹑脚的步伐，和法英哥平时的做派极其相似。
而他手中的包袱应该不是得手的战利品，高斯闻得出来，那里面应该是食物和药。于是在后面跟着这个小贼。
城中有些破旧的住宅，主人已经不知所踪，除了那些流浪汉就是这些小贼安身的居所。而这里，很有可能找到法英哥或是他的手下。
不过这个破旧的楼层中，散发着阵阵血腥味，高斯感到了警惕。刚才那个小子说不定发现了自己，中间明显的快跑了几步，但是高斯并没有追上去，这是小偷们判断跟踪者的一贯伎俩。如果有人看到自己跑起来会追上去，肯定就是跟踪自己。
一阵不好的预感，高斯测过身子，躲开了一把伸出的匕首。这是法英哥的家伙儿，但是此时出现在刚才那个小个子手中。
“你是谁？”，小个子眼神凶狠，但是透露着内心的恐惧。
“法英哥在哪里？”
“我不会出卖老大！”
看来这些小东西还真讲义气，高斯手伸向背后，被“灰砂”解构的手枪出现在他手中。
“看来你是愿意为你老大去死喽？”，用枪指着小个子，高斯没有表情的脸显得更加可怕。
小个子闭上了眼，但是浑身发抖，咬紧了牙关不准备再答话。
“不错，我会告诉法英哥，以后好好照顾你。”，高斯收回了枪，微笑着拍拍小个子肩膀，“难道你们不知道老大上面还有个黑头发黑眼睛的’头儿’？”
“是’头儿’？兄弟们，是老大的’头儿’来了，出来吧！真的是头儿，黑头发、黑眼睛！”，小个子看清楚了高斯，才长出一口气，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高斯诧异的看着这些比自己小几岁的家伙，拄着拐的、包着头的，有的绷带上还渗着血，小个子看来是一群人中的医生，给老板搬来椅子，就打开包袱拿出药品给兄弟们处理伤口。
高斯看着包袱里的食物和药，眼神有些颤动。说是食物，其实就是一些面包的残渣和香肠的肠衣。看来最近这些家伙活的可不怎么样。
掏出一些钱扔给小个子，高斯嘱咐：“处理完他们的伤，去买些能吃的东西回来。你们弄成这样，法英哥为什么不派人告诉我？他就这么不在乎你们的命么？”
小个子也是很有经验的扒手，一掂量就知道头儿的出手很大方，他难以置信的看着高斯，眼圈就红了，手上加快速度处理好大家的伤就跑出去了。
看到高斯脸上的怒意，一个伤的比较重的高个子斜靠在墙上，虚弱的解释到：“头儿，这不能怪老大，我们这里面的规矩，向来是不能麻烦最上面的老板的。以前在别的老大手下，即便死了老板也不会管的。法英哥老大，已经很照顾我们了，他走时钱都给我们了，防身的家伙也给我们了。”
高斯很意外，看来这些人最近也没有见到法英哥。
“他去哪了？就这么扔下你们，也不像我汇报？”
“咳咳…是这样的，他进了老市场。那天我们带了很多人找走私贩子的麻烦，可是吃了大亏，老大发现了什么，他说这非常重要，把我们安置在这里之后就一个人去了。”
老市场？法英哥自己去了老市场？他不要命了么！
“你们去了那么多人，怎么吃了这么大亏？”，当时维特亲眼看到，跟着法英哥的小贼得有百十来人，跟走私贩子交手，绝不会吃这么大亏。
“咳…唉…说起来真丢人，那些贩子倒是没什么，刚开始完全是我们碾压他们，可是后来有个男的出现了，他带了一个……一个……小丫头片子…我们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高个子一脸的懊恼，这可真丢面子。
等小个子回来，让一帮人都吃饱喝足。高斯环顾一下四周，这个地方又脏又潮湿。干脆又让小个子去了一趟大宅，让赖尔用马车把这些孩子拉大刚买下的小宅院安置下来。
没想到几个重伤的还没上车，就被巡警拦下了。而这个巡警就是那位队长副手，道格警员。
他是按照博萨的命令在这里盯着这帮扒手，之前他们也注意到城里这几天失窃案少了很多，敏锐的博萨意识到可能有事发生，就派自己的得力助手暗中监视这些贼，道格刚刚换到这一班，就发现小贼们要开溜。
看到高斯从里面出来，道格有些惊讶和紧张。难道这些小贼的伤是因为偷了高斯的东西被教训的？自己领教过高斯教训人的手法，卸掉一身的关节，然后一只脚踩在脸上想到这里，道格脸上有些火辣辣的。上次被高斯教训的可是自己。
“您好，高斯先生。”，道格很礼貌的上前招呼，“这是……”
“哦，我看这些孩子受了伤很可怜，就接到我的家里养养伤。”
高斯分明是一种“我在说谎”的表情，道格自然懂这个道理。既然先生都说了，那就是在为这些小毛贼开脱。
“大家都知道，您是慈善家，这些小…小孩子真是幸运！”，道格也懂事的拉低了智商。不过他动了动心思，说：“我们队长这两天很想念先生，但是又不方便拜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请到巡警队做客。”
高斯心想谁闲的没事到警队做客，这个家伙真不会讲话。不过仔细一琢磨道格话里有话，看来博萨是遇到麻烦了。
“我也正好想找你们长官聊聊，不如我们一起去吧。”，反正赖尔已经到了，那就去看看博萨那边是什么情况。
博萨没想到高斯到访，看到应该在盯梢的道格和这位朋友一起进了自己办公室，就知道这些小贼的古怪举动，多半和高斯有关。
道格跟博萨耳语了一番，巡警队长的脸上泛起一丝犹豫。
“长官，您自己太危险，高斯先生一定可以帮忙的！”，道格的语气很着急，看来博萨这回却实很棘手。
“既然是朋友，有话就直说，如果真的很为难我也不会勉强去帮你，你不要有顾虑。”，高斯有些预感，这回这个忙应该帮。
博萨发了一会儿呆，像是在下定决心。“原执法队队长约瑟伯爵被免职了，因为未能寻回国库遗失的一笔款项，他的父亲大公无私，亲自向陛下建议免去自己儿子的职务。”
这位国库总管做事真决绝，难说他不知道这笔钱其实是被小约瑟扣下了。
空出的执法队队长的位置，就给了博萨一个机会。虽说博萨没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奢望，但是警务司长官明确表示希望自己努力争取，那么就得搏一搏，执法队的地位可比巡警队高多了。
如果想得到上级赏识，就必须完成一个案子，这类案子原本应该属于执法队和调查队的职责范围，上级给了越权调查的许可，就看博萨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了。
查案对博萨来说并不难，但是这次的案子很棘手，说是查案，倒不如说是去夺回失窃的物品。这次不但给了许可，还允许自己调用执法队之所以给予这么多支援，完全是因为这次查案的地方在老市场。
一直以来，凡是牵涉老市场的案子都会不了了之，而这次丢失的东西太重要了，以至于失主跑到皇帝面前哀求找回失物。
皇帝都关注的案子，哪有不查的道理。可是老市场哪是说进就进的，执法队那些人博萨信不过，可是巡警队这些兄弟虽然很忠心，实力确实一般，维护街区治安还行，但是要去闯老市场，就太勉为其难了。
如果高斯和唐能够出手帮忙，就不一样了，高斯和唐的身手他是见过的，和自己差不多。足以在老市场那种地方全身而退，但是高斯勉强算是自己的朋友，这样的忙，对方未必会帮。
“那就去一趟，他们怎么偷去的，我们也能偷回来。”，如果在老市场找到法英哥，绝对能把这个东西偷回来，正好他也准备去老市场寻找手下，那就叫上唐去转转，兴许有了博萨同行，能减少很多麻烦。
“这样就太好了，调查队给的消息。窃贼已经藏进了老市场的一处，准备高价出手。已经有很多人闻风而动了，我今天晚上就准备进去。”，博萨轻松了很多，有了帮手，这次成功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进去之后再汇合吧，我需要做做准备。”，高斯家里还有很多事情要交代。
“如果有，就把自己最贴身的家伙带上，这次我们可能会碰到一些人，动手是难免的。”，博萨肯定知道的更多，但是这时候他绝不会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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