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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
“凶宅？继承人”，高斯莫名其妙中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原来你还不知道，可怜的年轻人。你应该就是唯一的继承人，你的长辈在两年前就去世了，当年的报纸上还刊登过律师寻找继承人的消息。哦…我很遗憾。”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姑姑，但是还是很伤感，之前在这个地方还有位亲人，如今自己是孤零零的活着了，未来的日子恐怕更加难过。以后自己的生活都没有着落，更不要说接出明娜的计划了。
“我建议你先去劳尔律师的事务所，在那里才能履行遗嘱，而且马车的终点站离那里很近。从事务所回到那做凶宅也不远，很容易问到路。卫城最出名的凶宅，只有32号大宅和那座尖顶楼。”，看到沉默的高斯，同路人很同情的叹了口气。
“那凶宅又是怎么回事？”
“据说女主人死的很离奇。无人看管的房子总会被一些流浪汉霸占，但是那栋房子从来没有，有人说女主人诅咒了那里，她生前是一个神神叨叨的炼金术士，后来好像还跟神学会有些牵扯…”，突然想到这些传闻的主人公是眼前少年的亲人，同行人还是没有把那些传闻都说出来。
比起不靠谱的恐怖传说，高斯更不愿睡在大街上，眼下最重要的是拿到遗嘱。
同路人看着高斯，他明白希望破灭的那种感觉。他挺喜欢这个小伙子，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施以援手，可惜自己也并不富裕。
“真遗憾，恐怕帮不了你什么。不过如果你读过书的话，可以去学院试试，我们每年都会招收几个贫困学生，这里是一份书单，如果上面的书你能读懂，应该可以通过入学考试！这样一来，不但生活上能受到资助，而且学院生，也有资格跟荣军院打交道。”
这个时代，不是每个人都有入学的机会。高斯看了一眼书单，上面的应该是新学年的教材，虽然乡下学堂的教师是由牧师担任，很多事情并不能答疑解惑，但是字还是认得全的，读懂这些书不算困难。
“我该怎么感谢您？女士。您救了我。”
学院生，虽然不算显赫，却是有身份的名头。谁敢保证，哪个学员将来不会成就一番大事？
同行的女士说：“孩子，如果你将来能够有个好前程，记得对落魄的学者好一点，这是我所有的期望。不是所有学者都被贵族们当做坐上宾，有些人活得很潦倒。”
高斯当然答应，说不定，眼前这位帮助自己的女士，就是一位落魄的学者。
到达卫城，告别了那位好心的女士。高斯决定按照女士的建议先去处理遗嘱的事情。
这家事务所倒是冷清，堆放如山的文件显得很拥挤。高斯敲门后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就又往里探了探身子。
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箱子，愤愤的往外走。
“您找谁？”，年轻人的语气还算礼貌。
“我找劳尔律师履行一份遗嘱，是关于马文街32号我姑姑的房子。”
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年轻人语气中有些惋惜：“恐怕你会失望，伙计。恕我直言，你可能不太清楚其中的程序，一般来说，履行遗嘱要缴纳大笔委托费给律师。而现在你…无意冒犯，好像没有这个能力。”
身上剩下的路费勉强够自己生活两个星期的，现在昂贵的支出是自己最无法接受的。
年轻人看了一眼四周，说：“看在老天的份儿上。我有个主意。现在劳尔不在，我知道遗嘱的信封里会留一把钥匙，有没有时间复制就看你的本事了。”
“为什么帮我？”，高斯对轻易得来的帮助有些警觉。
“就当是一个很久没有拿到工钱的助理对老板的报复吧。”，正在文件堆里翻找的年轻人回答着。
“该死，他回来了，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街区，也许你没时间去找工匠复制了。”，刚刚找到那把钥匙，年轻人看到了窗外正往回走的律师。
“额，我想来得及。”，高斯接过钥匙。在手里摆弄了一下，还给年轻人。
“现在离开来得及，我可不想不辞而别的时候被他撞见。”
高斯二人一起离开了事务所。
“抱歉，没帮你弄到钥匙。我叫崔德。”，崔德向新朋友伸出了手。
“我是高斯，谢谢你。”，他举起了手里的一块干面包，上面的压痕正是那把钥匙，“再找一些黏土来，我就有一个很好的钥匙模子了。”
“哈，你够棒的，你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继承遗产吧？据我所知很多废弃的豪宅都因为庞大的委托费用，以至于没人继承，现在都成了流浪汉的乐园。”
“其实我是到学院报道的，我也是在路上才知道我姑姑去世的消息。”
“我很遗憾。说到学院，我想你的通知书上一定注明了今年的教材，要知道那些书很贵。所以你找工匠的时候，可以去附近的旧货市场看看，旧书还能用，而且非常便宜。”
两人一路同行，刚毕业的崔德跟高斯讲了不少跟学院有关的事，领自己到了工匠这里，指明了旧货市场的位置，两人就分开了。
旧货市场里有家店经营二手的书籍，比新书便宜很多，这也照顾到了那些经济拮据的乡下学生。每年开学之前的一个星期，这里的生意都会非常的火爆。
距离开学还有些日子，所以现在的生意不算太好。
掌柜把用来垫桌角的厚书往里踢了踢，已经是第二次绊到客人了，这本书垫在瘸腿桌下很久了，而且旧到纸张锈在一起翻都翻不开，他都想不起来是从哪里收的这本书。
自己贩卖的大部分书籍都是学院的毕业生提供的，那些满心为前途打算的家伙根本不在意往日珍贵的教材能卖几块钱。直到他们找到了差事，才会发现在学校里从来不翻看的书多有用。
眼前这个年轻人进来之后只说是来闲逛，也许会买几本书用来消遣。
高斯这样说，也是崔德的忠告，进入任何一家旧货店铺，都不要表明自己的目的，否则奸商们会故意抬高商品的价格。
“这个你也卖？这像是账本，根本就算不得一本书？”，高斯拿起一个落了很多尘土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人名和一些地址，还有些数字，看上去很像是价格什么的。
“有人到我这里兜售书本的时候，都是按重量算钱，我也不可能一本一本的翻阅。总有些混进来的东西，谁敢说一定没用呢。之前有个教授在我这里找到一本吝啬鬼的家庭开销账本，就像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也许他可以用来研究近些年的物价涨落，学院不是有人提议建立商业类的学科么？。”
“旧货市场从来不关心外面的物价，这里的书都是按照价格分类的，这些是一个铜板，这些三个，最紧俏的是学院的教材书籍，要五个铜板，比买新书便宜多了。”
常年在这里经营的掌柜有着丰富的经验，从高斯的回话中，他判断高斯跟学院还是有些关系的，要在教科书上增加点利润了。
老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高斯暗道大意了，随口一句话就提示了掌柜自己与学院有关，而自己的年龄只可能是学员。
“那这本是什么，贩卖人口的账本？”，高斯企图岔开话题，混淆老板的判断。
“我记得是一家酒馆的伙计卖给我的，想必是酒馆里那些低档佣兵的委托记录，大多酒馆除了让人买醉，还负责帮妓女拉皮条，帮佣兵做掮客。只靠卖酒能赚几个钱？”
“有没有供人消遣的书，我只是想打发时间。”
“一个铜板的书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不知名的作家写的小说，这种东西不值钱。不过我想您不打算把钱花在这样的书上吧，有些书可以不读，有些书必须读。”，掌柜一副我不上当的表情，高斯很无奈。
“额，正巧我打算提前准备一下开学后的书籍，这里是书单。”
与其他几家书店相比，这里的价格算是比较公道的，而且旧书的成色也比较好，高斯递上了书单，里面是几本主要的课程和一本辞典。
“你需要的都在这里了，这些一共是18个铜板，而这本辞典几乎没有使用过，10个铜板。一共28个铜板。”
高斯嘴角瞥了一下，他不用看自己的钱袋，就清楚的知道自己有多少钱，所以对这个价格并不满意。
“这本是很新，但是另外几本实在太旧了，我最多只能出20个铜板。”
“旧货市场，概不还价。这是在这做生意的规矩。”，掌柜一脸吃定你的表情。
高斯不想花太多时间在这种事上，怪异的眼神看着掌柜。
“不如这样，你稍微变通一下你的规矩，给我打个折扣。我，不去告诉之前那位老者，他刚刚掉落了一枚银币，现在在你的口袋中。”
掌柜怨毒的眼神一闪而过，但是毕竟在这里做生意的人，脑袋都很灵光。
“既然您这么痛快，那就打个折，18个铜板成交，我来为您包起来，知识是宝贵的财富，不要被这讨厌的阴雨打湿了。”，贪没的银币可以兑换100个铜板，至少今天自己并没有亏损。
拎起油纸包好的书本，高斯很满意。
看着他走出了这个巷口，铺子里的瘸腿桌歪了下去。掌柜自言自语道：
“旧货市场，概不还价，这是规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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