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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月的三个旬末,衡瞬和黎杞都会亲自运送矿山的矿车返回王府。向王府帐房交了差事之后,他总会在南华客栈自己宁园的房间里用完晚饭,然后就在洛飞弛等的护送下,前往南华灵苑。
在灵苑后院的地下练功室中,他要接受残酷的聚灵阵法对经脉的洗炼。每一次洗炼,就像是一次脱胎换骨的过程,苦不堪言。
持续两个时辰的聚灵法阵洗炼之后,费桎楠就会带来一个大木桶给他洗澡。木桶里盛放的是十九种霸道灵药的药液,专为洗筋伐髓之用。
衡瞬第一次进入这木桶里,就像掉进的不是水里,是针山一般,全身都刺得剧痛,一个瞬眼功夫,全身的皮肤都被刺激得通红,甚至有细微的血珠冒出。他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去,直到最后坚持不住。
第一次浸泡,只坚持了一会儿,后来坚持的时间就长了一点。一般,每次黎杞二人,都坚持要他浸泡一个时辰左右。他咬着牙,硬是坚持了下来。
从木桶里出来,感觉自己就像是只奄奄一息的死狗,什么也不想去想,什么也不想去做了,只顾趴在地上回气。
不管是聚灵法阵,还是浸泡药液,都是极其痛苦和煎熬的过程。毕竟是个少年人,某些时候也想过放弃。可是看到两个耄耋老者为他上下奔走,提供着昂贵的灵晶、灵药,为他不眠不休地观察和指导修炼,衡瞬时时也觉得感动。
我何德何能,让两个老人家,这样为我费心。
又想到自己孤苦的身世,想着母亲的期望,想着自己的理想,最终,他还是坚持着,再苦再痛,也坚持着。
“王爷,我最近,好像听到了一些事。”有一天晚饭时,林芸与衡天珏闲聊时说道,“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
“是关于瞬儿的吗?”衡天珏说道,“我也听到了一些传闻。”
“没错。听人说,瞬儿每旬来王府交完差使之后,先回的南华客栈,然后就去了灵苑,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客栈。每次回来后,都像被抽筋扒皮一般虚弱。”林芸说道,“客栈的看门的,还有灵苑的一些人,都这么说。”
“这事,瞬儿跟我简单提过。”衡天珏说道,“他说,他自己虽然生灵成功,可是境界并不稳固。所以,他在灵苑里,接受费长老的一些指导修炼。”
“那也不用把自己弄得一副死去活来的模样啊。”林芸说道。
“没事,他自己受得住,就由他。受不了的时候,他会向王府求助的。”衡天珏说道,突然想起了些事情,“他如果是巩固灵力的话,我们府里还存了些灵晶,回头让人给他送过去。”
“全凭王爷作主。”林芸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其实,王府的事情,衡天珏作主就好,她是不太愿意发表意见的。尤其是在对于衡瞬的事情上。
毕竟,衡瞬是王爷另外一个女人的孩子。她的意思,一个处置不好,就会引起误会。
“好。”衡天珏说道,“另外,瞬儿自幼孤苦,生活上乏人照料,你看,是不是从府里派个人,去照顾一下他的起居?”
“可他,他现在不是入伍了吗?他既是矿上的主管,又是军伍上的军士,派人去照顾他的起居,合适吗?”林芸想到了另一层。
“夫人提醒的是,确是不合时宜。”衡天珏也想到了,“也罢,有飞弛在他身边,我多少还放心些。另外,他最近提起多次,想要到明州请梨园戏班,到矿上给那些囚犯人们唱几天戏。我一直没松口,你看这事如何?”
“这孩子倒也有心。”林芸想了一下,说道,“不过,矿上出产量暴涨,金银精铁之量更是超过以往数倍,大家也都知道,是那些囚徒们死命挖矿的结果。如果他确实觉得此举有用,能够收拢那些矿工的人心,也就由他吧。”
“大人,你最近听说了没有。”判官府内,幕僚参军邢逸向判官衡天玢说道,“听说,王府那个王府的私生子衡瞬,因为灵力修为境界不稳,每每借押送矿石回王府之机,就抽空到灵苑去修炼。”
“这有什么出奇的么?”衡天玢说道,“灵苑,毕竟是南华城最具权威的修灵要地,且具备皇室背景。”
“这还不止,据说,他在灵苑里面修炼时,对于灵晶、灵药,耗费十分惊人。王府,怎么舍得在他身上,花这么多的钱?”邢逸说道。
“我这个七弟啊,性子软,孝顺。往前受了我娘的安排,不得去见那小子,老是感觉亏欠于他。所以,现在接来了,就百般弥补,人之常情。”衡天玢说道,“或者说,这小子主管孤山铁矿以来,矿上伴生的金银产量颇丰,比大表兄衡天珪要强上百倍。我这个七弟,上京祝寿时带的一座黄金寿山,就是矿上出产的黄金所铸。靖南王出了风头,在朝廷上下出了风头,当然,要给些恩惠给这个小子。”
“那小子,此前和二公子他们在孤山后山,发现了一处秘地,斩杀了一条岩蟒,又获得了灵药。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蹊跷?毕竟,这么多年,我们就没发现,那后山有什么秘地。”邢逸说道。
“衡天珪大表兄,他这人啊,目光短浅,不思进取。他看不到的地方,多得去了。”衡天玢不屑一顾地说道,“没事,那小子的事,先不要管,我手头上,现在有一件头等大事,需要你帮忙筹划筹划。”
王府冷库,富海带着一队人,拖着巨大的放置了半车冰块的货车,在王府护卫们的冷眼中,将岩蟒巨大的尸体从冷库中拖了出来,装在车上。
富海说过,岩蟒的血肉做成蛇羹,蛇血、蛇胆还有骨头入药,泡酒,蛇眼加工好,可做成辟毒夜光之珠。灵士对于它身上的一些材料也会非常感兴趣,比如蛇牙可以制成灵兵箭头,蛇皮可以制成腰带、皮靴,蛇筋可以制作弓弦,有些地方的骨骸还可以制成灵兵材料以及法宝。
他也向衡瞬许诺,届时卖得的钱,所赚得的,两人一人一半。
衡瞬也乐得省事,自己不必花力气心思请人加工制作。不过,也没便宜了小胖子,向他预先要了一条蟒皮带,以及两双蟒皮靴,不给钱。
“你能赚到钱吗?”衡瞬问。
“你就瞧好吧!”富海信心满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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