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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初晨,龙宫中迎来各派掌门人,更为可疑的是他们皆带着女眷前来;龙王只帖未下,却像下帖请的一般各路人马齐聚东陵。
前厅接待之人无疑又是扬少将,他自知这些人的来意,只是笑着不语…
“少将大人,这些人为何今日都聚到我东陵来?”礼部尚书甚是不明。
只见扬湶笑着,对尚书小声道:“你可知,龙王还未寻得仙侣?”
“三界尽知啊…怎么?”话语间才他人发觉这怪异之处,原来都带着各派的千金…尚书大人幡然醒悟!“哦!老朽知晓了!”尚书大人虽已年长扬湶却也是人老心不老,活力尚在啊!
尚书大人笑着轻声对扬湶道:“看来龙王这回晚节难保啊!”扬湶瞧着一把年纪的尚书大人那调皮雀跃的眼神,只觉哭也不好笑也不好。
西门中,平素作息良好的辰某人今日却依旧在榻上,目光盯着屋梁出神约有两个时辰。异常喧嚣之声,扰了她那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阿辰换了便衣随手扯了布条束起墨发,出了西门……
龙宫中……严夙枫踞于高坐上,面色可用铁青二字形容,座下众人自知不请自来很是失礼,皆面面相觑。
“诸位一早到此,有何贵干?”严夙枫语气平常,但扬湶却知龙王此时的心情是很糟的。
一老者起身刚要开口,却被女声打断,“严夙枫,本公主要你和本公主一同去赴宴。”此言一出,众人大惊。语气跋扈不说,这可是东陵龙王,她怎么敢如此……扬湶暗自佩服那女子的勇气,却也司空见惯,追龙王的女子那是多了去了,用的方法皆是千奇百怪;故此,女敢对龙王如此说话不为稀奇,无非是想显得与众不同罢了。
严夙枫勾起一抹嘲讽地笑道:“本王,凭什么?”
“就凭我是北冥公主…”女子得意说道。
只见龙王爷颇为不耐烦,“看来北冥近来很是清闲,本王的事也需尔等做主?”语气冰冷,几分薄怒之意。
众人大惊,一老者忙道歉,“龙王,小女年幼,望龙王见谅。”
“不就是东陵的龙王,有何了不起…”沈灵一副大小姐之态,全然不知她此言足矣断送自己性命。而后沈灵不知天高地厚讽刺道:“单身万年,要不是自己不中用……”
“灵儿!”北冥司主呵斥道,她不知,只这一句便可叫严夙枫诛了他北冥……
周身气息骤降,众人皆知这是龙王怒了。
就在此时,玩味之声自门口响起,“他中不中用,你如何知晓?”敢出此言的唯有阿辰而已,她一身素白便衣进入大殿,墨发竖起,眉眼带笑,活脱脱一副纨绔公子模样,众人无不猜疑她的身份,而坐上的严夙枫则是颇有趣儿的看着她。
那北冥公主见她,趾高气扬道:“你是何人?也有和本公主说话的份儿。”
北冥司主眸子一动,暗道这人来头不小……闻言,阿辰并不生气,只是颇为感叹,“小小北冥公主……如此猖狂,唉!”
“你竟敢说本公主?”
“小小北冥,不过百里之地,怎叫你如此猖狂,你可知三界之中任何一派皆可灭了你一尺之地?若是你这公主之位坐了久了,便可直说…”阿辰此言句句致命毫不留情,叫那北冥公主没了那娇惯气势…
“还有,”自进东阁便见龙王被众女子簇拥其间,她这气儿就不打一处来,他严夙枫找仙侣凭什么扰自己清闲;这样想着抱拳对众人道,“凡是想做他仙侣,为己求婿短的,还望诸位请轻声一些,多谢。”
“你是他何人?”北冥公主掩饰自己的惧意强装淡定。
“老子是他邻居…”,言语间可见怒气,更无怜香惜玉之心,语气强硬。
此言一出,众人怔住…待回神,阿辰早就不见踪影,而此时北冥公主脑海中回响着方才她对自己的训教,浑身打起寒战,这人的言语竟与那混世魔尊出奇的相似;扬湶义愤填膺的暗自佩服;龙王爷眉眼微皱只是不语……方才阿辰所言所做带着几分王者气息,若是普通女子怎会有这样的气势,除非……
东陵自古有三大御苑,其中为首的‘沁淓庭’则居在这龙宫中。
不过五月,远远望去园中已是艳绝非凡,百种名草异花皆在此处吐露秀蕊,轻易便可叫人醉了去……阿辰一袭素衣,游在这姹紫之间互作陪衬相得益彰;清风荡过,她轻轻捏着凌霄花瓣儿,微微闭目,细嗅着指间芬芳,不觉间勾起唇角竟是赛过那满园艳色,微薄的唇勾起绝美,桃花眼偏又多情如水;敢问,上天入地谁不被此景所迷?
“你若是修成女子,该是如此绝色倾城。”玩味之声响起,阿辰含情脉脉的看着指中那株艳物。
此情此景,落入不远之人眼中…阿辰自然不知,刚要走去,便听玩味的男子之声响起,“若是修成男子,又如何?”
阿辰抬眸,可见树间依稀倚座着一个男子,那男子见她目光投来,一跃而下,向她走来。不得不承认,这三界中极为少见及倾城绝色的男子大抵都叫自己遇见了;墨发用一支玄铁鹰簪竖起,狭长的眉眼叫人看了只觉危机四伏,薄情的唇微微翘起,而鬓间那一缕紫发倒像是与他这人颇为应景。
阿辰瞧着他,便可用四字形容,‘邪气四溢!’男子自然也不知自己这倾国倾城之容在她眼里变成了…邪气!
他瞧着她,玩味勾唇道:“看着本王作甚,莫不是遐想着那花儿变为男子的模样?”闻言,阿辰只是感叹这世间竟有如此自我迷恋之人,“阁下若是那花儿,岂不是暴殄天物……”
此言引来男子笑意不断,阿辰想了许久也想不出自己这话有何引笑之处。
“你是第二个敢如此说本王的人……”男子言语中并无玩笑。
“不知哪位高人,与我所见略同?”神志清明之人见了你都应该这样说吧!
男子轻叹一声,目光中似有哀伤之意,“她……不在了,化在这天地间,散在这三界中…”
“是我多言,公子莫要记挂。”阿辰自知失言,连忙好言。
只是一瞬,男子转身笑看着阿辰道:“今日巧遇,也算缘分,不知公子何名?”阿辰思索片刻便道:“我姓凌单名一个辰字。”她自不知自己的姓氏,只取方才花丛之中凌霄花之姓,及严夙枫叫她的辰字。凌…辰……男子微微皱眉。
“有何不妥?”阿辰出声询问。
尔时,他便恢复如初,“无妨…”又道,“在下嵝冥沧海,凌兄有空便可去我苍海之处,本王定盛情待之。”
阿辰一怔,这便对了,这男子绝不是非凡之人,原来是冥城之主,三界为首的幽秘避世之地…“多谢,今后有机会,凌辰定登门拜访,告辞。”言罢,阿辰出了沁淓庭;嵝冥沧海望着那背影出神……
初幕降下,夜风微袭,月下清净空灵…龙宫中,严夙枫手执信笺,目光紧系,纸上浮跃出一行字眼:魔族次子凌微臣天劫未历,无可善终,魔界哀之……
“敬炎,你这魔王之位竟是做得如此心安理得,枉她一片心意…”信笺随着他指上火焰渐渐燃起。
这时,屋外侍从匆匆而入。
“拜见龙王。”
“何事?”此时严夙枫语气中虽无半分怒意,却有种令人胆颤之感。
侍从冷静道:“西门那边叫了御医与几名侍卫过去,臣不知为何,速报龙王。”严夙枫速速向西门而去,顾不得案上那还未燃尽的信笺……
西门……
侍女不敢上前去搀扶她,阿辰处处防御,血眸之中带着几分恨意,众人皆不敢靠上前去,御医不可近她身。
束手无策之际,强大的气势涌进西门,众人皆知那是龙王的火气,严夙枫走进屋中便见,榻前跪着侍女,而后的八尺大汉不知被何所伤,御医则是在一旁吓得胆战心惊;榻上一角阿辰痛苦的蜷缩起身体,泪痕浸湿整个脸颊,目中血光凛凛,臂上淤青可见…他只觉浑身血液凝固,不在流动,近乎于窒息的痛觉。
“来人,全都拖出去。”语气寒冷刺骨,毫无温度。
众人带着面带惊诧之色被侍卫强行托出。
严夙枫将屋门轻轻掩上,轻轻斜坐在边榻之处,阿辰抬头看他,满是提防的眼神再次刺伤他的心。
“阿辰,我在这。”严夙枫伸出手,阿辰过来躲得更远,他在榻边,等待她的回应……
她伸手,严夙枫将她带入自己怀中,不料阿辰一口咬住他的肩胛之处,严夙枫微微怵眉却不肯放开,刹那间血液奔腾而出,她贪婪的吸允着,血色眸子兴奋的微微眯起。
约莫半柱香,阿辰渐渐清醒,唇齿之间满是血腥,她用手抹了抹嘴角,可见鲜红;而身前之人看着自己,却是满眼心痛,鲜血浸透严夙枫的素衣,肩膀鲜红一片,但他依旧将她抱在怀里不动声色…
“我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你走…”阿辰看着严夙枫肩胛之处的伤口,自己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她只知道自己只会伤害他而已,与其如此,她不如离他远远的,阿辰奋力推开他,却发现根本动弹不得。
严夙枫不言,只是死死抱住她,见此阿辰再也忍不得在他怀中哭了起来,“你为何要救我,又把我带回东陵,我不过是废人而已,只会拖累你,就…只会伤害到你。”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她的发,“我救你,将你带到这里,缘由我也不知,但我知道若是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我……不后悔。”你又怎么会知道,你早就在我心中无法忽视,废人又怎样,有本王在又有何妨…呵,若说伤害,是我心甘情愿而已。
若不是你,我又怎会知道何谓:动心,何为:动情。
阿辰静静在他怀中,只身着薄衣,严夙枫为及披袍,二人之间仅隔两层衣料而已……阿辰看着严夙枫肩胛,“是不是很痛。”言语间满是自责。严夙枫放开她,手指轻擦着阿辰脸上的泪痕,不语。
“对不起,我……抑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害你成这样;方才他们是在救我,我体内的毒发作后便疯狂嗜血,他们不过是在阻止我伤害自己。”声音无力,唇间苍白,身子轻的好似凋花一般,原来她每逢毒发便将自己锁在屋中,她都在故作坚强,将脆弱藏在黑暗之处独自承受。
想到此处,严夙枫看着眼前的阿辰,痛弥漫全身,他轻抚着她臂上的片片淤青,那是她受伤的痕迹亦为他心中无法抹去的深痕……在严夙枫安抚之下,阿辰渐渐睡去,但她睡的却并不安稳,眉头时而微皱。
严夙枫轻轻坐在榻边看着眼下浅眠之人呼吸渐均。
夜已深,屋外那株长年无花的月季悄然绽开…
阿辰虽已睡深却不舍得放开他,桃花眼微微颤动,微薄的唇瓣稍稍翘起,身上只着青色薄衣,玉颈若隐若现,虽非绝色,但在严夙枫眼中已如桃花,强压着胸口燥热与想俯身吻下的冲动,他起身离开轻轻掩上屋门,见到园中月季露出秀蕊微微一怔,而后勾起一抹绝色的笑,“本王养了你百年不见你开得此花,阿辰养了你不过几日,你便……”说着他有看向屋中。
他严夙枫堂堂东陵龙王三界一界之首,但见了阿辰,傲气什么的和这花儿一样,皆没有了。
万年,他孑然一身,桃花虽多,但却不曾动过心;而如今遇到阿辰,他不懂何为情何为爱,只是看到她便觉得安心,看着她孩子气的笑自己便觉得满足,他终是…动了心。
严夙枫回到龙宫后,将方才在阿辰屋中几人叫到那处……
只见他踞于座上,面色凛寒,虽是不语,但周身气息冷若冰霜,几名侍女已然惊吓,御医跪在地上微微颤抖……欲言又止,“龙王,臣……”
“说…”严夙枫冷冷开口。
御医稍稍放松,起身道:“臣有些话不得不对王说。”严夙枫示意将侍女带走。
“阿辰体内之毒,无疑为西域曼珠沙华,此毒应是在她受伤之前所中,但…”御医似有些犹豫。
“继续说下去…”严夙枫道。
御医微微摇头,“龙王不知,单是曼珠沙华之毒并不可致人于死地,除非此人身经烈火焚烧…使毒素侵体,更为可怕的是,此毒每月定期发作,中毒之人嗜血之极,已到见人就杀之境地…”
严夙枫眉头深皱,眸子深沉,久久不语。
“此毒何解?”语气不见温度。
御医思量片刻,心中一惊,大起大落。稳定心神之后,道:“听闻,蓬莱神树下有颗血丹,百年一现,只是…那神树有千年蛇妖守护,轻易不可得手。”
严夙枫微微皱眉,而后道,“本王去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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