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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大春是个走江湖的人,他知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并且懂得树敌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再者,那些小钱换来了游春离开颜家也值,莫说游春尽做坏事,就是她一年下来吸大烟的钱也不少,所以林汉回镇后颜大春也没有再为难他。
林汉虽是个坏种,可也懂得知恩图报,再不去吵闹颜大春了。
在林科的周旋下林汉在他警务所里干起了抄录的活儿,反正混个饭碗足足有余。
游春终于捕到了在馆子里吃喝的林汉,她走过去笑道:“以往的事情我们就不谈了,看你能回来已心做人我也心里好受些!”
林汉见是游春苦笑道:“恨我吧,是我害了你。不过你嫁给了黄老爷,你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屎上了!”
游春冷笑道:“起码他比你强,他给了我一个安稳的生活!”
林汉一冷笑,什么也没说。
游春又问道:“你还吸那东西吗!”
林汉笑道:“在汉口就戒了,连饭都没吃的那还能吃那东西啊。好在我不是跟你一样成瘾了,一戒也就戒下来了。”
游春道:“那东西戒了好,我也准备戒了它,那是个害人的东西!”
林汉笑道:“你戒得了吗?你找了个黄老爷他有的是黑心钱,供你吸那东西供得起!”见游春没回答又问:“你恨我吗?”
游春笑道:“恨什么,是我前生欠你的,今生还干净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在颜家里受那软蛋的气,不气死就是被整死!”
林汉虽是个无赖可好坏也分明,道:“其实颜大春对你不薄,只是你太不争气了!事情都过去了,你们已成两家人那就好说好散,何必再做冤家啊!”
游春道:“你说得轻巧,不报复颜大春我至死不休!他害了你我,搞得我们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我这辈子过得真窝囊。”
林汉道:“当然啊,是颜大春拆散了我们,不是他把你娶到他家我也不会与那该死的小妖精鬼混了,到现在我们说不定是一个美满的家庭了!”
游春记起了在汉口自己与林汉初次见面,他一个乡下年轻男子多么单纯与诚朴,可对自己一个从乡下来的卖身女产生了感情。两人从汉口到沙同镇连绵了好多年。要不是那颜大春有钱有势,仗着钱多江湖弟兄多强把自己娶过门来,说不定自己与林汉已结成了好结果了,说不定孩子们都长大了。回想过去真是越来越恨颜大春仗着有钱有势为非作歹。
他两的回忆勾起了共同怨恨,是颜大春拆散了他们一段好姻缘,林汉也同意了一起报复颜大春。
一天游春把林汉带到黄家见了黄剥皮,一顿酒肉后三人密谋私下查找颜大春买卖大烟的事情。只要此事铁板钉钉,颜家的家产就会被抄查归公,说不定颜大春会入狱服刑;这样一来黄家又是沙同镇首富了。
黄剥皮还恬不知耻许愿事情成功后自己会主动让出游春给林汉,给些钱让他们在本镇正大光明的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两个贱奴才对黄剥皮感恩万分,嘴上的感谢连连不断,心里的打算时时潮涌;他们知道颜大春与黄剥皮两个都是坏蛋,要想搞倒其中一个都要付出最大努力,都要付出很大代价,真是与虎谋皮啊!他们除了答应外还积极地想对策应付黄剥皮。
游春已收卖了还在颜家的贴身丫鬟吴小雅,小雅的父亲是个烟鬼,吸烟把家吸穷了,老婆也跟别人跑了,女儿也被自己卖进颜家了。女儿虽进了颜家,可这个没天良的老子还缠着苦难的女儿。一天吴小雅见游春一件旗袍放的很久,就问她表妹俞静蕾:“二夫人这旗袍还穿吗?”
俞静蕾一笑道:“这旗袍小的只有你合身了!”
吴小雅道:“我可不敢。”
俞静蕾道:“我做主就给你了!”
吴小雅很喜欢这件墨绿春秋旗袍,尤其是喜欢那颜色。当然啊,这衣服一下把女子的体型勾画了出来;作为十七八小女子她也喜欢这种衣服,她自信自己又健美的体型与外貌,只是她怕游春不会饶自己。
这时游春过来了,笑对吴小雅道:“这件旗袍我以前很喜欢,我那时身材与你现在一样,穿上后那真叫个美!要是你喜欢我就送给你,谁叫你是我房的丫鬟的啊。”
吴小雅高兴地接下墨绿色旗袍谢道:“我谢夫人大慨,我一定听夫人话,扶持好您。”
游春笑道:“我知道你聪明,以后听到什么莫忘了告诉我啊。”为了点小利小雅被游春套住了。
游春表妹俞静蕾见游春欺负一个乡下丫头曾劝她放过不晓世事的孩子,不让她参加颜家后院的内斗里来。可游春还是对吴小雅软硬兼施,后来成了她在颜家的亲信,以至后来游春离开颜家后又成了她在颜家的眼线。俞静蕾见表姐是个唯利是图、无孔不入、人品极坏的女子,因此,她在镇上开了个裁缝铺,本来游春的旗袍都是她做的,而且手艺很好。俞静蕾裁缝铺开张后生意很好,尤其她做的旗袍很得沙同镇有钱女子们的喜爱;她有生意与钱了后也很少与这位表姐来往了。
一天夜里,值夜班的小雅见横沟村的陈大龙,人称急眼豹;陈二龙,诨名过街鼠;陈三龙,雅号黑野猪的陈家三少在颜大春的带领下把一箱东西运回来,随后颜大春要陈家三少把这玩意送到延济堂去。
第二天小雅在陈家最小的陈三龙口里知道了那些是鸦片。
原来陈三龙看上了小雅,这小伙子喜欢上了小雅的腼腆与美丽,还看上了她做家务是一把好手。两个人正是情窦开初的年纪,一个寻找未来能治家之媳,一个是寻找终身托付;一个家庭小康养得起媳妇,一个是家庭不幸寻找幸福。
两人私会中陈三龙告诉了小雅那天运来的是害人的鸦片,送到了延济堂去害人去了。看来陈三龙也很恨颜大春私下卖鸦片,为了一己私利害得人家丢命丢钱财!
小雅也恨颜大春买鸦片害人,自己家就是老父亲吸鸦片搞得家贫如洗;不知悔改的父亲卖掉了自己的小妹换钱来吸鸦片,后来仅把自己也卖到颜家当丫鬟,母亲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了。如今的吴家简直是个不是人呆的地方,小弟弟虽是吴家唯一男丁,是父亲传香火或的后代,可现在过的是饥一餐包一餐的日子。因此,凡是卖鸦片藏鸦片的人她都恨;不是为了赚钱,为什么要在救人命的药店里藏鸦片啊!出于对鸦片的恨,对卖鸦片人的恨,所以她也恨颜大春。其实在颜家,小雅的生活比不过去简直是上了天堂,吃穿都比平时在家里好。颜大春虽为江湖老大,对家里下人可算得上客气的,从没见他打骂下人。
以先吴小雅虽当了游春在颜家的眼线,她也不把颜大春在家的事情全告诉游春,这次见到了他们转运鸦片,一想到又有多少人被毒害她就想利用游春扳倒颜家。如今陈三龙把颜大春贩运鸦片,收藏鸦片,暗中卖鸦片的事情告诉了她,她主意已定,把这重大消息告诉游春。
游春得消息后,马上联系林汉,林汉马上跟林科汇报,告诉颜家延济堂内藏有鸦片。
林科把事情经过一一强细问了,知道了消息出于颜家大院游春内线,林科马上组织人马到了延济堂;马上封锁各条进出延济堂的交通要道,以及临近的各家门窗,把藏在颜家药房的贵重中药小库房内的鸦片找到了。这鸦片就葬在珍贵中药人参的下面,不知道的人满以为是名贵中药人参。这间药库内的小间只颜大春一人可进去,真是小心反而出了屁露。林科好笑颜大春一个江湖汉仅然弄巧成掘,若是葬在那个不被人重视的放一般中药的角落里,说不定还真的找不到。
有赃物就有了凭证,颜大春无话可说!他不能把负责延济堂的药店的幺妹拉出来出丑啊,只好自己顶住。
颜大春坐了班房,他那些江湖弟兄有的见势不妙跑地跑、躲地躲,有的观望准备投靠黄剥皮,也有少数像陈家老大老二等人还妄想劫狱救人;像陈老三这样的恨鸦片害人的那些人趁此机会离开颜大春。颜家势力在颜大春被抓后简直是树倒猢狲散了。
在颜家大院里也乱成一窝粥,颜幺妹要自己出去承担一切,母亲绝对不允许,她不能再把小女儿也赔了进去。还是黄雅梅自动出来,求婆婆让自己去求黄剥皮,让他旗开一面。
老太婆应允了,黄雅梅找到了黄剥皮,求他救救颜大春。黄剥皮笑道:“看在你是本家的份上,这忙我帮了,只是得好多钱!”
有钱使得鬼推磨,黄雅梅在颜家也知道,当即答应了黄剥皮的条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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