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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剑门练武场上,南宫野和沈墨分别领着一列弟子练剑。
“方羽,你两个新来的师弟最近表现如何?”公孙威对门下弟子颇为关心。
“回大师父:步师弟与其他弟子相处不错,经常帮别人挑水干活;苏师弟平时少言寡语,不太与其他师兄接触。”方羽看着正在练剑的苏晓,“不过在练剑方面,苏师弟学得非常之快,步师弟几乎没有长进,倒是每天勤加锻炼,总是背着师公到处跑。”
“这两人性格大相径庭,怎么就凑到一块了。”公孙威沉吟道,“我门派内部近日会召开擂台赛,不知苏晓这次会给我什么惊喜呢?”
“大师父,既然他实力强劲,干脆把他分给我吧,免得其他弟子被他所伤。”
“也好。这么些弟子里面,你最会替为师分忧。”公孙威赞许道,“不过切记多加小心,苏晓懂得使用剑气,一把木剑在他手里也可以无坚不摧。”
步天狼从屋外倒立着走进来,苏晓正在屋内研读剑谱,见状道:“阿步,你又在作怪。今天练剑时怎么没看到你。”
步天狼一个空翻,站稳脚跟道:“我刚这样绕着大院走了一圈,傲剑门可真大啊。你们练完剑法后,梧桐师姐又领着几个师姐单独练了剑法。我这一看门派一共才五个女弟子,干嘛不和我们一块练算了?”
“那是当然了,毕竟男女有别。”苏晓眼睛仍盯着书页。步天狼凑到他旁边,神神秘秘地说:“你觉得梧桐师姐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是你觉得她好不好啊?”“这才刚来两天,好不好我怎么知道。我是来学武功的,别人怎么样与我何干。”苏晓合上剑谱,“阿步,难不成你喜欢上人家了?”
步天狼扭捏道:“喜欢倒还说不上……你不觉得她挺可爱的吗?而且她人也挺好的,不像南宫师兄。我今天逛着逛着差点迷路,还是向她问路才找回来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苏晓看他一反往常大大咧咧的样子,忍俊不禁道,“那你跟我说说,你究竟喜欢什么样的?”
步天狼望着窗外:“我爹以前总跟我提起我娘,夸她秀外慧中。那我就想找一个这样的。”
苏晓乐了:“那你就找机会问问她是不是这样的人?”步天狼“切”了一声:“难得跟你说点掏心窝子的话,你还嘲笑起我来了。这事不许和其他人说,听到没?”
“我哪像你,整天春风满面的,跟谁都能谈笑风生,泡起师姐来那是得心应手。”苏晓还在拿步天狼说笑。
步天狼把苏晓连人带椅举了起来:“我看的书没你多,斗嘴斗不过你。你再笑话我,我可拿你试力气。”
“行行,别闹了,快放我下来。”苏晓摆手示弱。步天狼放下他道:“我是说真的,你又不是不善言辞,也该和门内师兄们好好接触下。他们背后还夸你厉害,把南宫师兄都给治了,还想见见你呢。”
“以后需要时自然会见面。都是些素不相识的人,以后也没什么交集,何必献殷勤。”苏晓又拿起剑谱翻阅起来,“三天后门内会召开弟子擂台赛,赶紧准备准备吧,别到时候出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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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召开的那天,天气格外晴朗,蜻蜓成群结队地在练武场上方悬停。两边看台上坐满了傲剑门弟子,掌门和两位师父坐在靠近擂台的座位,公孙霸则衔着草根躺在远处的屋顶上。
近二百名男弟子共分成四组,两两比试,最后只决出一名胜者作为公孙威的闭门弟子。公孙啸走到擂台边上一架一丈高的大鼓前面,运足内力一敲,伴随着一声沉闷的巨响:“比武开始!”
比武的节奏十分快,有时几秒钟就分出了胜负。马上就轮到了步天狼,他手持木剑走上宽阔的擂台,面前的对手竟是南宫野。显然是对方故意安排,南宫野带有一丝不屑地瞪着步天狼:“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步天狼右手拿着木剑,拍打着自己左手手心,好像拿的是一把扇子。
南宫野见他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大喝一声木剑递出,对着对手连刺数下。步天狼一手持剑左右格挡,边挡边退,突然俯下身子一脚侧着送出,正踩在南宫野腰间,猛然发力之下将他蹬出数米远。
“南宫,别光顾着进攻,看好下盘!”沈墨在下面提示道。
南宫野哪里听得进去,暴跳而起一剑斩向步天狼头顶。步天狼单手探出,强行将木剑握住,整个人埋头向前猛冲,将南宫野拦腰抱住。转眼之间南宫野已被步天狼扑倒在地。
“你干什……”南宫野刚要破口大骂,步天狼扔了木剑,换用拳头向南宫野脸上砸来。南宫野哪里见过如此不入流的野蛮打法,只能双臂护在面前抵挡。
只听一阵咚咚的闷响,步天狼飞快地在对手身上连击数拳,用的都是蛮力,南宫野虽然扛得住但身上被打得生疼,怕是已经青一块紫一块了。
南宫野好不容易找到间隙,忙把脸从手臂下面探出来,大喊道:“停手!我认输!”
“这……这叫什么比武,分明是流氓打架。”公孙昊在下面看得目瞪口呆。步天狼放开南宫野,拿起自己根本没用到的木剑站了起来。南宫野强撑着爬起来,揉着几乎被打断的手臂。
方羽在公孙啸旁边宣布道:“本场比武的胜者是——南宫野!”
“什么?是我把他俩搞错了吗?”“南宫野都被打成那样了,怎么赢了?”“他再不叫停就不是输赢的事了!”台下乱成了一锅粥。最惊讶的是南宫野和步天狼。
步天狼强行压下自己的不忿,问道:“掌门,您也听到南宫师兄已经认输了,胜者应该是我。”
公孙啸早知道他会这样问,只是轻描淡写道:“在你以手接剑的时候,你已经输了。你只是利用了这场比武的漏洞而已。还有别的疑问么?”
步天狼自然还没练到能空手夺刃的程度,只能服气:“多谢掌门指点,弟子明白了。”
南宫野虽然赢了这一场,但他受了轻伤不能再比试下去,只能在下面观战,同时对步天狼偶尔投来气愤的目光。步天狼尽量不去看他,虽然他是想赢下比赛让南宫野沮丧,但把他打伤了,自己也有些过意不去。
最后站在擂台上的两人,无非就是方羽和苏晓。
方羽向对手拱手道:“苏师弟,这场比试我已经期待很久了。你之前打的几场我都认真看了,的确有些本事,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也希望你不要留手。”
“方师兄过誉了,我一定竭尽所能,不让师兄失望。”
“好!”方羽双手紧握木剑,高高举过头顶。真气灌入剑身,简陋的木剑在他手里有了厚重的金属气息。苏晓看得出:不同于南宫野的花架子,方羽有着相当于赦阁高手的实力。于是他也双手持剑严阵以待。
方羽一出手便不同凡响,木剑一挥,剑气散射而出,目标是苏晓全身多个方位,正是傲剑七式中的“皓月千里”。
苏晓举重若轻,身形拔地而起,腾空挥出一剑如拨云见日,将袭来的剑气冲散。
方羽开始这招只是试探,苏晓刚一起跳他已经提前冲到落点,木剑尖端猛地向上刺出,直取苏晓腹部。谁知苏晓在半空中身体发力,强行扭动腰身,整个人带着木剑抡了起来,越转越快,正是“游龙无影”!
两剑相碰,虽然是同样的材质,但方羽的木剑轻易地折断了。苏晓继续向下斩击,方羽向一旁飞退,道:“剑断了,但我还没有输!”脚下吐力再次前冲,双手各持断剑不停轮流向前砍去。
苏晓见方羽不肯轻言放弃,只能继续打下去。两人木剑相撞之下竟发出刀剑般的脆响,木屑纷飞。苏晓的剑意略胜一筹,方羽手中的剑原本就短了半截,更是越磨越短几乎只剩剑柄。
“已经没必要再打下去了。”苏晓脚底生风,快速移动中从方羽前后左右方向分别刺出十几剑,正是“白云苍狗”。虽然对手是一个人,方羽却感到如同被人前后夹击,防不胜防。
方羽全力抵挡仍是身中数剑,饶是苏晓在最后关头卸下剑气,他仍是被击倒在地。
台下众人屏息凝神地看着,此时才长出一口气。这场打斗的水准恐怕是他们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
“方师兄,承让了。”苏晓也几乎握不住剑,汗珠不停从脸颊两侧滑下。他拉起方羽,两人亦步亦趋地走下擂台。方羽费力地挤出一句:“苏师弟,谢谢你。你最后、还是放水了。”
公孙啸又是一敲大鼓,运起“云中吐”宣布道:“这次傲剑门弟子比武大赛,胜出者是——苏晓!”
步天狼扶着苏晓在台下歇息时,洛梧桐递来一块绣花小手帕:“你流了好多汗,这个给你擦擦。”
步天狼接过来看了看,有些不舍地传给苏晓,又对梧桐道:“谢谢师姐关心。”梧桐一双大眼睛闪动着,绕过步天狼对苏晓柔声道:“苏师弟,你剑法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苏晓犹豫着不知如何作答。步天狼用大拇指指着自己道:“找我啊,包教包会,不会不要钱。”
梧桐叉着腰站起来,道:“你太野蛮,我才不要你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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