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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的女子早已经晕了过去，顾冷秋喊了几句也不见她答应，她情绪激动的看向狱卒大喊道：“你们简直是禽兽不如，她一个小小的婢女有什么错，竟将她折磨成这样。”
在南越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如玉待她亲善，细心照料，因此顾冷秋从来没有把她当作一个低贱的奴婢看待。
如今看到如玉因为她的事而受牵连，她怎么会不愤怒。
面对顾冷秋的质问，牢头板着一张脸，公事公办的道：“景王妃怕是还没有认清眼前的处境，你自身都难保了，难道还要替这个小小的婢女出头吗？”
那边狱卒一桶冷水浇到了如玉的身上，被冷水一刺激她醒了过来，恍惚中看到顾冷秋那张悲愤交加的脸，呜咽着哭了出来。
“王妃，王妃……”
“如玉，你怎么样？”顾冷秋隔着栅栏朝她喊道，奈何身体被困，近不了她的身。
如玉气如游丝，痛哭出声，声音却是沙哑的很：“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顾冷秋手指掐入了掌心，目光冰冷的如同利剑，逼视着牢头：“你们想要问什么，尽管来问我，折磨我的婢女算什么本事？”
皇上没有让他们去审顾冷秋，谁也不敢拿她下刀，但如玉不一样了，她身份低微，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人在乎。
“王妃说哪里话，按照这大牢的规矩，进来便要走走过场。”牢头嘴里说着恭敬的话，但脸上却没有恭敬的神情。
高抬着下巴，鄙夷的看向顾冷秋：“难道王妃也想尝尝这些刑具的滋味儿？”
顾冷秋眼睛依旧冰冷，像一头凶猛的小母狼，露出她最狠的一面，对着牢头一字一顿的道：“虽然我现在沦落到此，但难保不会有出去的那一天，你可不要忘了我是景王妃，即便要审也需得三司来审，你一个小小的牢头算什么东西，尽管动我一下试试，看看到时候掉的是谁的人头。”
三品以上大官犯案是交由大理寺审理，皇室人员犯案，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陷害皇室子嗣需得三司会审，皇帝主审方能落案。
在此之前没有皇上授意，任何人不得私自提审犯案人员。
顾冷秋是王妃，理应由皇上亲自审案。
牢头在这小小的天牢作威作福惯了，进了这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能够活着出去的。
日子一久，他倒成了这里的大王。
若不是顾冷秋提醒，他几乎都忘了南越还有这么一条律例，看顾冷秋的眼神除了心虚，还又惊又怕。
没有想到一个落魄的王妃，居然还有这等气魄，连他这个天牢的牢头都不放在眼里。
深吸了一口气牢头阴险的笑了笑，对着顾冷秋连连点头：“好，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押进去。”
像顾冷秋这样的人，是要单独准备一间牢房的。
可是看如玉的惨状，顾冷秋哪里还忍心让她再受苦，趁着牢头分神的功夫，一把推开他人已经闪进了牢里，顺便还把门关上了。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拿人，牢头却恨恨的笑了：“真是有福你不享受，这能怪得了谁呢。”
天牢的牢房也是按照等级划分的，身份低贱的人住低等牢房，里面什么也没有，还有蟑螂鼠蚁横行。
牢房内长年也不打扫，再加上犯人的血迹，臭气熏天。
而上等牢房却要比这干净的多，除了有床铺之外，吃食也要精致。
顾冷秋自己愿意住这等低的牢房，就算上头有人问起，这也怨不着他。
“大人，怎么办？”有人为难的问道，顾冷秋住在下等牢房，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牢头儿阴冷的笑了笑，说道：“这你们也看到了，可不是我苛待王妃，而是她自己愿意住在这里，既然王妃喜欢，咱们也不忤逆了王妃的意愿，来人，落锁。”
牢房恨恨的哼了一声，随既命人把牢门上了锁，带着一众狱卒扬长而去。
待到这些人走后，顾冷秋急忙把如玉从刑架上放了下来。
她的身上全是伤，奄奄一息，可是在看到顾冷秋后双眼却迸发出生机的光彩：“王妃，如玉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牢内没有床铺，只有一堆稻草，顾冷秋将如玉放在上面，借着仅有的一点清水，为她冲洗伤口。
惊的如玉急忙阻止她：“王妃不可，奴婢身份低微，怎感劳王妃动手。”
将她的手放下，顾冷秋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都已经住到这里来了，还在乎那些虚礼做什么。”
如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身上也确实是没有力气，便由顾冷秋去了。
待收拾好后，主仆两人依偎在一起，静谧的牢房内，只有她们二人的声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明明什么也没有做啊，为什么要把我们关起来。”
如玉虽然机灵，可是对待朝政大事却没有顾冷秋想的那么深厚，她只知道这件事是谋害，可是却想不了那么远。
想到王妃的好，如玉忍不住的落下泪来：“王妃，王爷会救我们出去吗？”
顾冷秋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眼前浮现了楚玄弈清冷的面容，心不由的抽痛了一下。
他会来救她吗？
从事发到现在，连他的影子都没有见到过，难道说这一切也是他设计的吗？顾冷秋不敢再想下去。
她无声的抱紧了如玉，感觉心口的痛楚越来越明显了。
牢门口传来清晰的脚步声，让昏昏欲睡的顾冷秋不由的睁开了眼，这里不见天日，日夜不分，就算是睡着也不能让人心安。
顾冷秋如此，受过重刑的如玉更是如此，有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她缩着身子躲在顾冷秋的身后，抖成了一团。
“王妃……”如玉明显的被吓破了胆，小小的脸白成了一片。
顾冷秋安慰的拍了拍手，宽慰道：“不用怕，应该不是冲我们来的。”
现在已经是半夜三更，就算要用刑也不该是挑在这个时辰，更何况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看了出来，那个牢头空有贼心，没有贼胆。
牢房尽头的脚步声越来越重，顾冷秋的眼眸都在此时微微眯起。
在这个时辰来牢里的，除非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眨眼间，人已经到了跟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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