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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火影中的尺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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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乐乐很像,在拿起乐器的时候,黎小黎瞬间变得正经了起来。

    她本身生得就好看,收起原本大大咧咧的劲头,突然用淑女坐的方式并起腿来,曹浩源还有些不适应。

    将尺八放在口边,黎小黎神色一肃,萧瑟的杀音响起,旷远深邃的音色瞬间吸引了正在聊天的巴图和陆文松,乐乐也放下了手中的贝斯,曹浩源则第一次严肃的坐直了身子,认真倾听了起来。

    黎小黎吹奏的这首是《虚铃》,原名叫《虚铎》,是尺八三本曲之首,也是唯一流传下来的唐代尺八音乐。它的岁数得有一千多岁了,不由得曹浩源不尊敬。

    尺八对于吹奏技术的要求很高,虽然这首曲子算是基本曲目,但越是简单的曲目之中就越见功夫。

    古曲与现代追求旋律美妙的乐曲不同,它们注重的是气韵二字。而虚铎又出自唐代佛教禅师之手,其中蕴含的佛理和悟道才是根本,因此演奏难度更是难上加难,黎小黎一曲下来,已是稍显气喘。

    客厅里虽然坐了五个人,但此时除了黎小黎的喘息声外,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啪啪啪!曹浩源忍不住鼓起掌来,在黎小黎这个年纪,敢挑战这样一首古曲,还完成的这样出色,他是从心底感到敬佩的。

    “呼!”此时乐乐才松了口气,黎小黎挑了挑眉毛,冲她笑着问道:“怎么样?好听吗?”

    “好听是好听,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拍着胸脯说道:“听得我有点不敢呼吸……”

    “这是自己手工做的吗?”曹浩源开口问道。

    “是啊!我爷爷亲自去四川挖的竹子回来做的,是我十岁那年的生日礼物。”黎小黎说着递了过来,笑问道:“怎么样?想试试吗?”

    瞧着她一脸揶揄的笑容,曹浩源无奈的笑了笑,这丫头是想看自己的笑话啊!

    一般第一次接触尺八的人,连吹响它都是问题,更不用说吹成曲了。然而,这个尴尬的场面注定不会出现,因为他还真会一点尺八。

    那是大二的时候,学校来了几个日本的交换生,其中一个小眼睛的男生就住在他们宿舍隔壁。

    那家伙叫佐藤拓也,会一点太鼓和尺八,一直想要加入他们的乐队,于是便想方设法的套近乎。

    不过曹浩源知道那小子是想进乐队好借此去骗女孩,就一直不同意,但缠的时间长了,他也因此学会了一点尺八的吹奏方法,但只会吹一首曲子。

    那就是大名鼎鼎的火影忍者插曲——naruto main theme。

    “那我试试看。”接过尺八,曹浩源把玩了下,算上上辈子的时间,他得有五六年没有摸过尺八了,指法都记不太清了。他回忆着虚按了两遍后,总算想起了指法。

    “这曲子有个太鼓前奏。”曹浩源说了句,便屈指在木制的茶几上敲了起来,节奏很简单,但却瞬间将他拉回了上辈子初中时追更看火影的时光。

    巴图瞬间就记住了这个简单的鼓点,兴致勃勃的掏出鼓槌,盘腿坐在地上,哒哒的敲了起来。

    瞧着他俩敲得有趣,乐乐抱过贝斯,也加入了进来。

    有了贝斯的低音和弦,感觉一下就出来了。

    乐队的妙处就在于,即便是一个极为简单的节奏,只要几个人能够协调一致,按照高低声部排好的话,就能够让人产生跃动的喜悦。

    当一个新乐队能够完整的没有一点失误的排下来一首曲子,那种巨大的成功的喜悦和兴奋感是旁人绝无法理解的。

    仿佛是天生的默契,巴图的鼓点和乐乐的贝斯如同融为一体一般和谐,曹浩源伸出手来,比出三二一的手势后,便踩着鼓点,吹响了手中的尺八。

    与虚铎静寂的曲风不同,配合着热血澎湃的鼓点,尺八瞬间便散发出一种锋芒毕露的萧杀来。

    “哇吼!好听啊!”凑在一旁的陆文松兴奋了起来,跟着鼓点晃着脑袋,忍不住赞叹道:“厉害了啊!尺八还能这么玩儿?”

    使坏失败的黎小黎则嘟囔着嘴,不知在说些什么,神色复杂的看着沉浸在吹奏中的曹浩源。

    原本有些陌生的肌肉记忆重新被唤醒,曹浩源吹奏得越来越顺畅,而最让他兴奋的是,初次见面的乐乐竟然在第一次配合中就能做到如此和谐。

    真是捡到宝了!

    一曲吹罢,曹浩源意犹未尽的拿下尺八,巴图则兴奋得跳起来说道:“咱们第一首练这个得了!尺八的音色真好听!”

    黎小黎很是不爽的抽回了尺八,嫌弃的擦着上面的口水,嘟囔道:“让你试试,也没让你吹一整首啊?这还是我的小竹第一次被别的男人这样玩。”

    这话的歧义可有点大了,曹浩源尴尬的咳嗽了声,说道:“就玩了一会儿……”

    “玩一会儿也是玩!”黎小黎抓住了他的话头,扬起拳头威胁道:“呐!作为补偿,你得教我刚才这首曲子才行!”

    “行!没问题。”曹浩源笑道:“咱们练完the trooper就练这首,你来吹尺八,好吧?”

    “这还差不多。”黎小黎收起拳头,却又疑惑问道:“这首曲子我怎么没听过?你从哪儿学来的?”

    “呃……”曹浩源有些头疼,难道这世界连火影忍者都没有出现吗?他想了想说道:“这是我和一个朋友学的,他是个日本人,叫六三四。”

    “溜三丝?听着像道菜名……”黎小黎嘀咕说道,但没等她继续追问,一旁的陆文松就凑了过来。

    “该我了吧?哎呀!早知道我就把琴背上了,你家有琴吗?编曲键盘也行。”陆文松被方才曹浩源三人完美的配合刺激的心痒难忍,颇想操起琴来加入进去。

    “有一个立式钢琴,但是……”曹浩源迟疑说道:“你想加入的话,估计得先玩儿合成器了。”

    “啊?为什么?”陆文松问道。

    曹浩源劝说道:“其实现在合成器的用途要比单纯的琴广泛的多,如果你将来想从事音乐行业,合成器是必须要会的,而且你有钢琴基础,学这个上手很快的。”

    “可是……那就不是弹琴了啊?”陆文松有些纠结,他是学古典钢琴出身的,原本想着丰富高中生活,组个乐队玩玩,凭他的功力,怎样也有一席之地。可没想到,碰到曹浩源,却三番两次的被打击,甚至需要沦落到玩合成器才能加入的地步,这也太坑爹了。

    “没事儿,你可以先考虑考虑。”曹浩源看明白了,他这是抹不开面子,于是便扭头冲巴图和乐乐说道:“咱们先熟悉熟悉谱子,等会儿进录音室合一次试试看效果。”

    巴图起身拿起桌上的谱子就往录音室钻去,嚷嚷道:“用不着,照谱子来两遍就成了!”

    “你家还有录音室呐?”乐乐好奇的抱着贝斯,拉着音箱也跟巴图跑了进去。

    “你得先把谱子给我啊?”黎小黎说道。

    “我现在给你写去!”曹浩源拿起纸笔,坐到了餐桌旁埋头唰唰唰的写了起来,黎小黎闲着没事儿拍拍屁股也跟了上去。

    人唰唰唰的走了个干净,就留下陆文松一脸懵逼的坐在了客厅。

    怎么有种成了电灯泡的感觉?

    不对啊?陆文松回过神来,自己本来就没打算加乐队啊?不然他就把琴背过来了。他原本就是帮个忙,送乐乐过来面试,人家不要,咱还自己舔着脸非要加入么?

    想到这,他重又放缓了心情。看着埋头写词儿的曹浩源,他暗自嘀咕:要是电钢也就算了,居然让我玩合成器,那算什么琴?弄些杂七杂八的音色,就是个为弦乐铺底的效果器,给个包子狗都能玩,用得着我出马?哼!我可是在聚光灯下独奏的主儿,怎么可能跑来做陪衬呢?

    再者说了,要是自己真跟这几个货组了乐队,老爷子不得打断我的腿?

    算了,等乐乐和他们排练排练,晚上给她安全送到家,完成任务,明天他可不来了。

    “行了,你先练着,我去看看他们练得怎么样了。”十来分钟后,曹浩源默写完谱子后,便递给黎小黎,起身往录音室去了。

    黎小黎没起身,直接坐在餐桌旁,照着谱子练起了指法来。

    一个人坐在客厅,看着电视里哭喊着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白痴电视剧,陆文松很是不得劲。

    黎小黎断断续续的吹着,寻找着气息节奏,没有什么人能看到谱子就吹出成曲,都是经过不断反复练习的。而这个练习过程有多痛苦,只有乐手自己能够体会。

    当然,乐手再痛苦,也没陆文松痛苦,成音不成调的尺八声绝对称不上好听,又因为平头哥的威慑力而敢怒不敢言更是让他憋屈。

    熬了一个多小时,在电视里的声音跳到关于到底谁才是夏雨荷的争论时,他终于忍不住了,起身朝录音室走去。

    算了,还是跟乐乐说一声,他先回去得了。

    推开录音房的门走了进去,他却忽然愣住了。

    虽然用隔音材料挡住了绝大多数地方,可毕竟是家用的录音室,不可能挡住全部的声音,因此在陆文松进来后,还是能够听到一丝声音的。

    录音室里的曹浩源三人不知练了多少遍,但就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居然已经可以开始合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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