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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舟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子茶,饮了一口,说到:“你只觉得阿笙像是换了一个人,性情大变,可你竟不曾注意到现在的她天真的过分了吗?”
楚辞浑身一震,抻在桌子上的手因为使劲,青筋暴起,手面泛着白痕。艰难的强逼着自己运转思路,楚辞心内无措大于茫然。
柏舟深邃的视线和楚辞虚无的目光撞上,一片沉寂。
许久,楚辞温润的声音打了几转,中途停艮了几波,“你的意思是,上神的,爽灵,缺失。”
“缺失确实更形象一些。”柏舟并不吃惊楚辞会猜到,毕竟,他也曾杀伐果断,是六界都想要得到一员大将。
楚辞的手指带着几不可见的震颤,连声音都被沾染上了几分,“三魂不全,上天庭的那帮混蛋,到底是想要我家上神怎样!?”
柏舟嗤笑出声,嘲讽的目光落在了楚辞的身上,“楚辞,你是不是已经不记得一些关于阿笙的事。”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楚辞神色激动,因愤懑,白皙的面容上已经蔓延上了樱桃红,一直至他修长的颈项。
“嗤——胡说?阿笙上一世的最后,可是当着六界诸多妖鬼蛇神亲口说过,下一世,她愿永不为仙!”
永——不——为——仙!——
拆开来看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四个字,此刻像是暮鼓晨钟敲击在楚辞的心头。上一世血淋淋的一幕回映在他的脑海里,南笙决绝的言辞就在他的耳畔,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就是因为不曾忘记,他才会追着脚步,甘愿堕入轮回。
几过孟庄,几遇孟婆,却始终不愿意喝下一碗可以让他忘却前尘的孟婆汤。他为过人,为过魔,为过妖,后来发现只有妖于他而言更好过,更长寿一些,是以,他兜兜转转又做回了妖。
至于为何不为鬼,因为鬼太容易灰飞烟灭,而他,还有人要等,赌不起。
柏舟见楚辞沉默良久,大概也猜到了他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不是有意提起那些伤心往事的,可楚辞一口一个上神,让他产生了一种还在过去的错觉,叫的他心慌。
“楚辞,楚辞!”
回过神,楚辞看向他,“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头,柏舟还有正事要说,“阿笙现在的身体拖不得,我们的想办法救她。”
“救?上——南笙只是三魂不全,如何会有性命之忧?”楚辞问到。
柏舟知道,一般情况下确实是这样。三魂七魄不全的,大多没有生命之忧,因为他们离散的魂魄都游离在天地之间,只要好生修养声息,花上一些时日便能养回来。
可是,南笙的情况,不同。
“没有性命之忧?楚辞,那你以为我为何会出现在人间。”这次苦笑的成了柏舟。
不等楚辞作答,柏舟又兀自说到:“阿笙三魂不全,爽灵是缺失没错,但多多少少还留下了一成左右。按常理而言,也实在不是什么大事,可事情就出在这九成不知何处的爽灵身上。”
楚辞以为柏舟在担心聚不齐南笙的魂,说到,“典籍上不乏类似的事,只要将南笙好生护着,也是可以的。”
柏舟哂笑,像是在嘲讽楚辞的天真,“那如果魂识不是游离的,而是有主的呢?”
“什么?!”楚辞惊呼出声。
时间可以追溯至他们还在禁林的时候,那日南笙惨遭柏舟“非礼”。
柏舟看的不是南笙是雌是雄,早在第一面之后他就认定了南笙的身份,又怎会多此一举。他看的正是南笙的异状,上下其手,也不过是想要摸索出到底怎么回事。这一摸索,可不就摸出了南笙的不同——爽灵缺失。
再然后就是出林,阿诺拿着羊皮卷来见他,在上面发现了南笙的名字之后,柏舟立马就联想到了不完整的南笙。所以,原先不准备作理的一夜白发案,立马变了卦,匆匆打理之下就要下山。
等到在千影城亲眼看到那些受害者的印记,近距离感受到气氛,柏舟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同。印记上确实散发出魔气不假,因为噬魂念珠最开始毕竟是魔物,可那上面还环绕着若有似无的仙气。
“你的意思是,南笙的爽灵被夺!?”
柏舟示意了楚辞一眼,让他稍安勿躁。
“难说,毕竟那人也是可以催动噬魂念珠的。可是噬魂念珠的话,你自己也知道,它多少有些道行,不会只凭借熟稔的气息就胡乱认主的。”
闻言,楚辞微怔,因为柏舟所言,句句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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