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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iframe frameborder="no" border="0" marginwidth="0" marginheight="0" width=330 height=86 src="//music163/outchain/playertype=2&id=27506597&auto=1&height=66">
啊啊啊啊修文真是一个大工程
这水袖飘飘的喜服是全京城手艺最好的裁缝亲手裁量定做的,这熠熠生辉的凤冠是用那波斯夜明珠和血玛瑙一颗颗镶嵌进去的,就连新嫁娘的眉妆都是挑那最好的画师,蜻蜓点水般一笔一划地描上去的。
除了皇室嫁娶,亲事办的如此风光的人实在不多。
待喜娘掀开龙凤相戏的轿帘,只见红裳若水,裙裾款款的落了地,那女子隔着烟雾似的喜帕脉脉地遥望了一眼,人声鼎沸,吹奏弦乐丝竹的迎亲侍从沿着路边一直站到了长街尽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她的新郎从台阶上走下来,真是一个温润君子。
的确是个温润如玉的人,却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张脸!
莲步豁然刹住,面前的珠帘响成一片猝不及防。
容汀的目光停在复珅背后的枣红木门处,那里悠悠踏出了一剪素影,复季珩换了衣衫,目光显得清淡闲散,似乎这热闹之极的婚事并不是出自自家府邸,连这光彩照人新娘他也只是轻轻扫过一眼。
美人如花隔云端,与他毫不相干。
然而父亲明明告诉她,复季珩才是她的新郎,她肯顺从甚至满心欢喜地嫁过去,原因也只是他。如今,那谎言竟是木已成舟,她才知自己被骗的糊涂。
“不嫁了,我不嫁了。”容汀喃喃道,她刚想抬手掀去凤冠霞帔,却被喜娘大力捏住,用力之狠,几乎痛的她叫出了声。
“你做什……啊……”踏出的脚也被喜娘使劲碾过,痛呼声截断了气势汹汹的质问。
“大小姐,老奴也只是遵了太傅的命令,还请原谅老奴的失礼。”喜娘趁着扶她的功夫,在她耳畔这样窃窃说道:“太傅让老奴带话给您,若你执意不肯嫁,或是要悔婚,往后就不要再进容府的门了,太傅大人就当没您这个女儿。”
“他不要我了?”她咬着牙问。
“如果大小姐悔婚的话……”回答的斩钉截铁。
忍住泪光,本是娇媚的笑颜渐渐扭曲,渐渐阴冷,容汀柔弱无骨地由着复珅牵着,一步一步走入喜堂,心也一寸一寸的灰了下去。
凤凰花开得纷繁炽烈,风卷处,残红如雨丝倾洒开去,隐香袭袭,似乎在诉说着凋零的情思。容汀转过头,看着复珅的侧脸,笑得那么完美无暇,眼底却没有一丝光。
这前方的路途,是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将陌生的心拉扯在一起,一并葬送。
谁也得不到想要的幸福。
纵然场面声势浩大,与众不凡,却也要行那冗长无趣的礼节,拜过天地,敬过高堂,夫妻对拜后,为避免差池,容汀被匆匆送进了洞房,她呆坐在榻上,榻上洒满了莲子红枣,她越瞧越气,站起身来将桌面的合卺酒用力摔在地上,委屈的哭了。
沈时笙换了套干净衣裳匆匆赶来时最热闹的部分已经错过了,她只好踮起脚尖走马观花似的看看,还没看出个什么门道来,就被人使唤走了,她叹着气想如此喜庆的日子自己怎么都沾不上半丝儿喜事?
“沈姑娘。”听得苏彦在背后叫她。
“怎么?”回过头,看见苏彦的温和的脸,就觉得心里很舒服,她放下手头的物什问道。
“也没什么,只是小侯爷不爱热闹,便遣了我来送贺礼,这不,刚刚回,就看到了你。”他穿戴整齐,就连平时披散下来的长发今日都一丝不苟的束在头顶,看上去意气风发。
“这身衣服是?”苏彦身上蜜合色的锦衫没由来的眼熟,可她一时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唔,这是前些日子小侯爷赏的,他只穿过一次,说是颜色太艳,不喜欢。”他微微腼腆的笑了笑:“我穿着有点狐假虎威的感觉不是?”
“没,”沈时笙替他正了正顶冠,“配你很合适,真的。”
“真的?”沉稳
如他,却也像孩子一样惊喜万分。
“嗯,真的,”她一直把他当成弟弟,自从沈祈死后,这样亲近一个人的心情便很少再有,“你穿着好看。”
“那我娘看了也会觉得高兴吧?”就连语气都小心翼翼的,带着些许征求。
“会的,”心下逐渐明了,“你要去看你娘?”
“是啊,小侯爷说今日没什么要紧事儿,就给了假,还赐了些钱和补品,交待我带给家里。”苏彦时不时理理腰带,时不时捋捋袖口,这样子才像原本十八九岁的少年。
十八九岁,若弟弟还活着,怕是也差不多大了吧。
“他?”想起早前的尴尬窘迫,沈时笙的语气多了几分刻薄,“复季珩?他还懂得关心人?莫不是我听错了?”
话音刚落,只看对面的少年扑哧一声笑开,这笑声惹得她一阵茫然,半晌后,渐渐也觉得自己这话忒过放肆,可是能张口说出来的埋怨,着实令人痛快,她不愿意再违心地收回去。
“这种冷面冷心的人,我有说错么?”从小到大,都是那拒人千里的漠然表情,他几时给自己好脸色。
“呵,”他眼角还沾着笑意,摆摆手道:“没错,小侯爷虽然性子冷僻了些,但人也是……唔。”话在这里卡住,好像也找不到什么好听的词来形容。
温柔,和善,谦虚,这些词与复季珩并不相称。
“瞧,连你这日日相处的人都说不出他有什么好。”沈时笙看着他语塞的模样,觉得心头宽慰了不少,“可见着他的确是不怎么着。”
“沈姑娘,”苏彦的音色被外界冲散,却也是字字清晰地传入她的耳朵里,“小侯爷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好也罢,坏也罢,你是最清楚的。”
沈时笙不自觉地移开同苏彦对视的眼,天边的流云聚拢复又合散,恍若这人世变故,眨眼之间便已沧海桑田,她依稀还能嗅到刚才被揽进他怀里的香味来,他是什么样的人重要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一直喜欢这样的他。
“许是你说得对。”
苏彦歪着头,笑容很好看,清清爽爽,像盛夏里穿行的风。
“不是要去看你娘么?眼瞅就正午了,快些去吧,别误了时辰。”
“我们一起去吧。”
“啊?”
“就当帮帮我,”很少见他笑得如此狡黠,“我娘催我娶媳妇儿呢。”
“诶?!”沈时笙几乎惊得合不拢嘴。
……
以如此轻松的心情走上街井似乎是很久以前发生的事,在王府里心头总有大石头压着,处处小心着规矩,处处紧张着某人的脸色。
路边道口还有炮仗打落后残余下的红纸屑,人烟未消,小商贩对着这场婚事津津乐道,有男人羡慕着复珅的好福气,有女人嫉妒着容汀的好运气,遇到性格泼辣些的妇人,甚至能看见她们埋怨着丈夫的无能,可最终不过抬眉眼笑,嗔骂过后依旧是欢欢喜喜地挽臂而归。
有得必有失,与金钱财富做交换的倘若是自由,那不要也罢。
“我给我娘再捎带些其他的。”
苏彦有时心细得令女子都自惭形秽,沈时笙见他在菜市口买了一只老母鸡,买了几两碎肉馅,买了不少果令青蔬,接着又去回春堂抓了把黄芪,枸杞说是活血补气有益身体。
她打趣他:“要不再买些簪子和胭脂?”
苏彦想了想,抬起眼说:“是个好主意。”
于是,他真的去买了一盒唇红。
“逗你的,还当真了。”沈时笙在一旁打趣他,上了年纪的苏大娘哪里用得着这些,他买来怪浪费的,但看他终于像个稚气青年般的模样,又怎么都舍不得阻止,一天之内心境起落得十分微妙,仿佛在废墟上开出了一朵温柔的花来。
“其实这个唇红是给你的。”
“给我的?”
苏彦挠着后脑有些不好意思地塞进她手心里,点点头,“你涂上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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