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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卫眸色一黯:“陶婶,都怪我没用,辜负了你们的厚望,没能把念青从牢里救出来。”
许兰梓道:“曹捕头,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我们又怎么能怪你呢。”
“都怪知府大人不洗清我家大姐的清白,他不是好官!”陶杏儿愤愤不平。
“杏儿!”许兰梓急忙呵斥,这种话私下里说说也就罢了,当着曹卫的面怎么能乱说,曹卫虽然与她们陶家关系不错,但是比较是吃官粮的官差。
“曹捕头,杏儿年纪小不知事,你切莫往心里去。”许兰梓连忙跟曹卫说好话。
曹卫叹息了一声,看着陶家一家子憔悴担忧的面孔,心中有些不忍,最终还是把肚子里的话说出来:“知府大人马上就要调任为京官,过几日就要去京城了,他不会管也不愿管此案。”
普阳知府贺明堂办实事,政绩也是不错,懂笼络人心,为人圆滑知变通,在大节却是不失,算得上是一个好官,在他看来,陶念青一案已经罪证确凿,没有抓陶家其他和伙计已经是法外开恩,而如今又是自己待在普阳府的最后一段时间,自然不愿麻烦,以免多生事端。
如今陶念青的案子还没有判,曹卫最怕的就是下一个接任的官员也是与贺大人一样,或者比贺大人更甚。
曹卫离开之后,许兰梓脸上更显忧色,她原本就将所有寄托放在曹卫的身上,如今这个结果让她如何能接受。
她好后悔,她就不应该听陶念青的话带着一家人来普阳府,阿青,阿青……都怪娘没用。
小宝眼角一红,带着哭腔:“娘,大姐要被砍头吗。”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杏儿打了一下:“小宝,你胡说八道什么!”
“可是……”小宝抽泣道,他已经不是小孩子,已经差不多能听懂曹卫的意思。
陶杏儿握拳,小脸一绷:“我绝不会让大姐死的,我这就去救大姐!”说罢她就冲出了屋外。
“杏儿!缪红,你快去拦着她,小心她惹出什么事端来!”
杏儿抬腿冲出门,还未跑至大门口,就被从天而降的缪红拦住了去路。
“缪红姐,求你让开,我要去就我大姐。”杏儿稚嫩的脸颊,满是决绝之色。
“就你?”缪红神色淡淡地看着她,虽然不屑的语气,但是眼中却毫无嘲讽的意味。
“你想要害死陶家上下?”缪红又追问。
“我、我……”杏儿无话可说,眸光黯淡下来。
缪红走到她的身边,低声道:“就凭你一人,如何能救你大姐。”
杏儿察觉到什么,仰头看着缪红:“缪红姐,你是说……”
缪红没有回答她,只是眸子中闪过一道光。
“曹捕头,知府大人召见您呢。”
曹卫甫一入衙门,就有捕快来报,说知府大人有事找他,他一怔,这几日他一直想要找知府大人求求情,但是知府大人却是一直避而不见,怎么突然又召见他了,莫非是陶念青的事情发生了变故?
曹卫匆匆走进知府大人办公的书房,俯身行礼:“大人,您传我何事?”
知府大人批阅完一份公文之后,才抬头对曹卫道:“你且坐吧。”
“谢大人!”
“曹卫啊,此番本官找你来,是有一件大好事要等着你。”知府大人拿起一盏茶,“你是个聪明能干的人,兢兢业业,脚踏实地,我实在不忍心你这么好的一个人才被埋没于此啊。”
曹卫:“大人,卑职为大人效力,自当竭尽全力!”
知府大人轻煽杯盖:“你也不必自谦,我也是看着你一步步上来的,若你没本事,我怎么能让你年纪轻轻就当上捕头一职呢。”
曹卫不知知府大人的用意,只能静静的听着。
知府大人不紧不慢道:“我此去京城,蒙陛下赏识,调为大理寺丞,如今手中正缺用人之际,你若愿随我进京,本官定会给你安排一个比捕头更有前途的职位,当然,你若是不愿,我也不强求……”
“大人,属下愿意与你一同去京城!”曹卫一下子跪倒在地,浑身热血沸腾起来,这是大好的上进机会啊,知府大人这般信任看重他,他如何能错过。
曹卫热血上头,谢恩之后就要出门去,突然步伐一凝转身又跪在地上:“大人,卑职有一事相求!”
知府大人放下茶盏,看着跪倒在地的曹卫道:“又是为了那陶念青的案子?”
曹卫:“正是,属下了解陶姑娘的为人,觉得这个案子多有蹊跷之处,还望大人让卑职查下去。”
“曹卫,这几日柳章与你二人到我这求了多少情,不是本官不想查,而是早已查无可查,这个案子袁同治已经将结案奏本呈上去了,过几日文书一下来,此案就成了定局,你不要再管这个案子了。”
“什么!”曹卫如遭雷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案子疑点重重,同治大人怎么能——”
“袁同治向来不服我的管理,看到你们二人奔走,就猜到我有轻判之意,就先斩后奏把奏本送到了京城,目的就是为了参我一本。”知府大人叹息道,“那陶念青确实是一个聪敏有本事的女子,杀了可惜了。”
曹卫浑浑噩噩从衙门走出来,茫茫然不知所去,他抬步想去陶家,却是不知道如何跟陶家说出这个噩耗。
“大少爷,夫人让你回府呢!”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什么事?”
丫鬟目光闪躲:“小欢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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