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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博丽神社
这一夜,魔理沙和爱丽丝都没有来,这让灵梦开始感到有些担心,不遵守约定向来不是魔理沙的作风。不过,比起朋友的违约,更让她担忧的应该是魂魄妖梦的事情,灵梦决定要在妖梦醒来以后把真相问个清楚。
妖梦从黄昏的时候开始,一直睡到了深夜,灵梦熬得几乎快睁不开眼睛了,但她不忍心轻易打扰熟睡的客人。
看到妖梦醒来,灵梦心中隐隐觉得“事情终于可以水落石出”这样子的想法。
“妖梦。”灵梦呼唤着她的名字时,内心还在思考着如果妖梦告诉她的不是实话该怎么应对,不过看起来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你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魂魄妖梦?”
这么问显得很奇怪,还在揉着惺忪睡眼的妖梦却几乎是脱口而出:“不是。”
在一阵惊讶过后,灵梦重新审视着眼前的妖梦,继续问道:“那么我问你,你究竟是谁?”
“灵梦,说起来你或许不会相信我,但我还是不得不把真相告诉你,我的名字叫羽,不是幻想乡的原住民,而是从人间飘荡进来的魂魄。”妖梦以不符合她相貌和年龄的成熟的声音说道。
灵梦几乎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灵梦小姐,我想我大概知道你想了解什么,以及我为什么会在妖梦的身体里。”眼前的“妖梦”顿了顿继续道,“但在此之前,请你先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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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着七夜,睡了整整一夜,然而第二天当我醒来时,她已经离开了帐篷。
我焦急地跑到帐篷外寻找着七夜的身影,可惜没有任何收获。七夜那天晚上似乎只带着一些干粮和水就离开了。
也许我前一天夜晚就该好好看住她的,可是现在——
哎,先不说这个了。
然后我想到了那个跟我们一起的老人,如果说七夜不在的话,她说不定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当我到他的帐篷前找他的时候,他却依然在呼呼大睡,根本没有察觉到外面的变故,甚至不知道七夜已经偷偷溜走的事情。
我不舍得把老人吵醒,于是就用军大衣口袋里的那本记事本把昨晚发生的事情都记载了下来,并且留下消息说,如果起来的时候没有看到我和七夜,那就不要管我们了,后面会另想办法离开;油箱在船上还备有一箱,另外前一天我已经灌好了整整一箱的油,应该可以一直开到海的另外一岸。
匆匆留下讯息,我不得不动身了,现在的七夜简直就像是个被自己的情感冲昏了头脑的小鹿,索性情绪用事,如果不在轰炸日之前把她捉回来的话可就糟糕了。
我离开的时候带走了帐篷里的军大衣,但是我立刻想到,如果说我的军大衣都被留下来了的话,那么也就是说——现在的七夜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穿,全身的状态!
我不敢想象那种画面,虽然有很大的几率是,这个城市里的活人,目前除了我、七夜和老人以外,没有他人,但也不排除那样的可能,某些躲在城市里一直苟活到现在的幸存者甚至是逃兵,还不知道核弹轰炸的消息,正好窥见七夜诱人的身姿——
我想着想着,心中的担忧和焦虑就逐渐升级,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向原来来的方向走着。
踏过沙滩上之前已经被我们三个人踩得乱七八糟的脚印,完全找不到七夜离开时的痕迹,这些脚印中虽然还有七夜之前留下的小脚印,但是只有一些孤零零的脚印还不足以判断她的行踪。
我加快脚步继续向着来时的路找回去。
初秋的阳光照在我的脸上,那些飘飞在空气中的碎片闪烁着金灿灿的光芒。无比惬意而又温暖,我只希望此刻的七夜不会着凉。
如果七夜还有点儿自保意识的话,我想她应该会到一些废弃的房子里,找些还能穿的衣服保暖。但是七夜真的还爱惜她自己的身体吗?或许已经因为被人侮辱而丧失了少女的纯真,抑或者依然爱惜着,因此才会在离别前一天的晚上钻进我的被窝。
但究竟是怎样的,我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是,那一刻我心急如焚。
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当你一个人孤独地走在废墟城市的大街上,四周都是荒芜凄凉的景象,想象中的死灵在你的身边徘徊——那些遇难者以及本来可以活下来,却因为抵抗而被残忍杀害的城市志愿兵。你的头顶是一轮耀眼的太阳,无情地遥望着人间的惨案,宛如活在一幅写实派的悲剧艺术作品中,这个城市就好比死亡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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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梦再次正视这位手持双剑的银发少女,她的名字现在已经不再是魂魄妖梦了,附着在她体内占据了意识的灵魂是一个从人间来的经历了战争悲剧的年轻人。
“也就是说,你为了寻找七夜,重新返回了城市废墟,最后因为没能成功丧失了生命?”灵梦试探着的问道。
“哈哈哈,是啊。”妖梦忽然笑了起来,继续说,“你不用那么戒备我,我知道,虽然我是个手刃过无数敌人的杀手,但是我的本意是善良的,我不会占用这具躯体太长时间,在我找回自己的身体之后,就会把你的朋友还给你。”
尽管觉得别扭,妖梦这样说话的反倒显得挺搞笑的,灵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妖梦看到灵梦的笑,似乎回忆起了人间的某些经历,脸上的微笑渐渐僵持住了。
灵梦瞥见妖梦落寞的眼神,轻轻咳了一下下,说道:“对不起,是我失态了。”
“没关系,只是那一刻你让我想起了七夜——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女孩儿。”妖梦说完这句话灵梦只觉得脸颊上有些微微泛红,但是很快妖梦就扭过头去,小声地补充道:“可惜那已经是过去了。”
“所以你来到幻想乡就是为了继续寻找七夜的吗?”灵梦问出了内心最大的问题,“但是这和这次的异变有什么关系?”
“很遗憾,巫女小姐,我生前记得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将我的口信传给她,但是这个方法希望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妖梦继续道,“当然,等这一切都结束以后,你的任何问题我应该都能回答。”
“不能知道的事情……”灵梦感觉这和刚才说好的“什么都告诉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不过她也没有在意那么多,继续说,“这个我不会太在意的,只是,你能不能把刚才的故事讲完呢?”
“故事是指?”
“就是你生前的经历的说。”
妖梦看着灵梦期待的脸,很遗憾的摇了摇头,说道:“来到幻想乡我已经转生过两次了,但是都以失败告终,我的记忆现在已经开始碎片化了。能够告诉你我——或者说三辈子以前在人间经历过的事情,就是万幸了,至于你想知道的结局,我很抱歉。”妖梦做了一个抬着双手耸肩的动作,“就连我也不记得最后的经历了。”
灵梦看着妖梦的眼睛,心中是说不出的遗憾和堵塞,在她追寻异变真相这么多天以来,这是最能让她接近事实的时刻了,但是就连当事人都不再记得的话,那就没有任何办法了。就好像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在最关键的时候断了一截。
“放心。”看到灵梦失望的眼神,妖梦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尽管现在的我对发生的这一切都感到迷惑不解,但是,请相信我,在我的使命完成之前,我都会在暗中帮助你和你的朋友们的。”
灵梦还在期待着什么,可是说完这句话,妖梦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追问下去。
“今天就到此为之吧,让我这脆弱的灵魂休息休息吧,我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具躯体去寻找新的归宿了。”
也是呢,如果一直追问下去的话,换做是自己也会受不了的吧。灵梦让妖梦继续留在祷巫宿休息,自己则从门帘里钻了出来。
一到外面,灵梦就懵了,和妖梦聊了一整晚上,外面已经是上午的光景了,自己居然精神了整整一夜,看样子不愧为乐园的巫女的说。
就在灵梦准备伸个懒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语气。
“哎呀,这里是那里呀?我怎么一下子就到这里来了?”
灵梦转过身时正好看到揉着睡眼的妖梦,只是当灵梦看向妖梦的眼睛里时,已经找不到先前的那分坚毅的眼神。
真正的妖梦回来了,可是她的心里却感到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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