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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爱丽丝的洋馆
八意永琳面朝下地倒在洋馆的地板上,她感觉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了,几乎动弹不得。
生命在流逝,背上插着的那把剑就好像夺去了自己的力量一般,尽管提前吃下了随身携带的灵药,但还是止不住内在的伤害,剑身被某种意志附魔,不像一般的剑,这把剑似乎是由灵魂锻造而成,而且还是怨灵。
在没有污秽的月都,这种怨灵凝聚成的灵魂武器,永琳是从来没有见过的,但是现在的自己,总算是见识到了灵魂武器的厉害。
现在这个时候,或许就是所谓生死存亡的关头了吧。
铃仙能否接收到自己濒死的消息的波长呢?绵月依姬和绵月丰姬会不会破例离开月都解救自己呢?
八云紫会不会突然从隙间出现,把自己接到安全的地方去呢?
不会。没有。不可能。
内心的另外一种声音就好像背叛自己一样,根本不听从自己的意志,而是做着截然不同的打算。就算自己死掉也无所谓吗?
如果不是因为被怨灵束缚住,也不会到如此窘境。临死的永琳还在做着最后的思考。明明自己已经知道对手的套路了,在某个区域布下结界,然后等待猎物上钩。但是,居然没想到,对方竟然拥有了武器,而且还是比之前更加强大的剑。
“我已经看穿你的心思了哟。”从身后传来了清脆的声音,似乎就是那个之前被自己杀死过一回的少女,“只不过啊,有一点点小错误我要纠正一下,这个不是剑哦,是打刀。”
说着少女从永琳的身上用力地把打刀拔了出来,永琳的献血又从新的伤口汩汩流出。
“啊——”令人为之叹惋的惨叫声,血液从身体内不断地外流着,意识渐渐开始模糊。永琳想起了自己离开永远亭时辉夜塞进自己手心里的那个护身符,或许只是辉夜给自己开的玩笑罢了,在一个已经被虚拟世界蒙蔽双眼的少女的心里,护身符这样的东西对她自己来说有何意义呢?连辉夜都不相信的奇迹,又有什么资格发生在永琳身上呢?所以说,所谓的护身符只不过是一块没有任何用处的破纸而已。永琳嘲讽着自己可悲的命运,在血液流干的同时停止了思考和心跳。
“果然呐,正如她们所说的那样,‘月之头脑’确实精明,但在我这里实力也不过如此。”说着少女关上了这片区域的时停结界,也许就连永琳也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曾经在永远亭布下的结界,居然就这样变成了杀死自己的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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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镜中世界
整个空间又一次陷入了黑暗,这已经是灵梦和魔理沙第45次尝试逃跑失败了。
就在她们俩感到心灰意冷的时候,一道闪光照亮了整片空间——镜中世界被撕裂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在那片亮光的中央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只不过看上去有些蹒跚。
“爱丽丝!”魔理沙认出了那里站立的人就是爱丽丝,是她打开了这整个空间。
灵梦和魔理沙向出口的那片亮光跑去,就在离爱丽丝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看到那单薄的身体摇晃了两下便倒了下去。
“小爱!”魔理沙用忧心忡忡的语气呼唤着爱丽丝的昵称。魔理沙搂住爱丽丝纤细的腰,蹲下来好让她的头靠进自己的怀里。
“小爱?”看着爱丽丝憔悴的脸颊,一旁站着的灵梦也随魔理沙蹲下来照看着她。
“魔……魔理沙。”爱丽丝想要伸手抚摸魔理沙的脸颊,但却不料双手已经没有了抬起的力气,无力地耷拉着,但嘴上却还是用仅剩的一丝力气说道,“快……快离开这里。结界的大门,马上……马上就要关闭了。”爱丽丝缓缓闭上了双眼,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昏厥了过去。
“小爱!爱丽丝!”魔理沙焦急地叫着爱丽丝的名字。
“魔理沙,她只是体力耗尽,暂时晕过去了,应该没有生命危险,我们快按照她说的那样,快点逃出这里。”灵梦冷静地说道。
魔理沙带着将信将疑的表情,把爱丽丝背到自己背上,带着她随灵梦离开了镜中世界。
亮光的裂缝随着她们的离开,瞬间闭合了,镜中世界重又恢复成一片漆黑无比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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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爱丽丝的洋馆
终于离开了镜中世界。
外面的阳光依旧是上午的光景。灵梦、魔理沙和昏厥过去的爱丽丝回到了洋馆的二楼,这里的摆设没有任何变化,唯一不同的是原本用来梳妆的落地镜已经破碎不堪,地上散落着碎裂的玻璃渣,这些玻璃渣都好像冰柱的形状,就像是人为的一样,就连碎片的大小都一模一样。
魔理沙命令魔法变出来的扫帚把玻璃渣扫到镜子底下,然后将爱丽丝平放在地板上。
“终于逃出来了。”感慨着幸运的逃脱,魔理沙坐到地上喘着气,“小爱,说实话,有点沉呢。”
魔理沙看着爱丽丝的睡脸,就像洋娃娃一样,没有一点儿瑕疵。
“毕竟不是人偶的说。”博丽灵梦说着,自然而然地环视起四周。
这次她们真的逃出来了,但这是一个怎样的过程呢?是爱丽丝救了她们没错,可是,爱丽丝之前又在哪里呢?
就在灵梦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她的视线中突然出现了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东西。
血。
从这边看去,就在不知道多久以前上到二楼来的台阶上布满了已经干涸的血迹,好像某人用力把受伤的人拽住一样,血迹一直从台阶上蹭到一楼的地板上,凭借想象甚至可以想见一楼会是什么样的惨状。
血流成河。
这个词出现在灵梦脑海中的一瞬间,她忽然想到这段时间以来保护着自己的人——
“不好了,师匠可能出事儿了!”灵梦拉着魔理沙的手腕,指着台阶上的血迹,她顺势站起了身,向楼下走去。
魔理沙看了一眼睡着的爱丽丝,不可能把她丢在这里,但是当她顺着灵梦的手向台阶上看去时,也被紫黑色的血迹吓了一跳。
“我的妈啊,这是……”没有说出后半句来的魔理沙,突然听到了灵梦从楼下传来的惨叫。
“啊——”
魔理沙踩着沾满血迹的阶梯,来到了灵梦所在的一楼,这里,她看到了惊人的景象——
已经被残忍杀害的八意永琳,闭上的双眼,微微开启的嘴唇,俯身倒在自己的血泊里,她的背部有一个明显的血窟,就好像被尖锐的物体刺穿过一样。
按理说,能力强大到令月人都敬畏三分的永琳无论如何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可是为什么,现实是她已经惨死在爱丽丝的家中。
灵梦留着眼泪,回头看到匆匆赶来的魔理沙,她一边哭泣一边哽咽着:“永琳,永琳她……就在我们困在镜中世界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被人杀害了。尸体、尸体都凉了这么久了——哇哇——”
“灵梦,别害怕,至少我还在。”魔理沙慢慢地走到灵梦的身边,抱着悲痛欲绝的灵梦,“永琳离开我们了,接受事实吧。”魔理沙的内心也无比伤悲,但她不能再像灵梦那样表现出来了,相互哭诉的心灵只会更加受伤。
就在她们互相安慰着彼此的时候,竟然没有发现,楼上躺在地板上的爱丽丝已经醒来了,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楼梯口,睁开眼睛时,却看到了灵梦和魔理沙拥抱在一起的模样。
她的心都凉了。
自己在梦中苦苦追寻,就连死都想为她而死的人;自己从幻梦般的镜中世界只终于脱身,醒来时却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另一场噩梦;自己已经为了她倾尽所有,性格大变甚至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别的朋友;等来的是什么?是她和别人的拥抱吗?是她和别人在一起互相取暖的样子吗?
已经被情感蒙蔽了双眼,已经因为情感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的爱丽丝,看不到眼前的伤痛,也看不见对死难者的悲哀。
她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惋惜,流露出一丝感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此心,已死。
爱丽丝眼里流着泪,拔出腰间的刺剑,踏着楼梯向魔理沙的身后狠狠扎去——
魔理沙已经注意到身后的人了,但她想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转过身来时,那把刺剑已经直直插进了她的胸腔。
“小、小爱……你醒了啊,真是、太好了。”说完便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爱丽丝,你做了什么?!”几乎是尖叫的声音,灵梦喊出这句话时,立刻扶起地上被刺倒的魔理沙,用自己的衣袖赌住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暖暖的血液留在灵梦的手上,她的袖子都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那一刹那,爱丽丝看到了魔理沙倒下时眼睛里看着自己的温柔的眼神,她的双手颤抖着,嘴唇变成了悔恨的紫黑色。
“我究竟做了什么?”爱丽丝已经听不见灵梦的声音,她的耳畔响起了可怕的嗡鸣,她居然对自己的心上人动手,居然用刺刀扎进了自己最渴望的那个温暖的怀抱。
爱丽丝抱着头,蹲在地板上,她后悔得浑身颤抖不已,在自责与悲伤中再一次昏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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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外看着可怜的一幕,手中的打刀已经抽出刀鞘,寒光闪烁的刀刃,映照出一张充满杀意眼神的凄美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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