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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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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随着一大帮丫鬟婆子缓步而行。小柔不时留心观察。来迎她们的这一行九人,为首的是刚刚在门口说话的那个张婶,应该是管事的。自己和衣衣身边这两个漂亮的小姑娘一人身上带有药香,一人低调沉稳,应该是之前苏浩宇提过的准备让衣衣带进宫的两名贴身丫鬟,随后两名年纪稍大的婆子不知什么来头,最后面的四个小丫头应该是小丫鬟了。

    衣衣几次想说话,都被小柔用眼神制止了。不多时,他们随众人来到一处小院,院名惜衣园,一入小院即可看到两排已经开败了的迎春花并各色不知名的花卉,还有一处人工开凿出来的小池塘。小院不小,三间正房并左右各三间偏房。

    小柔扶衣衣在正房大厅坐好,那张婶说“小姐一路车马劳顿,让如烟,如梦服侍小姐梳洗更衣吧。”转身对那两名婆子说“刘姆姆,李姆姆,你们去给小姐准备些点心吧。”

    “小柔姑娘,您先请坐。”张婶客气的对小柔说。

    小柔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其他人看张婶的态度,也并不觉得奇怪。可他们的不奇怪却让小柔觉得奇怪。不就是一个小丫鬟嘛,张婶为什么要这么恭敬的对她说话?那其他人还都像理所应当一样?可是看那张婶似乎也并没有对那两位姆姆多么客气啊……虽不解,但毕竟是丞相府,规矩森严,小柔也不便开口询问,只是看着众人恭敬应是,向衣衣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张婶继续说道“烦请姑娘先陪着小姐,老奴去看看老爷夫人和陈御医何时过来。”

    小柔笑着点点头,说道“辛苦您了。”待张婶出门,屋内便只剩下了小柔和衣衣。

    衣衣奇怪的说,“怎么她们见了自家私奔的小姐都不惊讶啊。”

    “我估计应该不是一批人了吧,这些人应该是准备带入宫的那批,一会儿我去打听打听”

    “这么大手笔?”

    “我也是猜的。毕竟私奔在古代来说不时什么光彩的事情,更何况是待选秀女私奔,这是灭门的罪,也或者,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小姐私奔了,谁知道啊,以前咱们看电视,高宅大院里的事儿,复杂着呢。”

    “所以她们才会这么平静?因为这拨人什么都不知道?”

    “应该是,就连那个张婶估计也所知不多,大概都以为你只是去祈福,不幸染病而已。”

    “那一会儿那个御医来了怎么办?会不会穿帮?这古代会不会随便杀人啊?”

    “御医不用担心,能在宫中当御医的都是人精,会不会看病不重要,重要的是会看脸色。还有,你也知道在古代咱们现在算欺君,古代可没什么人权,说杀就杀了,以后你就把自己当成苏弱衣,你要时时催眠自己,咱们那些说辞就是你的真实经历,你明白嘛?”小柔不放心的叮嘱道,还一边警惕的观察着周边环境。

    “我明白的,谎话说了一千遍就变成了真话,只要咱们不说,别人就拿咱们没办法。”

    两人话音刚落,如烟如梦就捧着两套衣裙并首饰进来。如烟行礼说道“小姐,奴婢为您更衣。”又对小柔说道“这位姐姐,大少爷派人来说,府中一时没有准备,姐姐与小姐情同姐妹,让姐姐先穿小姐的旧衣,明日再给姐姐量体裁衣,大少爷交待让您在这边梳洗好了一会儿一同见过老爷夫人,请您随如梦去更衣吧。”小柔忙起身道谢,跟着如梦往偏房去了。

    这厢小柔和衣衣在如烟如梦的巧手下,不紧不慢的梳妆打扮,那边苏浩宇大步来到正堂,“爹爹,娘亲,儿子把小妹接回来了。”

    苏母喜极而泣,拿着帕子擦着眼泪道“我那苦命的儿啊,终于回来了,说什么去祈福,趁着我进宫探病就自己出门了,也不留个人在身边服侍,偏要自己在那深山远寺的诵经,这可好,皇太后他老人家都好了,我那苦命的儿染了一身重病,偏偏老爷你还不让我去看她,这下总算回来了,下回说什么也不听你的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就往外走。苏父眼角眉梢皆笑,对苏浩宇若有所指的说“我儿辛苦了,路上可一切顺利?”

    “路上一切顺利,只是,有一事儿子怕父亲母亲担心,未在信中提及。”苏浩宇正视着苏父,一边伸手扶住要出门的苏母。

    “何事?”苏父拧眉问道

    “小妹她失忆了。”

    “什么?!我可怜的儿啊,不是风寒嘛?怎么失忆了?快让我去看看衣衣。”苏母一听,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喷薄而出。

    “母亲莫急。除了失忆,小妹现在并无大碍。”苏浩宇拦住母亲,又转身对父亲说“小妹祈福过于虔诚,本已邪风入体,风寒高热,偏又去诵了一日的经文,出大殿时跌落,等在清醒时,已不记得前尘往事。”苏浩宇定定的看着父亲。

    苏父眉头微蹙,很快舒展开来,说道“如此,也好。”

    苏母不解其意,也无心深究,只是担心女儿,对苏父说道“老爷,我儿都失忆了,你还说什么如此也好,还是快请陈御医去给衣衣看看吧,我可怜的儿啊。”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

    “你陪你母亲先行过去,我去叫上陈御医。”苏父满含深意的看了苏浩宇一眼,苏浩宇心领神会,怕是父亲要叮嘱那陈御医几句,便低头应是,搀扶着苏母向苏弱衣的惜衣园走去。

    “母亲,小妹虽然失忆,但是为人性格开朗不少,我想可能是与她失忆后照顾她的那位姑娘有关,我看那姑娘为人机灵,又和衣衣投缘,便将她带回来了。但是衣衣即将进宫,进宫的两名贴身侍女都已备好,再多一人,反而留人口舌,我想着不如收做我的侍女,一来小妹入宫前,仍可让她随侍左右,二来,日后小妹入了宫,母亲也可带了她去与小妹解闷。”

    “这姑娘家世可清白?”

    “母亲放心,孩儿都已探听清楚。”

    “嗯,凡事要多留个心眼,不可冲动行事,可怜我的衣衣……”

    “母亲切莫过于悲伤,小妹刚刚回府,又失了记忆,但忘了前尘旧事,就断了与那林家公子的情缘,更何况小妹虔诚至此,说不定因祸得福呢。”

    林母虽不知道弱衣同林修文私奔一事,但二人的情谊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听苏浩宇如是说,叹口气道“哎,也是我们衣衣没有福分,真要嫁与那林家公子也不失为美事一件,我还真不想让衣衣进宫。听说林家老爷为了断了他二人的念想,将修文送去威虎营了,那威虎营归你统帅吧?林我两家一直交好,不如放他回来,反正衣衣失了记忆,想来也不会再起什么波澜。”

    “母亲,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况且又是林家的家事,既然林家老爷有这个打算,我看让修文在威虎营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哎,那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我也管不了,只盼着你们都平平安安的,早点让我抱孙子,我也就安心了。”

    “母亲……”

    “知道你不爱听,可是看你二弟三弟,虽还没娶正妻,但侍妾都三四个了,也就是你,连个通房丫鬟都不要,这次破天荒收个丫鬟,虽说是为了你妹妹,待会为娘看看,若是人不错,你先收在房中,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你这出门在外的为娘也能放心些。”

    苏浩宇有点尴尬的看着母亲,说道“母亲,先不说这些,还是小妹的事情要紧。”

    “要紧要紧,都要紧……眼看你妹妹要进宫了,你也要赶紧给我成亲添个人口才好啊。”说着,苏母开始在心中谋划起来,眼看女儿也回来了,过些时日也该入宫待选了,儿子的婚事也要开始张罗,等忙过这阵需要好好的挑选挑选了。

    “儿子知道了。”苏浩宇不知母亲心中所想,只沉声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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