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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现在几点了？”我看到自己身上披的被子，突然意识到。
“三点五十。”黄倾欣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
我转身看去，看到黄倾欣就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目光直视着我说。
“是下午三点五十还是”我望向窗外，看着那漆黑一片的夜声音戛然而止，“你们怎么不回去睡觉？”
“我现在不依靠食物生存，自然也不需要睡觉了，至于你的女朋友，她说她想待在你身边陪着你。”黄倾欣看了眼柳木棉，“我们一直在聊天，所以也不觉得困。”
黄倾欣话才说完，柳木棉就控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刚刚才有了困意。”柳木棉尴尬的看着我。
怎么可能是刚刚才有的困意，柳木棉眼角都已经湿润了。
这得是困成什么样了。
“你快回去睡吧。”我从柳木棉身上起来，催促她，“不要熬夜，会长皱纹的。”
“明天我要吃冰糖葫芦。”柳木棉望着我。
“好，明天一早就陪你去买冰糖葫芦。”我许诺。
柳木棉开心的从沙发上起身，身子却猛地一歪，差点倒在地上。
我连忙扶住了她。
“呵呵，可能是坐的时间有些长了。”柳木棉尴尬的笑着，活动了活动双腿就朝一个房间走去。
看来黄倾欣早就为她安排好房间了，只是她没有去。
“真是不好意思啊，在你家又是吃又是睡的。”我苦笑着望向黄倾欣。
黄倾欣直接朝我扑过来，把我压倒在了沙发上。
“作为回报，让我吃了你好不好？”
“啊？”
“开个玩笑。”黄倾欣笑吟吟的从我身上起身，把刚才弄乱的裙子整理了下，“不然刚才的气氛多尴尬，谁知道你会脑残说出什么来。”
“你还是那么喜欢开玩笑。”
“那是因为你六神无主惊慌失措的样子很好玩嘛。”
“喂喂喂，我可一点都不觉得好玩。”我严肃的看着黄倾欣。
黄倾欣撅了噘嘴：“好吧，你觉得不好玩我以后就不玩了。”
气氛又尴尬了下去。
“你平时晚上不睡觉，都做些什么啊？”我找话题问。
“嗯，要么就待在糖屋，要么就去房顶看月亮。”黄倾欣用食指抵着下巴想了想。
“那岂不是很无聊？”
“没办法啊，除了做这些事情，我还能做什么呢。”黄倾欣强颜欢笑，“又没有人想跟我玩，他们知道我是机器人以后，看我的眼神就变得怪怪的。”
豁牙。
死瘸子。
那不知名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那个藏在我心底，小小的我开始恐惧的发抖。
那时候还有周舒琳在我身边保护着我。
现在黄倾欣身边又有谁呢。
她的糖屋？
“我，我也喜欢你。”
我惊讶的望着黄倾欣，刚才那句话几乎是无意识的就从我口中蹦了出来。
我这是，怎么了。
黄倾欣看了我一会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我走了过来。
她要做什么，抱住我吗，还是
一巴掌甩在我的脸上，我突然变得茫然起来。
“你以为我需要你的可怜吗？”黄倾欣颤抖着手，声音变得沙哑。
“谁都可以，不管是谁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都无所谓，可只有你，只有你不行。”
“我不准你可怜我，我不准你因为可怜我而说出这样的话来！”
黄倾欣的声音彻底嘶哑了。
然后她一个踉跄，眼睛闪烁一下，倒了下去。
我连忙扶住了她，不让她摔倒在地上。
黄倾欣的身体冰冷冷的，跟机器一个温度。
“她身体里面是有泪腺的，父亲他为了追求真实，几乎把她身上的毛细血管都还原了。”
“机器会自己进行验算，什么时候该流泪，什么时候该嚎啕大哭，都会精密的帮她执行。”
“可是，父亲并没考虑过这种情况，那就是机器已经验算出了她需要流泪，但是她却一直拼命抑制着不让自己流泪的结果。”
“泪腺逆转，烧毁了电路。”
“所以她死机了。”
谢柳青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着我抱着的黄倾欣。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有些惊讶。
谢柳青望向黄倾欣，双眼满是痛苦：“除了阴雨天，她每晚都会在房顶看星星，而我，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我把黄倾欣拖到了沙发上，松开了抱着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说。
谢柳青伸出手来快速抿了下眼睛：“三年前我就知道她已经喜欢上了别人，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你就是那个人。”
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谢柳青冲过来，一拳头打在了我的脸上。
“凭什么，你都已经有了女朋友了，凭什么倾欣她还是喜欢你！”
“凭什么，我那么爱她，为了她可以付出一切，她还是不选择我！”
“凭什么，你告诉我，这是凭什么啊！”谢柳青像饿狼一样一拳拳的砸在我的身上，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被破坏，一点点的，分崩离析。
我是可以反抗的，谢柳青现在对我一点防备都没有，整个人距离我那么近，只要我伸出手来，把他按倒在那里，他就再也没机会对我出手了。
可是我，我的手为什么一动不动呢。
难道我自己也认为自己该挨揍吗。
我闭上了眼睛，身上的拳头也戛然而止。
“从今天开始。”谢柳青拽住了我的衣领，把我提了起来，“从今天开始，把我倾欣交给你，如果你敢对倾欣不好的话，我就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谢柳青抓着我的衣领，眼睛通红，像是一头饿极了准备吃人的狼。
谢柳青放下我，失魂落魄的跪倒在黄倾欣面前，把手伸向黄倾欣，在快要触碰到黄庆新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最终还是没有再向前一点。
谢柳青就那么伸出手，距离黄倾欣只有几毫米。
再也没有向前。
我从没见过一个人可以爱一个人爱到这个地步。
除了刘悦。
这种卑微到尘埃里，再从尘埃里开出花来，然后被人一脚踩得粉碎的的爱。
这就是谢柳青为什么那么疯狂的原因吗。
一个人有他的善，也有他的恶。
爷爷说的没错啊，谢柳青把自己所有的善都用在了黄倾欣身上，所以他才会对人那么残暴。
所以他才会去模仿小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漫威宇宙，蝙蝠侠的故事里，小丑也是有个搭档的吧。
一个不论小丑如何疯狂都会陪伴在他旁边，为小丑无私奉献，无论小丑怎么虐待都会留在他身边的小丑女。
哈莉奎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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