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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空气中的硝烟被雨水吸收落在地上,灰蒙蒙的天,居然比昨日的天,更明朗。
王二狗醒来,对着四周喊到,“小朱,在哪?”由于通风系统太过良好,他打了个颤。
“小朱!朱重八!”王二狗见没人回应,连忙起身寻找,休息的地方不过一个破寺庙,四通八达,到处都可以逃掉。
“混蛋!昨天我就应该绑了他!”王二狗回到原地,知道他被骗了,低头怒骂,有被骗的愤怒,还有自责。
“混蛋!懦夫。”王二狗一走了之,竟然也不留下书信,
“堂堂开国皇帝,居然贪生怕死?真不懂他是怎么战胜陈友谅,怎么开创明朝。”
这不是一个无解的问题,答案是,朱重八还没有被逼上绝路。
“按照现在?他十七岁,那么……”王二狗回忆着历史,“21岁的朱重八才会回去!我她娘的还要等他四年?!”
王二狗不干了,四年,四年按照他的打算,最多用两个四年就能打下天下,这里居然要拿四年给朱重八?怎么可能!
“他是往淮西一带云游,我也可以去,顺便去找一些小弟,把第一规模军先搞定。”
说做就做,王二狗很快锁定了朱重八的方向,一路讨米要饭,顺便拉人入伙。
“兄弟们,你们知道什么叫同志吗?”王二狗不用一天时间就把所有要饭帮派中懦弱的集中起来,与其说懦弱,不如说善良。
这些善良的人,在一座破寺庙里聚集,不错,又是破寺庙,有破寺庙就不错了,元末,在蒙古人的压榨下,官吏很少在意这些东西,他们在乎的,就是克扣,帮底层人民收集财产,等他们死了,正义凛然说道:“反正你们也带不走,就就给我吧。”
七七八八的人分散开来,终归有二十几人,带着今天带领他们找到破寺庙并且抢下来的人,难度也不大,厉害点的要饭的,已经住进别人屋子了。
“同志就是志同道合的人,我们不仅仅是兄弟,还是好同志。”王二狗大声呼喝着,
“为什么说我们是,就是因为我们都一样,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活下去!”
“我们从来没有过平等,但是今天,我告诉你们,我要带你们平等!”
说着,有的人已经睡着了,这些大话,不适合他们。
“同志,我想睡觉了。”一人不愿意伤及这位好心人,于是用自己认为比较好的方式。
这更伤人。
“我也是。”他说完,就有了不少的应喝声,包括睡了的,他们也起来应喝,为了睡得更好。
王二狗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们一个个倒下,倒在稻草堆上,倒在柱子上,倒在湿润的泥地上。
“可悲。”王二狗在心里感叹,这就是封建思想的力量,它延续了几千年,力量不可谓不强大。
王二狗没有怀疑自己的演讲,真情流露,这些人也明白,但是不敢想他一样去想。
“看来今晚得累点了。”王二狗说完,安静地离开,他去做了一件事。
找来石像,用路边的石头碎去它的一只眼睛,然后埋在地下。
他等待,等待第二天,引导别人去挖,提前用了1351年,元朝下令十七万劳工修河提,彻底激起民愤时,第一代起义者的阴谋,“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
可惜这里没有黄河,元朝最致命一击还没有出现。
但是,更致命的,这里有他,王二狗,一个从历史后面走到前面来的人。
第二天一早起来,王二狗告诉大伙,同时威逼利诱了一个人,叫他也这么说,“昨夜做梦,太上老君对我说,这片土地里有一只眼睛的石人,就是他,盯着百姓的命,盯着这一片土地贫穷。”
这么一说,那就不得了,他们中可能有人不是当地人,但是自己到了这里,那么就意味着他也被盯着。
要饭集团开展了风风火火的工作,一传十十传百,大家都来了,官吏也有所耳闻,但是传到他那里时,已经不知道消息的源头。
不出两个时辰,石人出现了,当地官吏也出现,惊呆了,“石人一只眼?这意味着什么?”
这里的人不知道这句俗语,但是外地的人会知道,和他一样早就有造反想法的人也知道,
王二狗的目的,就是让那些有能力的人提前有想法。
有人来,有人走,消息就会出去,这就是封建迷信的好处,在通讯不方便的年代,这些奇闻怪谈很容易就流传出去。
王二狗因为这件事,终于,在他最先拉入的那一伙善良的人中,有了自己的威信。
夜里,他们讨米回来,又是饿着肚子。
然后,王二狗没有,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下,偷袭并且绑架了一个官吏,要求他给粮食。
王二狗知道,这样做,他一定会被通缉,但是他的得到了粮食。吃饱了肚子,只要他不会在第一时间被捉,那就会有很多这样的人出现,那么……
“王兄,你怎么如此精神。”一人问道,此人就是昨天第一个说要睡觉的人,名叫李三七。
王二狗一笑,从他睡觉的稻草堆中拿出一大袋地瓜,
“同志们,这就是我给你们带的吃的。”王二狗喊到,所有人一拥而上,二十几人炽烈地眼神将他盯着,蠢蠢欲动。
“先告诉你们,这是我从官府里强的!你们谁吃了,别怪我没有提醒你。”王二狗威胁道,果然,不少人眼神已经开始退却,咽了咽口水,退了回去。
“你们吃吗?”
没有人回话,沉默了,“你们凭什么不能吃!”王二狗大怒,他真的生气了,这些东西本来就应该是他们这一群农民的,因为他们善良,被压榨,被命令,饿死也不能吃。这是没有人性的,不过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还是很管用。
人散去,留下了三人,有李三七,刘大,还有一位书生――陈学海。历史上没有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实实在在地存在过。
他们三人有着和王二狗一样的机遇,就是一人独自流难。
“你们敢吃吗?”王二狗问道,李三七看着他,点点头,他已经饿坏了,不在乎了。
刘大五大三粗,原来就是屠夫,没有多说没有多说,一把拿住两个,离开,“我去找柴火。”
最后一个,陈学海笑嘻嘻地说道,“我和你一起吃。”
“哈哈,好!”王二狗大笑道,吩咐李三七,“你也同刘大去,把这些全部烤好了,然后把我们能吃的拿走,剩下的,扔了喂饿狗!”
“扔了”“饿狗”两个字王二狗说地特别用力,就是在刺激那些不敢吃的人的神经。
香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漫着,夜风,把这味道吹地很远,紧紧地围绕在寺庙里的人周围,王二狗不担心他们去报官,有点脑子的知道,他们已经成为从犯了,官府同样不会饶了他们,没脑子更好,因为他们没有多想,只知道,这个人,为他们抢下了一个可以休息的“家”,不是家,但是可以有温暖的休息。
所谓温暖就是,在这里休息的人,不会瞧不起他,不会排挤他。
这是王二狗的规定,同样,这些人是他挑选的,最起码地看人本领,对于古代普通人来说,现代普通人套路太多了,机灵多了。
王二狗四人津津有味地吃着,欠揍地大叫着,“烫!烫!”
迷人的地瓜在他手上跳舞,那舞姿,引来一双双贪婪的眼神,“理性”的他们告诉自己要遏制这种冲动,一失足成千古恨,但这似乎并不妨碍他们“欣赏”,
“欣赏”久了,就会犯罪了。
“啊!我不管了!”一个愣头青大叫着,起身走向王二狗的位置,低声细语道,“可以给我一个吗?”
“自己拿。”王二狗没有看他,依旧认真地把弄着极品美人一样的地瓜,让“她”去勾引着,那些渴望的男人。
愣头青回到原地,坐在地上,不是一个人,他的弟弟也在,
“给,快吃,吃了就当是我吃的!”他弟弟看着他,头一埋,抱起来,不顾温度,直接啃,就像饿狗啃着食物。哪里还是人?
饥饿可以把人扭曲,人会吃人,但是现在还好,没有到那一步,当然,如果他们敢,那一步也快了。
“走吧。”王二狗对着三人说道,
“去哪?”李三七问道,刘大同样看向他,他们不会想到吃了几个地瓜就要跟他走,因为“我们就这么廉价。”
只有陈学海明白,吃了这地瓜,那么就上了贼船,骑虎难下。
其实他两,在没有吃地瓜前的他两,确实比地瓜还要廉价。
“当然是去生存打拼。”陈学海说道,这种话以后都需要他来说了。
王二狗会意地看了他一眼,李三七和刘大这才反应过来,刘大性子急,也可以理解为没脑子,直接问道:“我们要去……”
被王二狗一下子打断,“换个地方再说。”不是他不相信那些人,只是因为,小心驶得万年船,终于收下三个,一切都来之不易。
两天时间,现在的他比才来时更清醒了,一切都会来之不易,知道历史发展是好事,但是,也会是坏事,
因为想法和能力不成正比,很痛苦,很挫败。这就是致命的。
四人离开了不知名的乡卡卡,去了同样不知名的地方,但是已经不一样了,这三个人在不久将来就会知道,他们跟着的人,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命运。
乱世相逢共英雄!因为你愿意,我敢去,就是如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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