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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皇城“血案”（下）
本来是有些嘈杂的朝堂，听着太监传音，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原是暖和的气氛也似乎被殿外的冰寒侵袭，陡降了好几度。
还好殿内炭火燃烧着“噼噼啪啪“的响声缓和了这并无变化的温暖。
谁也不知道这份清寒寒来自于皇帝的威严，还是源于大人们立于朝廷的严肃，或许还是其他。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因为皇帝来了。
“皇上驾到！”随着的太监早已提前喊道，一位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迈着从容稳重的步伐微笑而来，底下的群臣顷刻跪拜，忙呼万岁，声音整齐而洪亮。宗正宏还未落座就急忙解释道：“诸位爱卿久等了，今儿天冷，早上就贪睡了半个时辰，还望诸位爱卿莫怪。”
群臣立即拱手说道：“陛下日理万机，保重龙体为重。”一声“哈哈”超过了群臣众声显得格外的洪亮。直看见乜望还在那里拍腿叫好，那笑容，那动作何其夸张，毫无半点文坛领袖，当朝宰辅的形象。
且看另一边，金元保的脸胀成了猪肝色，过了好一会儿，乜望终于止住了笑。他毫不顾忌其他人的惊异目光，就算坐在上边的皇上也不例外，接着他也收起了先前的夸张范儿，表现得很是随意平和的说道。
“来吧！叫声听听！”也只有他眼里的兴奋遮挡不住。可以想象，他装出这般正经的样子，把自己憋的有多难受，然后还严肃的补充道：“身为人臣，原赌服输。”
安静，出奇的静，就连皇上都忘记了去制止。而此时金元保想的不是这句话叫与不叫的问题，而是他心中默默的祈祷昨夜皇上不是在皇后的寝宫。但又一想，不对啊!
若不在自己女儿皇后那，又是哪个嫔妃呢？竟然能让皇上迟到，要知道当今圣上可是个既贤德又精明能干的明君啊，早朝迟到，一年也难得见一回。除非重病在身，这是不是意味着女儿要失宠了
此时，金元保心中的那个恨啊，“愿赌服输”一句话把他拉回了现场。他几乎无意识的叫了句“干爹，我错了！”
没想到，实在是没想到，赢的这般简单，这般轻松，这回作足了与金元保大辩一场，最后强逼着他叫一句“干爹，我错了！”的乜望一下没反应过来。
不光只是他，在场的其他人，特别是皇上，不明所以，才说一句话，自己的师叔就逼着自己的老丈人叫干爹，并且老丈人还老老实实的叫了。
他压着这些惊疑的思绪和些许不悦，平和的问道：“乜爱卿，朕有何不妥处非得让国丈爷陪你演这么一出啊？”看似平和的一句话，实却问责。
而且，针对的是乜望一个人，乜望当然听得出，所以他立马把与金元保打赌的事详细说了一遍，待宗政宏听完，他补充道：“朕今天早朝迟到了一个时辰，因为天冷，贪睡了半个时辰，但后面半个时辰确实是在庭院陪着皇后赏雪啊！所以，朕今天迟到是因为晚起，也因为赏雪，两位大人今早的赌局算是个平局吧！”
直待宗政宏说致于此，这回是轮到金元保拍腿狂笑了。“乜望小儿，叫干爹。”金元保此时丝毫没了先前的儒雅，乜望听到宗政宏的话也比较错愕，感觉有些被动。
然而，下一刻，乜望双手叉腰，脖子一歪，眼睛一瞟，嘴巴一撇，一脸不屑的表情尽显无疑。义正严词的说道：“陛下首先是因为晚起才会迟到，赏不赏雪都一样，再者，晚起是在前，赏雪在后。”
说到这儿，乜望看了金元保一眼，接着还故作潇洒的摆了摆手，说道：“与你赏雪半点关系都没有。”还来等金元保出言辨解，乜望又接着说道。
“其二，你已经叫了我干爹，试问，你的父慈子孝，纲常伦理何在？你这不肖子孙，你这是大逆不道，你这”还未等乜说完，金元保急火攻心，一口血喷了出来，喊道：“乜望，我与你不共戴天!”就此昏厥过去。
“又不是第一次了，还这么大反应。”
“乜丞相有些过了！”宗政宏的语气比之前重了不少。
“微臣知罪，还请皇上责罚。”
“算了，下朝后你过去赔个不是，请国丈爷原谅吧！日后朕问他的意见，再做定夺。”
“谢皇上隆恩！”
宗政宏摆手接着说：“明日是武家嫡长孙武文斌的成人礼，朕准备亲自去祝贺，你们也准备一下。”“圣上仁厚！”群臣喊道。
“一点儿赏雪的雅兴全被搅了，退朝。”说罢，皇上甩袖而去。
这样的场面在最近些年头没少发生，确切的说自从金元保做了国丈爷，类似的趣事就屡见不鲜，而且一直以来他们分寸还把握的特别好，争归争，但不带见血的，不知这次是怎地？
让熟知套路的大人们也是措手不及。不过，于乜望而言，这些都没关系，也就不重要，他还在享受这先前胜利的余味。
对，就是余味，没有几个人能真正体会他此时的心思到底是什么，是真正胜利的开心，还只是简单表演后落幕的沮丧，谁也不知，还无从说起。
珊珊然，大步迈向武家而去，嘴里还不停的咒骂：“武士忠你个老匹夫，一个人在家躲清闲，老子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得在这里跟耍杂耍似的表演，不是人。”
武家大院，一个光线有些暗淡的侧房中，一位疲态的老头双眼微闭，躺在一把红木睡椅上前后摇晃着，老人似乎睡着了，旁边炉子里散发出火红的光芒照耀着老人脸上岁月的痕迹。
忽然他睁开眼，看了看身旁燃着正尽兴的火焰，黄中突蓝，他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都是些什么人啊！每次吵个架后还非要上我这发牢骚。”
武家大院。
一片天空，一身倩影；
一栋木楼，一幕娇柔；
一扇橱窗，一怀愁绪；
一指轻雪，一念忧伤。
云梦婷依窗而立，从半开的窗缝口看着坐在台阶上的两人。她的神情有些落幕。
默默的，不知所措，无处哀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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