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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守心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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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此人一身青衫,肩负长剑,挺胸抬头凝立船首,我相隔甚远都似能感觉到他双目中那傲世天下,凛然不惧的眼神,船上所有人被他气势所摄,居然都忘了奔涌而来的江潮!”

    “眼见的江潮离小船不过二十余丈,青衫人一把抢过船家的船桨,力贯双臂,连扳几桨,小船向岸边疾冲几丈,这时江潮已到,青衫人回转船首只听的他口中一声爆喝,已是迎着江潮一拳击了出去,拳劲破空,只见江潮竟被拳风激出一个空缺,小船从中穿过,虽是一阵颠簸居然没有倾覆。”

    “可是江潮一浪接着一浪,前浪刚过,又是一浪涌来,青衫人反手连鞘拔出肩上长剑,左足轻挑,把小船上靠岸用的缆绳勾起,长剑穿过,三缠五绕将长剑缚在缆绳上,此时浪潮涌到,青衫人回手又是一拳,激开江潮,此时小船离岸还约有十丈,青衫人猛地把剑抛出,长剑带着一道乌光划过天际,目标直指岸边巨岩,竟要用剑带缆绳把船定在江中!”

    “这几下兔起鹘落,实是电光火石,此青衫人显现的内功拳劲和随机应变的过人机智,无一不显现出乃是一个绝世高手,我立刻一步跨出,腾身而起,大声道:“这位大侠,我来助你!”却听得“噗嗤”一声,长剑带着劲风,缠着缆绳击中岸边巨石,居然直没至柄!”

    “我赶紧双手抓住缆绳,暗运玄功,奋力扯动,青衫人运桨疾扳,小船终于在第三排江潮到来之前靠岸。”

    “我这才发现青衫人居然如此年青俊秀,这时小船上的商客才如梦初醒,纷纷下船,磕头作揖,感谢其救命之恩,青衫人向我抱拳道:“多谢大师相助!”言语之间甚是冷淡,说罢走到岸边大石前,轻轻一带缆绳,石中长剑应声而起,我凝目一看,乌沉沉的剑鞘之上撰写两个猩红色的篆字“千淬”!我这才知道这个年轻人就是最近江湖中声名鹊起的八剑之一,“剑邪”!

    “为师见此青年才俊,力拒江潮,身有侠气就有相交之心,只是看他言语间甚为冷淡,也不知怎样答话,这时众商客得以死里逃生,尽皆散去,只听他说道:“船家你这小船卖于我怎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大块银两来,足可买的好几艘小船。

    “那船家被刚才所惊吓,正体如筛糠,见得银量够大,自己的小命又是得风逐所救,那还不依,接过银两没口子的答应。风逐也不多话,将长剑又负于肩上,朝自己刚才飞身而下的断崖走了过去,我举目看去,却见断崖后树林中走出一白衣女子,风逐过去搀了她的手臂,走了回来

    我见此女子容貌甚美,只是秀眉微蹙,面色苍白,似抱恙在身,风逐搀了她走到小船旁边,就要上船,我见江潮随过,而水流还是湍急,风逐与白衣女子还要上船,就问道:“这位大侠,还要过江?”

    “风逐说道:“不是过江,而是要沿江而下,大师有何见教?我说道:“江水湍急,以大侠身手自然如履平地,可是尊夫人似是小恙在身,怎可以身涉险?”风逐看看那白衣女子道:“秀珠,要不我们等过几天水流平息了再沿江找寻如何?”白衣女子轻轻摇了摇头,毅然上了小船。”风逐对我一抱拳说道:“多谢大师关心,在下有事在身,后会有期!”

    说罢就要登船而去,我连忙道:“既然如此,我也正要沿江而下,不知大侠可载我一程。风逐道:大师不用如此称呼在下,看刚才大师手拉缆绳劲力浑厚,应该也是江湖中人,小可剑风逐,大师如果不怕江水汹涌,上船便是。”如此我也报了名号,而当时禅院刚刚建立,风逐想必也没有听说过,于是我上了小船,风逐驶动小船沿江而下!”

    天忍大师说道此处忽然轻轻一拍手掌说道:“对了,当年在船上所遇风逐的夫人,那时名叫秀珠的便是守心的妈妈,当时就是脸带病容,只是同舟三日风逐对其夫人怎么染上寒疾却是也没有提起过,而我们三人同行三日,风逐的夫人也没有什么交谈,而且又是女眷,整日就只在那船上小舱之中。”

    “再说为师也是喜得好友,别的都没放在心上,如果问候一下守心的母亲所染何疾,或许守心也不会一出生就没有妈妈了,唉!”魏无刃道:“师傅开始说道风逐师叔开始对你极为冷淡,你们怎么成为好友的?”

    天忍大师道:“那时的风逐却是有点心高气傲,我们沿江而下,他凝立船首似有所思半日中也没怎么说几句话,气氛有些尴尬,我本意是想结识这位名声大噪的“剑邪”,哪知他虽然身具侠气,可是却不喜言语,无奈之下我正要找个借口下船,那知突然小船一阵颠簸,却是进入了一处险滩,就是我所说的“困龙滩”

    “只见的江水滚滚,比前面更是汹涌十倍,江面上礁石突兀,而且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巨大大漩涡,当时情况是万分险恶,一个不小心就会卷入漩涡而被激流吸入江底,如果以现在小船的行驶速度撞中礁石也必是船毁人亡!得遇如此险境,小船几次三番差点毁掉,风逐才与我一人船首一人船尾,各自施展武功,或拳击巨浪,或桨点礁石,直到驶出这“困龙滩”后,我们都是精疲力竭,如同恶战一场,这才感觉风逐对我的冷淡之意大大减少了。”

    “就这样我们才促膝而谈,除了遇到市集风逐下船去买些食物用品之外,就只沿江而下整日谈天说地,越说越是投机,竟成忘年之交,经过两日交谈,我发现风逐其实宅心仁厚,赤子之心。而且从其飞身救船,力拒江潮来看,又是侠肝义胆,慈悲为怀,我有意点化与他,也豪不吝惜刚刚参悟出来的“天慈心照”心法,一同与他谈论我的心得,他有什么武功上的见解也是与我交流,我两人都是获益良多,舟中第三天,我告诉风逐我在雾隐山,小寺天忍禅院,如有闲暇便来找我,这样同舟三日后我们就此别过,这一晃过了十二年,而今风逐无论从气质还是武功上都已经与当时判若两人了。”

    天忍大师说到此处,沉思半晌说道:“无刃,明日你打点行囊,下山一趟,去江湖中打探打探,近日是否有什么事情发生,我这心里总是有些疑窦而且十分不安,觉得风逐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

    魏无刃道,“是,师傅。”天忍大师有又道:“此事先不要让守心知道,明日起要给守心定制每天的必修功课,早晨晨练,上午无心讲禅,午后为师再来教导守心。”无心道:“讲禅?”天忍大师道:“是,无心可以挑一些具有佛理的典故来点化守心。”

    无心道:“弟子明白了。“天忍大师道:“好了天色不早了,各自回房休息去吧。无刃回房收拾一下,明早下山不用再来禀告为师了,出门在外,不要惹事生非,一打听到有什么重要的消息,即刻回来。“魏无刃道:“知道了师傅!”于是二人各回禅房休息去了。

    第二日一早,魏无刃收拾停当,准备下山,又有点挂念剑守心,想去禅房看看守心再走,刚要进守心与无心所住禅房的小院,就听得守心的禅房门一开,守心已经自行穿好衣服,来到院中,稍微定定神,立刻便开始打了一套“太祖长拳”,魏无刃心道:“剑师叔看来对守心要求甚严,这么一早就开始起来晨练了”嘴角微微一笑,紧了紧背上的包裹轻声自语道:”守心如此勤奋,我也不能辜负了剑师叔的传剑之心,此次下山回来,定要加倍努力勤奋练习了!”说着魏无刃以悄悄离开小院,直出禅院大门下山而去!

    不提魏无刃下山打探消息,且说剑守心一趟“太祖长拳”还没打完,听的隔壁禅房门开,无心走了出来,剑守心收势道:“无心师兄早。”无心笑道:“守心,昨天师傅交代,待你晨练结束后,上午跟着我学禅。”

    剑守心小眼一瞪:“啥?学禅?”无心道:“是。”剑守心奇道:“我是俗家弟子又不当小和尚学禅何用?”这时听得天忍大师一声佛号,在墙外响起,剑守心立刻叫道:“师傅!”随即跑出院门,拉住天忍大师的僧袍,道:“师傅,无心师兄说你让我学禅,这个有啥用处,阿爹说了,不让我当小和尚。”剑守心毕竟童真,怕师傅会让自己当小和尚,立刻把自己阿爹搬出来,做挡箭牌。

    天忍大师笑道:“守心,学禅是让你胸襟开阔,慈悲为怀,来修炼你自身的气质风度,纵观江湖中历代名侠,哪一个不是胸襟宽广气度不凡?习武要先自正其心,后正其形!所以为师决定以后每天上午你跟随无心师兄学禅,到的午后我再传你武功心法。”剑守心道:“是,师傅。可是如你所说身为一代名侠,却没有过人气度那还叫一代名侠么?”

    说完剑守心有意无意的吐了吐舌头,天忍大师哈哈大笑:“守心的意思是练好武功,身居侠名之后自然便有胸襟气度了是吧?”剑守心说道:“是。”天忍大师极是喜欢剑守心这种求证答辩的性格,有这种性格之人,虽然倔犟,却往往拥有常人所不及的智慧。

    天忍大师微微一笑,转身便走,口中却朗声说道:“守心,若非有常人不及的胸襟气度,又怎么能参悟到常人所不能企及的武道巅峰呢?”剑守心浑身一震,觉得眼前霍然展开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意境,一直以来阿爹就是自己的榜样,他觉得阿爹武功越高,胸襟气度越是不凡,却从来没有想过,没有那超凡脱俗的胸襟气度,又怎么能炼成那天下绝伦的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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