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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中虽说看着杂乱无章,但其实每个牢房的分布都有规律,加之皇亲国戚不会同已定罪的官员所关在一块。
此时的凤雅柔已经被请出了牢房,到一侧的受刑之处去了,她手中的脚铐哗哗的作响,那一双满是伤痕的脚腕早已渗出血。
“大胆!何人在此放肆!”狱卒头听到脚步声,还未看清人,便举着手中的长鞭呵斥道。
阴影处的沈言闻言,说道:“我来了!”
不是回答狱卒之话,而是告诉她。
凤雅柔朝着阴影处看了过去,有一丝暖意流入心中,她知道他会救她。
一旁的公公见沈言不为所动,手中明晃晃的圣旨毅然是刺痛了他的眼。
几名狱卒站在凤雅柔的身侧,他们早就听闻沈言和凤雅柔关系甚好,当下生怕沈言忽然将凤雅柔给截走,若是如此,那他们怕是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
第25章挥之不去的担忧
“大将军想必是过来看望夫人的吧!那将军还是请回吧,奴家怕这份血腥,污了将军的眼。”公公的佛尘扫了一下狱卒,用兰花指下了令:“还愣着做什么?去将板子准备好!”
沈言知公公是丞相的人,断不会因为一个阉人而生气,他的目光锁着凤雅柔,眼眸中带着挥之不去的担忧。
凤雅柔看着他眼眸中的担心,唇角微微挑动,“只不过区区几板子,常年征战沙场,我还守得住。”
沈言点头,随即看向公公,那份气势骇人,不容小觑,纵容公公嚣张,却也还是软了几分语气,道,“奴家也是按照皇上的圣旨办事,望大将军不要为难奴家!”说罢,挥着佛尘指挥着几人。
看着来人,凤雅柔淡淡说:“不用押我,我自个上去!”
她身上一股久经沙场的气势流露出来,未曾如同寻常娇羞女子那般哭天喊地,狱卒们钦佩其气魄,“夫人,请。”
“谢谢。”凤雅柔的脸上沾上了些许灰尘,那一双眼睛却明亮依旧,她收回有些僵硬的手,转身上了冰冷的邢台。
她别过头去,不想再看沈言那一双怜惜的眼睛,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
手起仗落,一声声巨大闷响,依旧不见她喊一句,让狱卒们心有不忍,但皇命难为。
二十板子非同小可,这一板子一板子下来,怕是壮汉都撑不住,可凤雅柔却连声都不吭一声。
沈言望着她身上的衣裳血所染红,立即脱下身上的外衣给她盖了上去,有些阴霾的看着狱卒几人。
“将军,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还望将军不要为难小的几个。”狱卒有些心虚的解释,他们拱手作揖道,“将军,夫人的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您还是回去寻一件衣裳过来吧!”
沈言明白他们的意思,立即吩咐随从回去取了干净的衣物,连同将金疮药一道取过来。
凤雅柔异常冷静趴在邢台上,她手脚本就冰冷,如今越发虚弱起来。
狱中的寒气有些逼人,到了夜间还要比那荒漠冷上几分,寒气入神,又没有可暖手的地方,这一下身子渐渐虚弱起来。
等取来衣物,四周的狱卒皆退了出去。
沈言心中明了,他自是明白皇上下了命令,凤雅柔不受一番刑法,外边的百姓难以平愤。
他扶起凤雅柔,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给她上药。
“想不到堂堂将军,也会给人上药,还真是我的荣幸。”凤雅柔看着他蹙着的眉头,当下打趣,想将冷凝压抑的气氛暖和些。
沈言闻言,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疼,可以喊出来,我不会取笑你。”
凤雅柔咬着牙关,摇了摇头,“不疼。”
这个女子真是坚强的让他心疼。
沈言注意着手上的力度,他将伤口包扎好后,脸上虽毫无波澜,但水袖之中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眼眸中闪过一丝愠色,吩咐属下,“加大调查力度,这一次的事,本将军不会善罢甘休,夫人受的罪,不能白受!”
这一笔帐他记下了。
来日方长,敢在将军府动手脚的人,必要付出代价!
随从低头,用手扶着佩剑,恭敬的说道:“是!卑职立即下去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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