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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晚上。卓勋与宋南风,还有白清各睡在东南北三面的床上。不知睡了多久,卓勋忽然听到一声声异响,担心有贼,悄悄握住放在身旁的宝刀再仔细一听,原来是宋南风正在打鼻鼾,便笑骂了句:“南风老猪。”随后又睡着了。
谁知宋南风的鼻鼾不但没小,反而越来越响,还开口说起梦话:“奶奶的,信不信老子一斧子劈了你。”
睡在北面的白清也被他吓醒了,迷迷糊糊地骂道:“大半夜的,谁……谁他妈的叫嚷嚷。”卓勋一言不发,只是掩嘴偷笑。
早上,秋高气爽。没想到昨晚打鼻鼾的宋南风却是早早起床,还穿上一件色彩鲜艳的衣裳,打扮得神采奕奕,人也帅了几分。他走到卓勋床边叫道:“大当家,白清,你们快快起床。”
卓勋假装没听见,闭眼照睡。
白清微微睁开眼睛望了眼他,问道:“宋大哥,大当家还没醒,你吵个鸟嘛!”说着,转了个身又睡着了。
宋南风看着两人还是死睡不动,走到放行李的一角,失声叫道:“不好啦,不好啦,那对玉壶被盗了!”卓勋和白清听他这么喊就知道使诈,还是一动不动地睡着。
宋南风见两人不中招,只好低声下气说道:“大当家,白清兄弟,你们快快起床吧。我们收拾好到大宁府,面见大宁王要紧呀。”
卓勋听到他这么一说,便白了眼他说道:“宋大哥,现在还没到八时,你心急什么呢?”白清也笑道:“大当家,宋大哥不是心急见大宁王,而是想见三公主吧。”宋南风像个泄气的球,伸出三个指头,拉下脸说道:“大当家,我们只有三天时间,最迟不得超过五天。今天见不到大宁王怎么办呢,不能白白浪费一天时间嘛?”
卓勋下床,穿了衣服,笑道:“宋大哥,我知道你心急想见三公主,但是你想想人家是金枝玉叶,哪能轻易见到她?你还是少做梦吧。”
白清也穿上衣服笑道:“大当家说得没错,一大早就吵个没完没了,真是风流猛种。哈哈哈!”
宋南风哈哈大笑:“小子……哦不,是大当家,你……你说天下哪个男人不风流,哪个男人不爱美人?唉,枉你还是我们大当家呢……但这不能怪你,因为你还没成年哪。”
白清听了笑到喘不过气来,说道:“宋南风,你……你这么说我们大当家真是没大没小。大当家虽然还没有成年,别忘了他也是个男人。”白清表面是提醒宋南风别太过份了,分明是随声附和宋南风。
正当两人笑成一团,手舞足蹈之际,卓勋突然从床上拿出宝刀,哐地一声扔到桌面上,大声喝道:“宋南风,白清,你们说够没有?老子早就有心上人,哪像你们两大笨鸟只在发闷骚。”宋南风和白清本来被大当家的宝刀吓了一跳,但听到最后一句不禁又笑得拍大腿。
三人在楼下吃过早饭,又喝点酒后,拿着礼品,说说笑笑骑马直奔大宁王府。
大街上,小巷里到处张灯结彩,一片欢歌笑语。
卓勋望着来来往往的百姓笑道:“大宁国的百姓安居乐业,喜气洋洋,令人好不羡慕啊!”旁边的宋南风也笑道:“大当家,大宁国每家每户门口高挂大红灯笼,像过新年一样热火朝天呢。”
后面的白清突然停下来,拉着一年轻小哥儿问道:“兄弟,今天你们过的是什么节日?”
小哥儿瞟了眼他,笑道:“看你是外地来的吧,今天是我们大宁王的生日!”
白清恍然大悟,谢过小哥儿,快马跑到卓勋那边急喊:“大当家,听说今天是大宁王的生日呢!”卓勋和宋南风拉着马匹,面面相觑,不约而同问道:“这个消息可靠吗?”两人哪会想到今天竟是大宁王的生日啊。
白清没好气答道:“难怪这么大场面。你们不相信我,可再问问别人?”
卓勋与宋南风马上分头问了几个路人,得到同样的答复:今天大宁王生日,举国欢腾!
天啊!真巧!
宋南风策马而来,问道:“大当家,估计今天很多王公贵族前来祝贺,恐怕我们很难见到大宁王。这可怎么办才好?”
白清停下来,说道:“看来我们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卓勋想了想,笑道:“两位兄弟不用担心,今天大宁王生日正好,我们按照计划去见大宁王就行。那对玉壶就算是我们送给大宁王的生日礼物,也够体面。”
白清笑了笑,有些怀疑,问道:“大当家,我们真要去大宁府啊?”
卓勋喝了一声:“去,你们快跟上吧。”
三人还没到大宁府门口,在路口便看见大批门卫把守。人还没落马,便有两个年轻的门卫拿到着长枪跑过去打量着他们,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大宁府门前逗留,快快走开。”
宋南风和白清只好往后退了几步,却见卓勋跳下马来,笑道:“两位兄弟,请借一步说话,”他们走到一边,卓勋又说道:“兄弟,我们是冯将军府派来庆祝大宁王生日的。”
两门卫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年,说道:“你们是不是冯德将军派来的人?”
卓勋点头答道:“正是,正是!冯将军派我们送生日礼品来。我这里有大宁护牌,希望你通融一下吧。”他将大宁护牌递给其中一个门卫。
门卫接过大宁护牌仔仔细细看了看,便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有我大宁护牌?是不是哪里偷来的?”卓勋急忙摆手说道:“不,不,这是大宁王亲自所赠的,我姓卓名勋。请两位兄弟通报一下,这些银两是我打赏两位喝酒的。”他将两块大银元放到他们手心。
两人接过大银元,春风满面笑道:“你们稍等一下吧。”转身走了。
卓勋笑着谢过,便喊着宋南风和白清过来。很快,门卫回来传话,放了他们三人进去。宋南风和白清者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进了大宁王府。
三人带着那对贵重的玉壶,一直跟着两个门卫穿过几扇红漆大门,急步快走,连话也不敢多说。虽然外面人声鼎沸,但这里只有门卫进出,也觉得奇怪。
三人终于来到一座气派雄伟的大宁宫楼梯下,只盯着左右两旁的士兵正不知措所,忽然听到宫内有人喊到:“传卓勋。”
有人上前领着他们走进大宁宫,带着他们来到一客厅堂内,说道:“大宁王正忙着,请稍等。”
卓勋谢过对方,吩咐白清拿出银两打赏他。
三人坐下,望着金碧辉煌,豪华炫目的堂内,不禁交口称赞。
卓勋寻思道:大宁王府比冯将军府更加富丽堂皇,豪气冲天!
白清两眼发光,对宋南风笑道:“宋大哥,我平生第一次来到王公贵族之府,真让人大开眼界!”
宋南风听了笑道:“白清兄弟,明天要是你抢到了三公主的绣球,便是乘龙快婿,到时你就是大宁府半个主子。”
卓勋瞟了眼他,喝道:“宋大哥,休得胡言。此处是大宁王府,怎敢胡说八道?”
宋南风耸耸肩,笑道:“大当家,我只说个玩笑,不必当真。”
白清笑着轻轻踢了他一脚,警告道:“宋大哥,小心隔墙有耳。”
时间一分分过去了,三人不知不觉等了将近两小时。
宋南风终于忍不住了,说要到外面打听打听,硬扯着白清一起跑了出去。卓勋叫也叫不住,很后悔让宋南风跟来大宁国。
忽然,门外有人传报:“大宁王到了!”话音刚落,五六个门卫簇拥着大宁王慢慢走来。
卓勋又激动又紧张,手心也冒出汗来。他整理一下衣裳,上前跪拜:“卓勋叩拜大宁王。”
大宁王开心大笑,将卓勋扶起说道:“卓勋快起。今天是我大好日子,没想到你前来祝贺,真是难能可贵!”
卓勋笑了笑,将那对玉壶捧放到桌上,小心打开,然后笑道:“大宁王,这对玉壶是稀世之宝,请大人笑纳。”
大宁王上前,双手捧起那玉壶,惊喜道:“这对玉壶果然是绝世之品啊……谢谢,你快请坐!”
大宁王笑语频频,卓勋也倍感欢欣。
卓勋坐下,笑道:“大宁国物宝天华,这对玉壶与气贯长虹的大宁王也算相配了。”
大宁王听了开心至极,望着眼前的少年,哈哈笑道:“你我不见将近三个月,看你又长高大了,想必你在冯将军过得很滋润啊!”
卓勋怔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大宁王,在下已离开将军府两月余多了,如今漂泊在紫云寨下度日。”
大宁王微微吃惊,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原来这对玉壶并不是冯将军所赠的……那你如何舍得离开将军府,心甘情愿上山做土匪?”
此时,卓勋脑海中浮现出二个月多前在将军马场里征服大宁王那匹战马的情景,真是百感交集。他坐下答道:“大宁王,我也是无奈之举。”
大宁王笑道:“记得那天你征服我的高锋真是英姿飒爽,让人拍手叫好。今天下午二时,冯将军也会前来庆祝,到时你们便可见上面了。”
卓勋万万没想到冯将军也会参加大宁王的寿宴啊,实在吓了一跳,正在犹豫不决,不敢回答。
大宁王发现他脸色有些不对,问道:“卓勋,怎么了?难道你不想见到冯将军?”
卓勋急忙摆手道:“大宁王,不是,不是!其实我很想念冯将军,只怕冯将军不愿意见我。”
大宁王哈哈大笑,说道:“不必担心,我看冯将军很喜欢你,怎会不想见你?”
正当两人交心欢谈之时,忽然门外传出一阵说笑声,紧接着又传来一阵吵闹。
大宁王眉头一皱,喝道:“谁人胆敢喧闹?快带上来!”说着,便看见几个门卫左右两旁押着宋南风,白清上来。
卓勋看见他们差点气晕了,赶紧向他们打眼色。幸好两人也算机灵,马上跪到大宁王面前叩拜:“王爷在上,宋南风(白清)叩拜!”大宁王冷瞟了眼两人,问道:“你们是何人?胆敢在大宁王府撒野?”
卓勋急忙上前跪下,说道:“大宁王请恕罪,这两人是我紫云寨的兄弟,刚才冒犯了王爷,万望恕罪。”
大宁王望着跪在地上的宋南风和白清哈哈大笑,大手一挥,说道:“原来你们是卓勋的兄弟,本王这回就饶你们,都起来吧。”三人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叩谢。
大宁王转身对卓勋说道:“卓勋,今天我实在太忙了,你们兄弟先用午饭,下午我再找你叙叙。”卓勋谢过大宁王,亲自送他到门外。
过了一会儿,卓勋返回厅堂,叫退了门卫,便拉着宋南见和白清来到墙边一角,破口大骂:“你们两个草包,要不是大宁王网开一面,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真气死我矣!”这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实在太后悔让他们一路同行。
宋南风和白清垂头丧气,不住向卓勋道歉:“大当家,小弟不明世事,你大人大量就饶了兄弟这回吧。千万要替我们保密,要是二当家知道就惨了。”
两人像个姑娘一样撒娇带哄大当家,“软”功力十分深厚。
卓勋甩开他们的手,狠狠说道:“你们吃过午饭滚快回客栈去吧。”两人一听,急忙摆手道:“大当家,我们是来陪你找大宁王商量大事的,你怎能叫我们滚回去?”
卓勋打了两人一下,骂道:“你们真是人头猪脑,不是我叫你们滚,而是大宁王叫你们滚。你们没听到他下午会找我叙叙?只是找“我”,不是找“我们”?猪头,难道你们听不懂吗?”
宋南风与白清睁大眼对望三秒,仰天长叹:惨了!惨了!明天我俩就算接到三公主的绣球,大宁王也不肯将三公主许配给我们,我们做乘龙快婿没戏了!”
卓勋听到他们这么说,哭笑不得,骂道:“你们两只猪头还想做大宁王府的乘龙快婿,真是异想天开。喂,你们望着我干什么?想找打啊!滚!”
宋南风和白清不但没滚开,反而眼巴巴望着大当家,两眼频频发光,竟诡异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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