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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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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勋看着那头壮实的野猪疯了一样朝自己冲过来,料到自己这回肯定凶多吉少了,不禁大喊:“妈呀,妈呀。”这千钧一发之际,小六拔开四蹄朝着对手直冲过去。那头野猪根本没想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着实吓了一跳,急忙掉头就跑。小六哪肯就此罢休,它越跑越快,追上那头野猪,跃起身子直扑上去。那头野猪应声倒地,咧开长长的獠牙对着小六张牙舞爪。小六越战越勇,时而左跳,时而右攻,身手敏捷得拍手叫绝。

    卓勋战战兢兢地躲在一块大石后观战,却见那头野猪到处乱撞乱窜,小六左跳右闪,躲到大石后面,压下身子慢慢靠近野猪。那头野猪喘着粗气东张西望,发出阵阵可怕的狂叫声。小六快速闪到它身后,对准其臀部出其不意伸出强而有力的前爪就来一掌,那头野猪痛得咆哮如雷。

    卓勋太紧张了,双手捂起脸来,只敢透过指缝观战。此时那头野猪愤怒至极,转身又冲向小六。小六快速跳到那块石上,那头野猪不管死活直扑向小六,双方战得难分难解。

    卓勋小心脏怦怦乱跳,暗暗祈祷小六平安无事。他担心小六受伤,它的伤口痊愈不久。眼前这头野猪年轻健壮,力大无穷,何况那对长牙真让人胆战心惊,小六稍有不慎就会葬身大猪牙。此时此刻,小六只能智胜,真不能硬碰。

    卓勋握紧拳头,额头冒汗,死死盯着小六的举动。只见小六快速跳到另一块大石上,微微压低前身,神情凶狠,战力强劲。那头野猪同样不甘示弱,频频发动进攻冲向小六。小六快速闪开,再急转身,它趁野猪还没回过神,从其背面伸出一个狼爪,只听见那野猪背上受了重重一掌,痛得嘶叫,转身冲过来。

    此时小六左闪右避,跳到两块大石中间。那头野猪冲向小六,根本没有留意两石间的距离,前腿一滑,陷入两块大石缝中,整个身子动弹不得,一动夹得更紧,进退两难,只能发出凄惨的叫声。小六马上死死咬住野猪屁股,鲜血流了一地。

    卓勋见小六大战成功,终于松了一口气,拿着长棍子急忙跑过去,对着那头野猪的后股直插下去,对小六说道:“好兄弟,你真是战神了!谢谢你又救了我。”他们要尽快杀死这头野猪,只怕它的呼救声招来同伴,那时就大麻烦了。卓勋使出全身力气往猪脖,身上猛插,整个猪身已是千疮百孔,不断喷着鲜血。

    那头野猪很快断了气。小六大口大口地吃着猪肉。卓勋累得不想动,可是为了保命,必须加快动作。他在近处找了一块锋利的石块,顺着小六咬的地方割下一块猪肉用大树叶包好,以最快的速度打开瓶子装满溪水,背上包袱就走。

    小六还在撕咬着那头野猪。卓勋对它说:“小六,别吃了,咱们快走吧。”小六听见叫唤,跑到他脚下表示顺从。卓勋与小六笑着向那边草地跑去。他与小六再次经历生死,彼此感情更加亲密。

    下午二点,卓勋和小六来到一片小树林找了一块平地打算休息一下。小六在树荫下休息,卓勋打算生一堆火。他在附近找来一大堆枯树枝生火,没想到花了两个小时才将火点燃,累得满头大汗。他生火的时候,小六不知跑到哪里。由于实在太饿了,他便将那块猪肉烤熟。那块野猪肉放得久有些变质,但他不舍得扔掉,把它烤熟吃了一些。其实野猪肉一点也不好吃,很难咬碎咽下。为了活命,他不敢浪费食物,吃了一半,剩下的留给小六。卓勋吃完食物,躺下休息的时候,小六还没有回来,他开始担心它安危。

    卓勋站起来,走出洞口叫唤小六。他叫了几分钟还见不到小六回来,有些害怕了,背起包袱,拿起重新做的枪子向小六走的方向跑去。他边跑边喊小六,大约跑十来分钟,才见到小六才从另一座山上的小林子跑下来,嘴里还叼着一只野兔子。

    小六一见到卓勋很兴奋,掉下野兔,直扑到他身上表示欢喜。卓勋抚摸着它表示开心。他们打闹了一会儿,拿起野兔子一起返回。

    卓勋将小六带回来的野兔清洗干净,架在火堆旁烤。兔肉香味使他更加饿了。半小时后,兔肉烤熟了,卓勋坐在小六身旁吃着香喷喷的兔肉,双方满心欢喜。他表扬小六捉到野兔,感谢它带来这么美味的食物。小六知道伙伴在表扬它,眼神洋洋得意。

    吃饱后,卓勋帮小六整理毛发,小六年纪不小了,毛发色泽不大好,而小六也很享受这种爱意。卓勋心想,其实人重感情,狼,包括其他动物也重感情,连花草树木也会重感情。卓勋问小六有没有想念家人,它低吟了一声。卓勋看着它落寞的眼神,猜它一定很想念家人,只是风云多变幻,世事几沧桑,往事只随风,梦里可追忆。

    一轮圆月悄悄升上来。卓勋望着树梢上的圆月想念亲人,想念与朋友们举杯高歌的日子,想念与女朋友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可是,他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路在何方,如今只好顺天意,留着活命。他叹了一声,挨着小六睡着了。

    卓勋与小六在这个荒山老林不知不觉度过二个多月。

    这个二个多月来,多亏小六天天外出找食物回来。如果没有小六,卓勋可能早就饿死了。眼看着冬天来了,卓勋和小六还没走出这座深山老林,而他一点也不沮丧不着急,似乎适应了大山里生活,毕竟他还有小六陪伴。在深山老林虽活得不容易,但自由快活,天马行空,随心所欲。这,难道不人心所愿吗?

    然而,卓勋知道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老林里,他要带着小六走出深山,寻找一片更广阔的天地。

    冬天来了。为了防雨,卓勋和小六不得不找更好庇护所。这天他们顶着冷风冷雨走了半天,终于在一个半山腰上找到一个小山洞。卓勋不敢冒然走进去,扎了一捆树枝点燃后扔了进去,里面飞出几只蝙蝠。小六跑了进去后,他也跟着进去。

    这个山洞不算大,里面很干燥,也没什么异味,前面长满鲜花,香气扑鼻。卓勋很满意这个山洞,打算暂时住下,给这山洞取名“百花谷”。小六也很喜欢这里,闻闻这里,又闻闻那里,十分好奇,开心。可惜再多的鲜花也解决不了卓勋与小六的肚子,他们需要喝水,需要食物。卓勋一天都没喝水了,喉咙渴得快冒烟。

    卓勋带上瓶子和削尖的长棍子下山找水源。棍子可以防身,当然还会叫上小六。有了小六这个保镖就算遇到危险也不害怕。卓勋觉得老天爱捉弄人,把他扔在一个深山老林真是很惨,又觉得老天会将幸运赐于人,因为有了小六的陪伴,人生还有美好的希望。

    卓勋和小六一直往北面走。他们穿过崎岖山路,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找到一个小水潭。潭面上漂浮着各种枯叶,不能直接饮用。卓勋把瓶子装满水放在一边。小六很兴奋,跳下潭中喝个饱,顺便洗个澡。卓勋和小六在水中嬉戏玩乐,好不快活。

    卓勋发现潭边的桃子树结满了果子,赶紧摘下几个大吃起来,又用衣服包好几个。他让小六吃桃子,它只是闻了闻,不吃。卓勋咬了一块桃子肉给它才勉强吃下,他笑得差点掉眼泪。现在他有桃子吃不用挨饿,可小六不爱吃桃子,要想办法找点食物。

    小六发现潭中有鱼。卓勋很开心,决定捉这些鱼来吃。他带着小六上了岸,找到一种能够麻醉动物神经的木菊花,用石块将它捣烂后,扔进潭中。木菊花液汁随着水流漂散,鱼吸食了这种液汁会引起短暂晕厥。

    卓勋和小六在岸上守着,十几分钟过去了,没看见一条小鱼中招。卓勋怀疑找到假的“麻醉药”。正当失望之时,小六飞身跳入潭中咬起一条不大的青鱼跳上岸,卓勋拍手称快。又过了一会儿,潭中有好几条鱼中招,漂上水面。卓勋赶紧将鱼捞上来,小六太饿了,一口气吃掉了三四条鱼,只给他留下两条最小的。卓勋笑骂它是大胃王,怎么老吃不饱呢?小六假装生气“咬”了他一下,他们开心地打闹起来。

    突然,天空变脸,刮起大风。卓勋见状叫小六快点走人。小六还在潭中捉那些半醉半醒的小鱼。卓勋有点生气,催它快点上岸来,小六不听,仍旧在捉鱼。卓勋急得对着它又叫又骂:“瞎小六,大雨马上来了,我们再不走的话会“死不瞑目”。”卓勋捧着桃子,水和鱼转身走了,大约走五六步,又停住了脚步,叫小六过来。小六才跑过来,嘴里还夹着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卓勋又生气又好笑,劝它快点走。没想到小六一口气就跑到那片草地,他怎么也追不上。

    雨来了。卓勋和小六淋得浑身湿透,好不容易回到庇护所。幸好山洞还有火,卓勋脱下衣服烘着,围着火堆架起鱼来烤。他没有烤过桃子,便要烤一个来吃。十几分钟过去了,烤鱼的香味让他垂涎三尺,急不可待大口大口吃起来,小六也吃得津津有味。卓勋很快吃掉两条烤鱼,感觉身心舒畅,又尝几口那个烤熟的桃子,觉得烤桃子肉与熟苹果肉差不多吃法,吃起来没有生吃脆甜,便不打算再烤桃子了。

    卓勋见小六在他脚下养神闭目,还摇着尾巴表示高兴,就说:“小六兄弟,你今天的表现还算不错,但我叫你回来的时候老不听劝,你这样做也太过份了吧。”小六似乎明白在批评它,伏下身子,哼了两声。卓勋又说:“这次我原谅你,下不为例。”小六又哼了两下像是答应。卓勋心软了,搂着它亲了两下,完全忘记它的顽性。

    卓勋与小六在这个百花谷住了三个多月,转眼迎来了冷酷的冬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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