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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牛神医干脆的应了一声，随后吩咐那年轻人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身患何病啊？”
“我叫金自强，您叫我小金就行了。”金自强一副激动万分的模样，面含崇拜的说道：“最近几年来，我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
“这一个月更加严重，晚上已经基本上无法入睡了，就算是吃安眠药也没有效果。”
“哦，原来是不寐。”牛神医点了点头，扭头看向方寒。“小伙子，是你先还是我先？”
“你年纪大，就让你先吧，否则一会你就没机会了。”方寒耸耸肩，无所谓的说道。
见他口气如此狂妄自大，牛神医恼怒的瞪了他一眼。
不过此刻无需作口舌之争，一会他就会用结果，来证明自己。
于是接下来，他装模作样的询问了一番金自强的病情。
两人早就是串通好了的，那金自强自然是心中有数，按照事先牛神医交代过的台词，照本宣科的述说着。
牛神医在问完之后，还故意替他把了把脉，最后才假装明悟般的点了点头。
结果轮到方寒来问症时，那金自强却丝毫不配合。
故意以已经说过了为由，不愿回答方寒的问题。不过方寒也不着恼，反正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早已心中有数。
于是他干脆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也懒得问你废话了。”
“牛神医，可有了诊治之法啊？”
“那是自然。”见方寒拿金自强毫无办法，牛神医心中暗暗得意。
“病人”如此不配合，且不说他根本就是无病装疾。就算是真正的病人，你小子不能问清楚病况，又怎么能够医治？
此番自己是赢定了！
“好啊，这些人都把你说得那么神奇，我可要见识见识你的神奇医术了。”方寒嘴巴上是在恭维着，事实上心中不知道多鄙夷对方。
牛神医自然也听得出来其中的深意，不过全当没听到而已。
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医术高超，那么常规的治疗效果肯定是不行的了。
不过就算今天没有方寒的这档子事，他也早就有所准备，自然不会慌乱。
“你这不寐之症情况已经很严重了，幸好我有古方一篇，再加上我的针灸，效果必定是立竿见影！”
不亏是牛神医，这吹起牛来是毫不怯场。
“那太好了，牛神医您赶紧救我。”金自强面对牛神医的态度，那自然是恭恭敬敬。
简直是将他当成了神明，恨不得倒头跪舔。
那牛神医还故意安抚了一下他的情绪，然后转身就拿出了一碗药水。
“这尼玛，道具都提前准备好了，真当大伙都是瞎子么？”见到这场景，方寒忍不住吐槽。
可是他转眼一瞥，却发现其他人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其中更是有人惊喜的喊道：“快看，这就是牛神医亲手熬制的百病消神汤。”
“我知道，听说这汤可以去百病，是牛神医的祖师爷传承了千年的秘方。”
听到这话，方寒简直无言以对了。
这样扯淡的一个骗局，竟然能有这么多人相信？
其实这是他不明白，当常人身患绝症后的心情。只要能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会选择去相信，去尝试。
再加上牛神医各种广告宣传，以及医托的配合演出，这百病消自然是被传得神乎其神了。
“牛神医，是…是现在就喝么？”见到这碗汤色纯黑的百病消，金自强的声音忽然有些颤抖。
其中蕴含着一丝丝的颤抖，不过在其他人的耳中，则变成了激动。
“没错，你喝下去就会好了。”牛神医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不过面色上依旧是饱含慈祥之色。
但是背地里，右手却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做出了一个手势。
加一成！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暗号，意思是之前的价格加一成，让金自强把这碗药喝下去。
“谢谢牛神医！”金自强激动的喊了一嗓子，背对着众人的双眼却是飞快的眨了三下。
他这是坐地起价，要加三成。
“好好好，你趁热喝下去吧。”牛神医满意的笑着，意思是他答应了。
“咕噜”价钱谈拢了，金自强便不再犹豫，捏着鼻子就干了。
一口气将这碗难闻的药水喝了下去，他心中已经做好了一会去医院洗胃的准备。
不过戏还得接着演，那牛神医假装在他身上扎了几针，促进药物的吸收。
“啊，我好想有感觉了，好困……”不到片刻，金自强就开始配合着演戏了。
说着说着，就开始眼皮子合拢，慢慢的睡倒在事先准备好的躺椅上。
“哇塞，好神奇啊！”有那第一次见到牛神医表演的患者，忍不住大声的惊叹。
其他人也个个附和，都在那夸赞着牛神医的医术高超。
只有方寒，则是抱臂旁观，脸上挂着不屑的冷笑。
“怎么样，小伙子你服了没？”见到一切顺利，牛神医忍不住仰头笑道。
见他一脸的得意，方寒故意拍了拍手掌，赞道：“不错不错，表演果然很精彩！”
“你什么意思？我治疗的效果摆在这里，大伙可都是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么？”牛神医大怒。
其他人此刻也不顾不上之前的怀疑了，一个个出声指责。“就是，小伙子你就别逞强了。”
“赶紧走吧，别耽误我们求药。”
方寒却不理会他们的叫嚣，围着躺椅上的金自强转了一圈。
随后像是发现了什么，指着他惊叫道：“咦？他这怎么回事，怎么像是睡死过去了？”
“放屁！”一旁的牛神医大惊失色，立刻就反驳道。“我这百病消药水效果卓越，他这是不寐之症痊愈了的表现，只是睡着了而已。”
“哦？”方寒双眉一挑，笑问道：“那照你这意思，他就跟普通人睡觉一样咯？”
“那是当然。”牛神医自傲的说道。
“那好，那咱们就把他叫醒，问问他自己的感受吧。”方寒故意说道。
那牛神医却不发虚，笑道：“随你的便，不过他长时间失眠，好不容易在老夫的帮助下睡眠。”
“你这扰人清梦，着实是有些心狠啊。”
他这话，是在故意挑动其他病人的不满。
不过方寒早就有了计划，根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直接朝那金自强喊了几声。
牛神医满脸讽刺的看着他，等待着金自强醒来，狠狠的狂扇他的脸面。
可是方寒叫了半天，躺在躺椅上的金自强却是毫无反应。
“喂喂，金自强，你没事吧？”方寒继续在那大声的喊着，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
此时牛神医心中忽然有点慌了，按说这金自强演戏，也不用演得这么过啊。
他给金自强喝下的，不过是几味普通药材熬出来的汤药。
所以这睡觉，不过是金自强自己假装的而已。他和方寒的对方，金自强自然应该是听到了的，此时也该醒来，配合自己继续装逼啊！
就在这时，方寒见金自强一直叫不醒，便伸出手去探了探对方的鼻息。
“我靠，这家伙怎么没呼吸了？”假意感受了一下，他便忽然惊呼起来。
其他人一听，纷纷围拢上前。
一个个盯着闭目不醒的金自强，见他胸口毫无起伏，仿佛真像是死去了一般。
顿时人群就炸了锅似的，喧闹了起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牛神医惊叫着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金自强的手腕。
可是当他仔细感受了一下脉搏之后，立刻就吓了一跳。
真的，死了？
“这怎么可能？”牛神医呢喃的低语着，这下他可完蛋了。
见到牛神医的这副模样，其他围观的人顿时更加坚信了方寒的话，这金自强真的死了！
“死人了，这下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牛神医的药，包治百病么？”
“就这还敢说包治百病？人都治死了，赶紧报警吧！”
“对，对对，赶紧报警。得跟警察说清楚，这事可跟咱们没关系。”
一听到有人说要报警，牛神医顿时就慌了。
最初他还只是诈骗而已，了不起就是判个刑罚点钱。
找点关系花点钱，也就捞出来了。可是现在死了人，那事情可就大条了，万一判他个蓄意谋杀……
“不行，我得赶紧跑！”牛神医心中一发狠，顾不上收拾其他东西，立刻便向外跑去。
其他人一见他要跑，哪里肯答应，一会警察来了他们怎么办？
“别让这老骗子给跑了，抓住他啊！”
此刻众人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所谓的牛神医不过就是个骗子。
于是纷纷大喊着抓“骗子”，就一窝蜂的追着他跑了出去。
只留下躺在原地无人搭理的金自强，笑看风云的方寒，以及满脸懵逼的顾亦筠。
她全程在一旁观看，却没想到事情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自己专程来求药的牛神医，竟然是个老色鬼，还是个骗子。
不但没有包治百病的神药，竟然还喝死了人。
想到如果没有方寒，自己不单可能被这老色鬼占了便宜，还带着这假药回家，岂不是会害死自己的母亲？
“方寒，幸亏有你，不然我……”顾亦筠感激的看着方寒，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呵呵，小丫头哭什么。有我在，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没事了哈。”方寒赶紧收回目光，去安慰她。
听到他的话，顾亦筠感动的扑到了他的怀里。
感受着怀里动人的娇躯，方寒脸上露出了一丝满足的微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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