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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那六人依次喝到:“东”“西”“南”“北”“生”“死”,玄剑直指上天,霎时形成六道光柱,景飒挥剑刺向主守北方之人,据古法而言,东与北的距离最远,而且此地为东方,是以在此施展暮星阵,北方防守最弱。
然而刺骨的疼痛,大大渐弱了她的剑势,一道刺去未成,再想刺去之时,却听得上方传来冷厉之声“无门”景飒旋转侧身,执紫羽剑与眼前,竭尽全力抵挡那致命一击。若在往时,景飒定不将这暮星阵放在眼里。只是,此刻,却是不同。
她的额头上冒出层层细汗,遮着面纱的脸苍白如雪。双眉紧皱,暗红的眼眸,开始渐渐的变暗,变浅,只是眼神中的冷漠却丝毫未减。
她越运功,疼痛就越加重一分,而清业那一剑又注入了十足的灵力。眼看不敌,景飒反手,将手指触上剑锋,鲜血瞬时注满剑身,血色光芒大盛,堪堪挡住那迅疾而来的一剑,只是以血为祭,极损元神,景飒半跪在地,嘴角溢出血来。
清业看出她以身负重伤,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左手灵光闪动,覆于剑身,注满灵力,一击而下。
紫羽剑被震飞数米,景飒亦被阵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六位弟子依次退开,撤掉暮星阵,清业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手中的空寂剑,蓝光萦绕,寒气逼人,他的眼中写满不屑,“妖女,今天我就为东方辰星除了你这个祸害,受死吧!”
景飒在那一瞬间没有挣扎,没有恐惧,反而有一种要解脱的感觉,她轻轻地闭上眼睛,幽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浅浅的阴影。对于她来说,活着的每一天都是挣扎,都是痛苦。只有关于静洵的消息,才能让她感觉自己还真真切切的活在这世间。
从她入魔的那一天起,她就努力的绝情断念,可是到最后,她绝不了情,也断不了念,所以只能苦了自己,受尽煎熬,不得解脱,这种行尸走肉的生活,她早已过够了,或许死了,就再无一切烦扰了。
就在空寂剑要落下的那一瞬,一道银色光芒疾闪而过,竟将清业震退数步。等到清业反应过来,那道银色光芒早已带着景飒不见踪影。
暮星阵中主守东方的弟子快步上前问道:“长老可知刚才救走那妖女的是何人?”,清业冷冷的看着银光消失的方向,沉声道:“此人修为甚高,无一丝魔气,应是仙界中人”“长老的意思是救走那妖女的竟是仙界中人?”清业点头,冷声道:“想不到,竟有仙界中人和这妖女相勾结,此次不能手刃妖女,来日必要她血债血偿。回天宗阁!”“是”随即众人御剑向天宗阁行去。
景飒感觉一股暖流在周身流转,疲惫的睁开眼睛,艰难的转过身,却见一身穿月白长袍的男子盘膝而坐,长发如瀑,在风中轻舞,他的脸上带着一张银色的面具,所以只能看到那双深邃幽沉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丝喜悦一闪而过,快的让景飒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刚想说什么,钻心的疼痛,再次蔓延全身。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下,她艰难的站起身,缓缓挪动步子,每迈一步,都是撕心的疼,那个男子想要跟过来,她厉声喝止:“不要……跟着我……”说完大喘着粗气,固执的向树林深处走去。
那个男子看着她步履蹒跚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她总是这么固执,固执到不愿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脆弱。
月光透过枝桠投下细碎的光影,映照在他的月白长袍上,淡淡的清辉掩映下,是无法用语言诉说的寂寥与无奈。
景飒强撑着走到树林深处,见他没有跟来,终是疼痛的跪倒在地上。冷汗打湿了眼睫,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暗云遮住晦暗的月色。
忽然一缕缕魔气从四面八方涌来,汇聚成魔绳,狠狠的抽打着她的身体,每一鞭都留下一道血印。她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喊出声,嘴唇已被她咬的血肉模糊,可是这点疼痛和被魔气鞭打起来,简直太微不足道了。
那个戴面具的男子眼睛里满是心疼,几次想要迈出脚步,可是他知道这是一种咒术,是一种他破不了,改不了的咒术,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苦。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暗云移开,魔气四散而去。景飒无力的晕倒在地上,紫色的衣服已被淋漓的鲜血染成黑色,他轻轻的将她从血泊中抱起,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器。看着她的眼神是心疼,是不忍,还有一丝丝的无奈。
睡梦中,静洵眉头紧皱,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落,濡湿了她的头发,她紧紧的闭着眼睛,抓紧手中的被子,“不要……不要……”,一种难以言喻的痛,直直的打到她的心里,剧烈的疼痛让她不能自已,从床上掉下来,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悄然来到静洵的房间,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映照进来,倾洒在他似雪的白袍上,长发如墨,眸如星辰,风华霁月,仙姿秀逸,竟是苏晋。
看着地上不住发抖的她,他眉头轻皱,每月这一天,静洵都会难受一晚上,这还是灵儿偷偷告诉他的,他也曾暗中观察过,确实如此,只是连他也无法解释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快步上前俯身轻轻地将她抱回榻上,她轻声的呓语,“师父……师父……”,小手不安分的扯住他的袍袖,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紧紧抓着,不肯松手。
听到她的呼唤,他的双眉渐渐舒缓,指尖凝聚灵光点上她的眉心。一股清凉的气息缓缓进入静洵的体内,方才的那种疼痛也慢慢消失,脸上的痛苦之色也已消失不见。苏晋看着她恢复安静的睡颜,方不再传输灵力,仔细的为她盖好被子。
想要掏出帕子为她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却才想起,那块帕子一直在她那儿。刚想作罢,却看到绣枕下露出雪白一角,苏晋顺手扯过,微微一怔,是那块手帕,她一直随身带着?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头一闪而过。
旋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她还只是个孩子,肯定是自己想多了。拿起帕子,轻轻地为她擦掉额头上汗珠。又将帕子叠好,轻轻的放回枕下,方才转身离去。
夜色深沉,如泼墨渲染。延陵莫与从暗处出来,看着消失在天际的那抹白影,双眉轻皱又轻轻地舒展开来,喃喃道:“阿洵,也许你的愿望并不是遥不可及……”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抱着景飒来到一座破庙,找了一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将她放下,口中捏决,在她的周围施展了净尘术。
他盘坐在地上,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手轻轻的覆上她的背,灵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体内。那究竟是何咒术,她又为何会中那种奇怪的咒术,为什么宁愿自己抗着,也不愿别人帮她分担。
想到这里,眼里闪过一丝自嘲,就算她愿意又能怎么样,他们中间隔着仙魔正道,隔着血海深仇,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爱”这个字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太沉重了,平静如水的心,乍起波澜,这种小小的甜蜜却夹杂着巨大的痛苦。既是痛苦多于甜蜜,又何必再去扰乱她那颗也许已经伤痕累累的心呢。
所以他选择带上那个银色的面具,遮住他的脸,或许,只有这样他才有勇气再去见她,才能短暂的忘记自己是谁,忘记她是谁,忘记仙魔正道,忘记血海深仇,忘记横亘在他们中间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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