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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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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回朝

    转眼间,就是仁宪皇太后从科尔沁草原回到大清朝的日子。这一天,后宫里所有的嫔妃,以及各宫的太妃,都身穿自己的朝服,一同聚集在紫禁城外,迎接皇太后的到来。各宫嫔妃和各宫太妃在紫禁城外已经站了许久,还是没有等到惠章太后回朝的人马。就在这个时候,晴朗的空中飞过一群乌鸦,惠贵人抬头看看了,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这母鸦一回来,往后这宫里准不得个安宁。”紧接着,兰妃党的定常在就挑起话题,说道:“惠姐姐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说太后。明知太后今日回朝,还故意这般说话。”惠贵人立刻就沉下脸色,回了一句:“定常在妹妹到底是怎么了,姐姐我说的是天空飞过的乌鸦,何时说过太后了。”兰妃党的成常在也说道:“那当然了,有谁说了人,会自个儿承认的。”这时,佟妃立刻说道:“怎么连成常在也这样认为,太后是何等之尊,惠贵人又怎敢这般胡说吗?”

    就在这个时候,恭靖太妃说道:“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顿时,惠贵人撒着娇气,嚷嚷着:“恭太妃,您一定要替嫔妾说句公道话。”恭靖太妃叹了叹气,回答说道:“后宫的事,马上就轮不到哀家管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不到一会儿功夫,骑着快马赶来的人下马禀报,说是惠章太后已经到了紫禁城外。禀报的人才刚离开,所有嫔妃和太妃们就准备着迎接。两对人马终于从紫禁城外向宫里走来,人马两头都是仪仗队伍,中间是一顶十分华丽的凤辇车轿。等到人马和凤辇停下来之后,站在凤辇右边的大太监放声叫道:“太后回朝。”大太监的声音刚落,太妃太嫔们和嫔妃们一道行着礼仪,齐声叫道:“恭迎太后回朝,愿太后福祥安康,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突然间,从凤辇里转出一位浓妆艳抹的女人,她就是曾经与康熙的生母孝康章并为两宫太后的仁宪,年纪三十五六。仁宪皇太后身穿朝服,朝服的样款和花纹,都与别的太妃太嫔所穿的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颜色比她们的要稍微鲜艳一点。此时,站在恭靖太妃身旁的一位太嫔低声对恭靖太妃说道:“要回来就悄悄回来好了,还让大家出宫迎接,这么大的仪仗,连母后都没这么铺张过,倒是做给谁看。”此时皇太后走了过来,说道:“你在说什么?”恭靖太妃一看情况不妙,急忙解释说道:“奥!她说,您出宫已久,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了。”惠章太后说道:“恭靖妹妹,她真的是这么说的吗?”恭靖太妃连忙回答:“回太后,是的。”惠章太后又看了看恭靖太妃,含笑着说道:“哀家不在宫中的这些年,自从皇后走了之后,后宫里的大事小事,真是有劳妹妹费心了。”恭靖太妃赶紧回道:“妹妹这么做,也是为了给母后分担一些担子。”

    “哎对了!母后和皇上都还好吧!”

    “母后和皇上都好。”

    在紫禁城外站了片刻,然后再按照先后顺序进宫。进宫后,各自回到各自该去的地方。然而玥瑶和平贵人,还有敏嫔,都聚到了宜贵人的翊坤宫里。她们和往常一样,有说有笑,还不断地提到惠章太后回朝之事。突然间,平贵人提道:“说道太后回娘家,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我的父母了。”玥瑶回答说道:“我也是。”接着,宜贵人也跟着说道:“我也是。”在她们四人当中,只有敏嫔闷不出声,玥瑶问道:“敏嫔姐姐,我们都说想念父母,你怎么不说。”宜贵人差了一句:“难道你不想你父母吗?”过了半天,敏嫔仍然一句话也不说,她的脸色越来越沉。平贵人小声的对宜贵人说道:“敏嫔姐姐可能是有难言之苦,我们就不要再提起此事了。”敏嫔突然说道:“我不想我的父母。”玥瑶问道:“为什么?我们的生命都是父母给的,你为何不想父母。”敏嫔再次回答说道:“我的哥哥的生命不是父母给的,是奶奶和家里的母羊给的。记得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分开了,各奔东西,那时候我和哥哥都只有一岁,还在吃奶。祖父祖母一边抚养我跟哥哥,一边挤母羊的奶给我们喝,我们才有能活到现在。”宜贵人和平贵人分别说道:“原来是这样。”玥瑶又问道:“那祖父祖母和那只羊还在吗?”

    “祖父已经不在了,祖母和那只羊还在。祖母多次说要把它卖掉,都被我和哥哥劝住了,从小到大,我们总管那只羊叫阿娘。还记得有一次它丢失了,我和哥哥大哭一场,那时我们边找边哭。”宜贵人说道:“我们明白你此时此刻的心情,你是想说,你的父母还不如那只羊,不如你们所谓的阿娘。”敏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玥瑶说道:“找个机会,跟皇上好好说说,让皇上批准你回去看看祖母和阿娘。”

    到了傍晚时分,兰妃就来到惠章太后的寝宫,送来贺礼道贺。惠章太后招呼兰妃坐下,一老一少便叙了起来。几乎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兰妃便开始说起:“太后,您不在宫里的这些年,臣妾总受人欺辱。”惠章太后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水,问道:“在后宫里,除了皇后,还会有谁敢刁难我们的兰妃,可如今皇后已经走了。”兰妃嚷嚷着:“太后,当然是佟妃了。”

    “哦!你的位分要比她高,她怎敢刁难你?”

    “太后,您有所不知,她总是拿她姑母来压臣妾,说她姑母曾经有多好多好。”惠章太后一听,问道:“她真这么说?”兰妃回道:“太后,千真万确。”

    “孝康章有什么好的,再好,现在也只能做地下鬼。”

    “她还说,她佟佳氏不仅能出皇后,还能诞下皇帝,钮钴禄氏怕是永远也出不了一个皇后。太后,您说这话不是在欺辱臣妾,那是什么呀!”

    听到这些话,惠章太后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扔到地上,愤怒地说道:“她不光是欺辱你,还连哀家也一块欺辱了,摆明就是讽刺哀家没有一儿半女。”兰妃见到惠章太后生气的样子,一边偷着乐,一边安抚着太后。两人叙了一阵,惠章太后又说道:“钮钴禄氏出不了皇后?她佟佳氏也休想再出皇后。”

    听过兰妃的这般诉说,佟妃在惠章太后的心里,留下了不良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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