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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心中虽有不甘,面面相觑,却都向谢运拱手道贺。
谢运满面春光,回了众人一礼,胸有成竹得坐了下来。
接下来出招的虽然也是权贵世家,但只有三大世家出口惊人,
钱家的家主,人如齐名,张嘴就是‘我捐出百万两给天下的慈幼局,让天下孤儿幼有所养’。
话音刚落,张顺连忙站起来向钱家致谢!
吴家家主不甘示弱,喊着‘我吴家捐出百万两给先生…’。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陆秀夫起身婉言拒绝。
蒲家则是喊出‘我蒲家捐出百万两给赵家宗室…’,众位王爷连忙起身答谢。
但天机阁长老却是一动未动,自然也没有起身。
赵旭心中佩服不已:“天机阁长老果然超凡脱俗,这些钱财世俗之物,哪会放在心里?”
但心里却也暗暗沮丧:
“奶奶的,这什么机缘大会,分明是炫富大会。
金银财宝不管用,满屋藏书才有点用处。
罢了,自己还是早点断了这个念想。”
又望了望台上站着的陆秀夫,寻思:“为今之计,还是走走陆秀夫的后门更靠谱一点。
对了,莫非所谓的机缘就是陆秀夫?”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兴奋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轮到平王爷出言,他起身朗声道:
“老夫没有钱财,但如果犬子可以得到这枚令牌,老夫愿意以王爷爵位与先生交换。”
众人纷纷动容,这平王爷本是赵氏远亲,在赵氏宗族中人丁稀薄。
就因为这,反而颇得赵氏族长欢心,推荐他做了为数不多的亲王。
他丧妻之后,没有再娶,与其子赵平明相依为命,父子两个‘父慈子孝’,在京城中声望很好。
但天机阁长老仍然没有动容,陆秀夫连忙作揖道:
“平王爷,这可不合规矩,君实替先生谢过王爷了。
宗室弟子进入书院,自有陛下来定;平明小王爷仁孝无双,想必陛下很快就会通知王爷了。”
平王爷一脸失望,叹息道:“除非长源王爷满师,否则陛下只怕不会动用这两个名额的。”
陆秀夫脸色一变,朝平王爷再次作了一揖,岔开话题道:“请问还有谁愿意一试?”
过了许久,都没有人出声。
众人都不约而同得将目光投在谢运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赵旭心中虽然对这结果失望得很,却也在意料之中:
“谢家底蕴深厚,不仅富可敌国,而且文运亨通,倒也能投书院长老的胃口。”
只见谢运站了起来,朝众人作揖行礼,瞥了赵旭一眼,朗声道:
“今日如果王应麟大人来,以他老人家的博学,定然能道出惊世之言令先生动容。”
陆秀夫朝慈幼局方向行了一礼,道:
“王应麟大人乃是当世名儒,君实佩服得很,他老人家没能来,实在可惜。”
谢运走到赵旭身边,指着赵旭朗声道:
“这位小兄弟虽然不过十岁,五年前就被王应麟大人赞誉为‘天赋超过曹子建的真麒麟儿’,如今已经尽得王应麟大人的真传。”
“啊,天赋在曹子建之上?”场上许多人站了起来,想一睹‘真麒麟儿’的真容。
赵旭二世为人,何曾被人如此瞩目,脸色微微一红,垂下头来,想着该如何应答。
吴家公子见他神情羞涩,喊道:
“众位世伯叔叔,难得大家在此聚会,不妨请这位小兄弟赋词一首,可好?”
张顺知道赵旭不善作词,也不喜欢文道,连忙起身解围道:
“众位太客气了,阿旭虽然有才,但年龄还小,也没有学过作词,还请众位不要为难阿旭。”
谢运笑容更盛,朗声道:
“天赋在曹子建之上的真麒麟儿,那自然是出口成章的,张顺兄弟太客气了。”
望向赵旭,眼神慈爱得像是一个亲哥哥望着自己弟弟,意味深长得劝道:
“今日有书院的先生,还有众多王爷和世家之人。
你若出口成章,自然名扬四海,说不准他们便将你收养,他日功成名就不在话下。”
吴家公子也喊道:“是呀,是呀,我老爹就一直想收养一个天资聪颖的弟弟,你若作出一首好词曲,我老爹定然欢喜不已。”
台下许多人都开始附和起来,有人喊道:“这词得有词牌名才好。”
“今日在这庭院之中,词牌名自然就是满庭芳了。”
张顺想再推辞,赵旭却是心中一动,低声道:“好吧,满庭芳吗那待我好好想一想。”
谢运听到赵旭应承下来,脸色一惊,干笑几声,道:
“那样才好,王应麟大人的关门弟子,天赋在曹子建之上的真麒麟儿,做的词自然是流芳百世的。
众位世伯、叔叔可要竖着耳朵听好了。”
他没有注意到,当有人说到‘满庭芳’时候,天机阁的长老身子不由自主的耸动几下。
赵旭此时心绪低落,自身前途一片渺茫,此时被小人围攻,不由想起何秋雪,便学着她的凄苦之声,低声吟诵道:
汉上繁华,江南人物,尚余宣政风流。
绿窗朱户,十里烂银钩。
一旦刀兵齐举,旌旗拥、百万貔貅。
长驱入,歌台舞榭,风卷落花愁。
清平五百载,典章人物,扫地俱休…
台下霎那间一片寂静。
吴家公子大喝道:“如今陛下英明,明君贤相,你这词作如此荒诞,还不快停下?”
谢运也皱起眉头,连连摇头道:
“小兄弟文采风流,可惜此词曲太过凄婉,倒像是失落女子的口吻。
王应麟大人一身所学,乃是天地浩然正气,你只怕是学偏了。”
众人虽然震撼一个十来岁少年能作出如此文采词曲,但听了谢运之言,却也觉得颇有道理,不由得连连点头。
就在这时,台上的‘大宋梅长苏’却嗷嗷大哭起来,哭了一会儿后又大声笑了起来。
忽地他站了起来,一个箭步便来到赵旭面前,全身发抖,显然激动之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赵旭见他神情激动,脸色显得恐怖,不由吓了一跳,低声道:“我叫赵旭。”
‘大宋梅长苏’哈哈笑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我是江南老师。”
“江南老师!正是自己苦苦寻觅而不可得的江南老师!”
赵旭心神大震,当真是又惊又喜。
这一切来得太快,赵旭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江南拉到了前面。
只听见江南朗声道:“小兄弟,你刚才的一首词曲感动了江南。江南言出必行,这两枚令牌给你了。”
说着从怀中取出两枚古铜色令牌放到赵旭手中,叮嘱道:
“你赶快选择一枚滴血认主,至于另外一枚你自行处置便是!”
赵旭望着这两枚令牌,翻动一下,见正面是古体字‘夫子’,反面则是‘数字’。
想到先前九州王爷、世家争夺的令牌如今却是到了自己手中,顿觉如梦如幻,许久才向江南躬身道:“谢谢,谢谢江南老师!”
又问道:“老师,这滴血认主如何做?”
江南笑道:“滴血入令牌,进入神海感应即可。”
话音未落,一道反对声音响起,“先生,我反对!令牌有两枚,怎么可以给一个人?”
江南没有回头,冷冷道:“令牌是我的,规矩是我定的,当然我说了算。”
谢运躬身道:“先生乃是书院天机阁长老,一言一行代表夫子,岂能如此随意任性?”
江南似乎对这谢运印象不好,冷冷道:
“夫子高高在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代表个屁!再说,我就是这么任性,怎么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赵旭听了这些亲切之语,忍不住笑了起来,侧身望向谢运,见他脸色涨红一片,心中更加爽快。
谢运旁边的钱家家主站起来喊道:“小兄弟,这拿了两枚令牌,你自己留一块,剩下一块给我吧!我给你一百万银子!”
“我吴家出一百二十万!”
“我蒲家出一百五十万!”
“我靠,好多钱呀,”赵旭哈哈大笑,招手示意张顺张贵走上前来,猛地出手划破张顺和张贵的手腕。
只见两道鲜血溅了出来,落在两枚夫子令牌上,泛出两道圣洁的光芒,沉声道:
“两位哥哥,凝神进入神海,感应夫子令牌。”
张顺和张贵脸上又惊又喜,依着赵旭说法,不一会儿,夫子令牌又发出一道圣光,里面闪烁着张顺和张贵的影子。
成了!
场下众人见机会失去,纷纷向江南道别离去。
不一会儿,偌大的庭院只留下江南、陆秀夫、赵旭、张顺、张贵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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