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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秦啸然偶听得这个新名词，很是茫然，不觉开口询问：“水泥是什么？有什么用途？”
“水泥是一种建筑材料。”
秦文柏笑了笑，“具体有什么用途你可以听听四叔怎么说。”
“我说？”秦啸若嗫嚅着，“四儿真会难为四叔！知道四叔嘴笨，还要让四叔说。”
“老四，你就说说看，大哥也不知道你们所说的水泥究竟是什么东西？还值得特意拿来说道。”
秦啸华依然不愿意相信，老二与老四都是没有进过学堂的人，老二的三小子与四小子也只进了两年学堂，一年到头都窝在这个村子里，老二家也是最近不知撞了什么好运，说是四小子救了人，得了什么诊金，哪知具体是什么？
他就不信了，他们就能强过自家那两个儿子，不管怎么样，自家的两个儿子都是进过县学的人，见识与学问哪个不比他们强。
秦啸然则是半信不信，一方面不得不承认老二家突然之间的改变，另一方面亦是同秦啸华同样的想法，自家的大儿子也十三了，在县学里学习，也没听他说起“水泥”这东西，难道他们还能自体研发么？
“老四，你就说说看，三哥也想听听。”秦啸然很不喜欢这种状态，他自认为在老秦家，自己是最有主意与见识的，有什么事情，老爷子也习惯性地与他商量，今天坐在这里，则是满头雾水，而老爷子的意思，“水泥”这东西，仿佛是与老秦家有关的大事！
“怎么说呢？”秦啸若显得很生涩，在这个家里，自己是最没有发言权的，往日每次聚在一起，自己都不曾吭声，也没有人在意。
“水泥可以用来砌墙，加固墙体，比我们曾经所用的粘土等要牢固多了。”
“老爷子的意思是？”秦啸华不以为然，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只不过是用来砌墙，原有的已经用习惯了，干嘛要换？
“老二与老四捣拾出来的水泥我也看过了，感觉那的确是一个好东西，按照老二的说法是如今市面上独一无二的东西，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老秦家每一家都拿出一份子钱来投产，争取一开始就将之做大一些。”
“每份子应出多少？”秦啸华脸色有些不好看，“老爷子也知道，你家大孙子今年要成亲，我哪有多余的银两弄那什么水泥？”
“爷爷，秦家水泥建厂全凭自愿，大伯父有忧疑也是情有可缘的，毕竟水泥这东西是一个新东西，是否能为世人所用还有待水泥生产出来后才能评估，我们家过早将它拿出来，放到老秦家来商榷，也是考虑若今后获利，能利益均沾的原则，如今大伯若是不愿意，水泥产出后的结果也不用分摊，爷爷也无须强求。”
秦文柏开始一本正经的述说：“况且，水泥的头期研发工作已经做出来，就好比工匠的手艺，是有技术含量的。所以如果将水泥投资的份子钱分成十等份，那么技术含量部分也应占三等份，意思就是我父亲与四叔各占一份半，余下的七等份，每一等份按五十两银子支付，开始建厂后，不管是自家人还是请的人都同样支付劳务费，若是今晚能谈妥，是要行书面文字的。”
“四小子真是长大了！”秦栋不禁感叹。
“爷爷信你了，所以爷爷带头出二份子的银两，老婆子去拿一百两银子来，我们老秦家做事丁是丁，卯是卯，越早实施，才能越早获益。”
秦栋没有一丝忧疑，先前因为老二与自己陈说厉害时，自己不信，已经错失了先机，好在都是自己的孩子们收益，但如今自己必须拿出一个态度来，助老秦家成事。
况且，这几天他都抽时间去看了，在老二家的那座大山下按照三小子与四小子给出的規划图来看，这两个还未成年的傻小子的确有几份能耐，尤其是四小子，现在观之，那气度……
秦栋隐隐有些激动——或许老秦家的门楣过不了几年，就要变得光亮了。
“爷爷真是痛快！”
秦文柏由衷地感叹。
“爷爷既然如此痛快，不如给孙儿纸笔，孙儿好现场拟定一份统一合同，再麻烦大伯与三叔三哥帮着誊写，多誊写几份，因为合同都是一副二份，爷爷这个总经办这里保存一份存档，各自手上应拿一份。”
“好好好！爷爷马上给你拿。”
秦栋感觉到秦文柏并没有因为自己一家被他们老夫妻俩分出去，而心存疙瘩，已感欢喜，如今又让自己当水泥生产的总经办，又是潜意思地抬举他这个爷爷，今后自己在外面面上也好看。
秦文柏接过秦栋拿来的纸笔，开始一心一意地拟定合同，遇到不会写的繁体字，还故意向稍稍显得尴尬的大伯父请教。
这一点很有效，秦啸华不觉褪掉那份尴尬，显得有些沾沾自喜了起来。
多读了几年书的人，还是不一样的！就好比自家的那俩小子，若是让他们拟定这样一份简单的合同，又怎么会有不会写的字呢？
秦文柏书写合同，其余的事情自然秦文炯代劳。
堂屋里顿时热闹了起来，纷纷发表自己的浅见。
住在院子里其他各屋的伯娘婶娘们见男主人还不归家休息，也相继寻来，见堂屋内灯火明亮，每个角落都燃了一盞灯，心中不觉感叹——是什么好事情？突然让老婆子这般大方了！
“你们来了正好，不妨也帮着拿拿主意，免得事情定下来后意见不合。”秦栋一副大家长的作派，待她们坐定后，还没来得及出声相询，便通知式的将需要拟定的事情三言两语道明。
老大媳妇听后，看了看秦啸华，看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心中不觉也有一丝失望。
这些日子，从那些三姑六婆嘴里，听得最多的便是老二家的事情，越说越玄乎，开始她也端着老大媳妇的架子，抹不开面，但心里亦是好奇不已，便偷偷去瞧了：不说别的，就老二家利用大山进行的建设，以及那沸腾的场面，还有那些人面上的表情，无一不显示着朝气蓬勃的气象！让她心生羡慕。
“公公，既然是老秦家的大事，既便手头再为难，我们又哪能不出一份力呢？”
老大媳妇没有一丝一毫的忧虑：“我们家就出一份，我这就去拿来。”
她表态时都懒得去看秦啸华面上的表情，况且这事她做的入情入理，他既便有一丝不高兴，也没理由反对：公公婆婆的姿态都摆在那了，自家当老大的还端着，就是不识趣懂理。
老大媳妇前脚刚走，老三媳妇也在秦啸然的示意下回了一趟家。
“三儿，四叔家没有那么多银两，出地头揍一份子行不行？”秦啸若忧忧虑虑地相询。
他是秦栋五个儿子中最老实本分的了，不怎么得秦栋夫妇俩重视不说，娶的老婆娘家也最是穷困，自成家后，秦栋大手一挥，便让他们单过，老夫妻俩好一心一意栽培老五秦啸鸣。
秦文炯与秦啸成交换了一下眼神，“四叔出地头建厂，正合大家之意，当然可行，明早去看了地头，丈量出来，按当下时价核算，多退少补，以示公允，爷爷看如何？”
“好，三小子做事越来越有章法了！是做大事的料。”
秦栋很欣慰！
大约花了半个时辰，秦文柏拟定好了合同，秦啸华秦啸然秦文炯帮着眷写，按需要总计眷写了十二份，每二份按各自所出的份额填写拟定鉴字按手印。
堂屋内的气氛不觉凝重了些。
最后拟定：秦栋夫妇俩一份；秦啸华家一份；秦啸然家一份；秦啸若家二份半；秦啸鸣一份，由老爷子代办；秦啸成家三份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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