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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文柏看着眼前的亲人们,很想走上前给每个人一个拥抱,只是碍于这个时代的相处模式,不敢显得太过唐突。
“恭喜大姐!”
秦文柏很随意地笑言道。
“四弟!”
秦文倩的俏脸瞬间爆红。
“四弟这几天一个人在县城过得可好?”
“挺好的!”
秦文柏恢复轻快的状态。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啊!如果在现代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的高中生,幻想着青春的梦;在这个时代却就要成家了,担负起一个家庭的责任……
“三哥四哥,真的是你们到家了!”秦文晋满脸严峻地神情,“三哥四哥,父亲让我带你们去大山那边的建筑场地。”
“五儿,出什么事了?”
李云甚是了解自己的孩子,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不会呈现这副表情。以及了解自己的丈夫,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让秦文柏他们出去。
“娘亲…”
秦文晋在秦啸成的嘱咐下,亦不想将事情的真相在这个时候透露给李云,瞬间灵感突至,嗫嚅道,“父亲他们想就怎么建造方面问询一下三哥四哥。”
“真的是这样吗?”
李云隐隐感到有些慌张,潜意思里感知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当然,娘亲今天怎么了?见到念叨了几天的四哥高兴糊涂了!”
“娘亲,既然父亲唤我们出去,我们先出去,等回来时吃娘亲做的晚饭。”
秦文柏已经从秦文晋的神态中看到此许端倪,虽不了解事情的状况,但希望能在第一时间得到解决。
“那……快去吧!娘亲马上着手准备晚饭。”
“娘亲,那我们去了。”
兄弟仨匆匆忙忙从家里出来,路途中,秦文柏仔细了解了叫他们此时前去的原因。
原来是二舅李虎被人砍得浑身是伤,在两个家丁的护送下,坚持从泰州那边日夜兼程,飞驰着赶过来,想见自己的两个儿子最后一面,如今已呈昏迷状态,只剩最后一口气。
秦文柏仨兄弟刚出现在已经挖掘出雏形的窑洞里,秦啸成便惶急地迎了上来。
“四儿,你快看看你们二舅,是否还有救?”
秦啸成第一时间便想到秦文柏曾经救活过一个人,虽然不知为何自己的四儿子突然有了如此的能耐,又是怎么救活那个陌生人的,但那一大笔诊金已经证明了这是一个事实。如今又有城里的老大夫执意收他为徒,或许会有办法救活李虎,免得在这喜事临近的时候,家里要先办丧事,而至李云伤怀,让家中弥漫上一层阴霾。
“你就是四表弟,求你一定想办法救活我父亲。”大表哥李运逸看到秦文柏,瞬间满面忧急地抓住了秦文柏的双手,仿佛抓住了一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表哥,只要二舅还有救,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秦文柏试图安抚李运逸痛急而显得有些崩溃的心情,“所以请大表哥赶快松开我的手,让我仔细查看二舅的伤情。”
“是是是!四表弟快请。”
李运逸蓦然回神,眼里闪过一份希望的光,麻溜儿地松开了秦文柏的双手。
李虎此时躺在铺了一层稻草,再铺了一床棉被的地上,浑身上下都是伤痕,气若游丝。
秦文柏上前,一丝不苟的开始进行检查。
第一诊断:失血过多,已出现失血性休克。
第二诊断:腰椎损伤,可能造成下肢瘫痪。
第三诊断:全身多处割裂伤。
秦文柏感觉凭着现有的条件,要救活李虎很难,但他也不愿放弃。
“三哥五弟,赶紧去家里抱来两床棉被,二舅失血过多,需要保暖。所以,父亲最好帮着在旁边生一堆火。”
“好,我们马上去办。”
秦文炯与秦文晋得到吩咐,毫不迟疑地撒腿就跑。
秦啸成领着陪同李虎前来的两名忠实家丁也着急忙慌的去准备柴火。
“四表弟,我能帮着做什么?”
李运逸此时浑身都透着慌乱与恐惧,不敢让自己稍稍闲下来,感觉如果自己能做点什么,父亲最后的那一口气就不会咽下去。
“大表哥就守在这里,最好是在他们来之前,抱住二舅,用你的身子给二舅一丝温暖。”秦文柏此时显得很严肃,既便李虎的生命之光即将流失,亦没有在言语上表露出来。
“我得先去准备一点东西。”
他的沉着冷静,带给李运逸莫大的信心。
“四表弟快去快回!”
李运逸说话间,已遵照秦文柏的吩咐躺在了李虎身边,哆嗦着将父亲浑身带血的身体紧紧抱住。
秦文柏拔腿快捷地跑回家,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需要而又能在第一时间准备的东西:针线、消毒用白酒、自制口服补液盐等。
事实的真相已不能再在家里遮遮掩掩,必须得到全家人的配合,才能以最快的速度将必需品勉强备齐。
此时,补液是第一紧要之务。
秦文柏自己动手准备,其余的一应所需全交办给家中之人。
李云在最初的惊愕与伤感之后,开始充满信心的遵照秦文柏的指示着手准备。
秦文柏将口服补液盐做了简单的煮沸处理后,就将之装上带了出来。
此时的大山新建的还只是一个大洞口的窑洞里,燃烧起了火堆,烟火的气息,混合着新土的芬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李虎的身上已经盖上了两床厚实的棉被,一应亲人守在一边,两个家丁守着火堆,那燃烧的火焰仿佛李虎的生命之光,在焰火中升腾。
秦文柏将温热的盐水一勺一勺地往李虎口中灌,在李虎没有意识自体吞咽的状况下,这样一勺一勺的灌盐水的方法显得很笨拙,是否能缓解李虎的休克状态,秦文柏一点信心也没有。
但就目前而言,却又只能选择这种最笨又最稳妥的办法。
如果能开通两条静脉通道,再输几百毫升血进去,秦文柏亦会充满信心。
秦文柏的眉头蹙得高高的,显得心事重重。
“四表弟,让我来。”
李运逸似乎感知到秦文柏的心里活动,“四表弟如果还有什么办法,尽管在我父亲身上实施,父亲如今的状态已经不容我们过多思量。”
秦文柏顺意地将温盐水递给李运逸,“好吧!我再去想想办法。”
“我们也随四弟前去,看有哪方面需要帮衬的。”秦文炯与秦文晋立在一边,看着躺着地上不甚熟识的亲人,显得手足无措。
“去吧!能帮着做点什么也好,不管你们二舅的最终结果怎样,只要你们尽了自己的心意,想必二舅也能感觉到。”
秦啸成满脸凝重又颇感无奈地看着躺在厚厚的棉被里,依然昏迷不醒的李虎。
兄弟仨返回家中时,李云已准备好针线,并做了简单的煮沸处理,放置在同样经过煮沸处理的铁盆中备用。
秦文倩与秦文西胁作,将家中平时的制酒装置安在了灶台上,正在试作蒸馏出浓度较高的白酒。
秦文柏则在一堆猪内脏里找了几段较完整的小肠与猪肚,将简单处理方法告知秦文炯与秦文晋,让他们去捣拾,自己则找了一根很细很细的小竹枝,试作做自制的输液针头。
他们大约忙了小半个多时辰,才从家里出去。
此次前去的队伍浩大了许多,李云满脸忧伤地带着所有的儿女,除了秦文儒与秦文咯,各自手上都小心地托着一样用心准备的简易装置。
李云手中托着针线;秦文倩手中托着经过提炼的高浓度白酒;秦文西手中则托着刀、剪刀;秦文炯手中托着一堆布条、布块、小棉球;秦文柏托着自制的输液装置;秦文晋托着自制的盐水与糖水。
到此时,李运逸一直不间断地在给李虎灌盐水与糖水,患者虽没有好转的迹象,却也没有噩耗传来,秦文柏心里多少有了一些信心。
在严重体液血液缺失的状态下,细菌感染方面已不是首要考虑的问题,希望在原生态的环境下,细菌感染的恶劣程度不如现代,而患者通过输液、输血处理,他很有希望保住李虎的性命。
因为照李虎现有的状态来看,患者没有内脏损伤的迹象。
因为如果李虎有内脏损伤而导致的失血失液,不能让他的生命气息坚持到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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