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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韩山童和刘承等人火化高雄风夫妻的尸体,到得四更天,诸事完毕,于是一道撤离,赶在天亮前回到了光武镇。回到店中,表兄弟俩梳洗用餐,而后各自补觉。韩山童多日未好好休息的,昨晚又通宵,这一躺下,睡得颇沉。
正睡得香甜,忽听得一个小男孩喊道:“表叔,你醒了吗?”韩山童旋即醒来,意识到是刘承的儿子刘福通在喊他,于是答道:“醒了!是福通回来了吗?”说此起身下床,开了房门,见门口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是刘福通。刘福通见了他,却是亲热,搂了他的大腿道:“表叔,你可回来了,想死我了!”韩山童摸摸他的头,笑道:“表叔也想你!一年不见,你可长高不少呢!”
刘福通道:“力气也大了,我拿得动大刀了!”韩山童赞道:“这厉害,以后打仗无敌!”刘福通道:“想呢,可是没人教!”说此央求道:“表叔,你教我吧!我听爹爹说你学了本事,老厉害了!”韩山童笑道:“表叔自己还是徒弟,差着呢!”刘福通道:“最差你也是学过的,你就教教我吧!”韩山童答应道:“那以后教你!”刘福通立即跪地磕头道:“弟子刘福通拜见师父!”说此磕了几个响头。
韩山童且是喜欢他的,赞道:“小家伙机灵的!那表叔就收你做徒弟吧,可得听话学好,不许为非作歹。”刘福通点头道:“徒儿记下了!”说此又央求道:“师父,那你就教我几招吧!”韩山童见他好学,更是欢喜,答应道:“行,我先教你一套拳法!”说此,将师门的形意拳施展了一遍。刘福通见他拳脚生风,形若蛟龙,势如猛虎,威风八面,无人能当,不禁神往,拍手赞道:“师父好厉害,快教我!”韩山童于是将招式分解了教他。这刘福通有点基础的,一教就会,韩山童暗自夸赞。
师徒俩正开心时,见刘承进来。刘福通开心地嚷道:“爹爹,表叔收我做徒弟了,我有师父了!”刘承笑道:“看到了!”说此问韩山童道:“表弟,福通资质如何?”韩山童答道:“好得很,将来可作万人敌!”刘承呵呵道:“那我就等着刘门出大将军了!”说此对刘福通道:“记住了,好好学!你师父可是了不得的,你可不能给他丢脸。”刘福通道:“爹爹你就放心吧!我会好好练的,到时候把鞑子都杀干净了!”
韩山童赞道:“有志气!”刘承嘘道:“表弟你快别夸他,这话闯祸的!”刘福通不服,说道:“爹爹就是胆小,说句话有什么要紧的!”韩山童责备道:“福通不可大意!祸从口出,我们都得小心,心里想着就行了!”刘福通应答:“是!”他倒听韩山童的话。刘承羡慕道:“敢情师父的话管用些!”刘福通道:“那是,谁让我师父厉害!”说此对韩山童道:“师父,你再教我吧!”
刘承阻止道:“不忙,饭菜好了,让你师父先吃饭!”刘福通便拉了韩山童的手道:“师父,我们吃饭去,好了你再教我!”韩山童点了点头,与他们一道去用餐。
于是,韩山童便暂且在刘家留住,早晚教刘福通练武,其余时间则自个儿钻研《玄都秘录》,习练上面的武艺。住了七、八天,想起了高雄风的事,自己是答应了高雄风要送他夫妻的骨灰回乡的,这是人家最后的心愿,却是必须践行的。于是告别了刘家人,准备送高雄风夫妻的遗骨回台州。
上路后,韩山童拍马往东行,申酉之际,一人一骑到了蒙城。一进城,他见街道上尽是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灾民,不知他们吃了多少日的野菜,更不知他们有多少日唇齿没沾过米粮。他前些日子也吃野菜,知道其中的艰苦,又听他们说话的口音都是颍州的,一个个都是他的乡里人,却便心中不忍。
正走时,就有一群小乞丐围了上来,拿着破钵烂碗,向他讨钱。韩山童摸出一些碎银,准备分人,没料小的还没走,黑压压地又围上了一群大的,将他连人带马团团围住,每个人的眼神都是如饥似喝,吵着、嚷着、哭着、喊着,求他施舍。见此情形,韩山童却也为难,自己身上是有银票和碎银,可这么多人怎么分?
正为难之除,忽有一个老妇哭喊道:“赵小哥、赵神厨,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祖孙已经三天没吃饭了!”她这么一喊,立即有人问道:“孙妈妈,你说他是谁啊!”孙妈妈说道:“他就是神厨赵大有啊,他小时候老妇还抱过他的!”她这话一出,恰如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开,大家伙都似乎看到了救星,呼喊道:“赵神厨,你是我们颍州人的骄傲,你救救我们吧!”说着,齐齐地跪了一地。
这些人都是他的乡亲,韩山童本就想伸以援手的,何况这会儿大家都认出他了,于是他请起道:“乡亲们快请起,我当不起!我也想帮大家,可我银两有限,恐怕不够分!”那孙妈妈道:“我们哪敢要银子,只希望神厨你赏我们一顿饱饭,不要让我们饿死,就感恩戴德了!”其余人纷纷点头赞同。韩山童看她瘦可见骨,实在认不出她是谁,她身前有两个小孩,也是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看样子再不吃饭,就会饿死。
当此情形,他不敢多想,说道:“那好!我们找一家店,我请乡亲们吃个饱如何?”那老妇一听,合十拜谢道:“皇天菩萨保佑!”其余人也跟着跪拜。韩山童扶起那老妇,将她的孙子抱马上坐了,然后牵马前行。一众灾民筹拥着他前行,身后人越跟越多,且是各条街的灾民闻讯,都赶过来了。
街道两旁的住户和店家见状莫名,纷纷探头伸脑瞧热闹,想知道个究竟。个别胆小的店家,则慌忙打烊,怕灾民抢东西。正走时,韩山童见前方现一酒店,招牌上写着“漆园酒楼”四个鎏金大字,有点规模的。他看着正好,便在店门口站住了脚。
伙计见着架势,看着是十分不妙,赶紧进店请掌柜。店掌柜早听见动静,忙不迭地迎了上来,见了韩山童,着实紧张,结巴着问道:“这位客官,不知你领这些人来,有何贵干?”韩山童答道:“这上酒店能干什么,自然是吃饭啊!”店掌柜道:“你一个人我请得起!这么多人,小店本小利薄,请不起!”说话时,舌头直打哆嗦。
韩山童知道他误会了,笑道:“不用你请,我请!”店掌柜打量了他一眼,质疑道:“请这么多人?”韩山童点头道:“是!”店掌柜又质疑道:“这得多少钱?”人群中有个青年不耐烦,喊道:“你怀疑我们要白吃是吧!你放心,这位兄弟就是我们颍州鼎鼎大名的神厨赵大有,他请我们,不会白吃你的!”店掌柜顿时长舒一口气,说话也利落了,拱手道:“原来是赵神厨驾到,有失远迎!你要在本店请客,那是我们的荣幸,只是小店狭小,恐怕容不得这许多人!”
韩山童想想也在理,转身对一众灾民道:“诸位乡亲,这酒店狭小,不能请诸位都进去,烦请你们在外面稍候,待我与掌柜商议对策!”众人道:“听凭你做主!”于是韩山童带着孙妈妈和她的两孙子进了店。待几人坐定,店掌柜亲自上茶,并让伙计上了一盘点心。孙妈妈和两个孙子见了点心,两眼直发光。韩山童赶紧把点心分给三人,三人埋头咀嚼。
店掌柜此时心神大定,说道:“神厨你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只是外面有这么多人,小店实在是照顾不了的!”韩山童点头道:“这个在下也想到了!这样,你去把其它的店家都请来,然后分着照顾可好?”店掌柜沉吟道:“这样子应该能忙得过来,只是这钱!”说到“钱”字,特意拖长了音。韩山童是明白人,笑道:“你放心,银钱不会少你们的!”说着,从怀中取出《玄都秘录》,把夹在书中的银票给掌柜过目。
店掌柜看罢,点头哈腰道:“我去找人来!”说此匆匆出店,不多时带回三个人来,介绍道:“赵神厨,他们都是酒店的掌柜,听说您在这里,都来听您调遣!”韩山童抱拳道:“不敢当!这我颍州的乡亲落难,我想请你们帮忙,照顾照顾!”三个掌柜道:“好说!要如何做,请神厨你吩咐,只要力所能及,无不应命!”
韩山童取出身上带的银票,说道:“我这儿有几张银票,可兑一千八百两银子,请你们拿去了,先管他们一顿饱饭,好了请你们开粥铺施粥,让他们都有一口吃的,不要让他们饿死!”四人闻言,齐声称颂道:“赵神厨,你可真是菩萨转世!”韩山童道:“不敢当!”说此将银票递给本店的掌柜,说道:“这事麻烦你做个主,请务必做好!他日有空,我自当再来相谢!”
店掌柜噙泪道:“赵神厨果真是神仙下凡,慈悲为怀。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事办好!”韩山童抱拳谢道:“若此有劳了!”说此将《玄都秘录》纳回怀中,而后起身道:“在下尚有要事,先行告辞!”店掌柜盛情挽留道:“赵神厨何不在小店盘留几天,让我们好好招待你!”韩山童摇头道:“不必客气了,我还有事!”说此指着孙妈妈道:“请务必帮我照顾好他们!”几个掌柜道:“赵神厨请放心!”
韩山童想想应该没事,于是转身出门,刚抬步时,忽与边上的一个食客撞了个满怀。韩山童刚欲道歉,对方到抢先说道:“对不住!”韩山童道:“没事!”那人也不多话,扔了一块碎银给店掌柜,随即离去。韩山童看他年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脸上有麻子,却不失英气,倒是多看了他一眼,奇怪他是个什么人。待见那人消失在人群中,他便也往店外走。几个掌柜一道送到店外,孙妈妈尚不停地感谢,店外的乡亲听说韩山童要走,也夹道相送。韩山童上了马,拱手辞行道:“诸位乡亲保重,我们后会有期!”说此纵马离去。
出了蒙城,韩山童复又纵马驰骋,想着赶上一程再投宿。半路上,他忽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又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天渐渐黑了下来,他这一贪赶路,错过了宿头,见路边有一长亭,便进去驻马休息。时值初夏,这荒郊野外尽是蚊虫,韩山童找了一些枯树枝,拔了一些驱蚊花草,点火生烟,驱赶蚊虫,一番忙碌,总算能够安心休憩。
于是,他打开包袱,拿出烧饼来吃,而后他探手入怀,想拿《玄都秘录》出来阅读,没料一摸怀中,却是空空如也,书竟然不翼而飞了。他在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又打开包袱找了一遍,却哪里有《玄都秘录》的影子。这一变故,把韩山童吓得是呆若木鸡,半晌才回过神来,寻思在哪里丢到,忽记起自己在漆园酒搂还曾拿出来过,而后自己出店,一路驰骋,这书在怀中,断不会丢失。
脑子电转间,他忽的想起,在出店前,自己曾被一个人撞了个满怀。当时自己没防备,没察觉,此时想来,这书肯定是那时丢的,看来是碰上鸡鸣狗盗之徒,被他施展妙手空空之技给偷走了。这现在怎么办?这人的相貌自己都没甚看清楚,更不用说他姓甚名谁了,想要找他夺回秘籍,那真是千难万难了。可恨自己没早点发觉,不然还能追一追。这如今天黑,路又远了,到哪里找人?心念及此,他恨得咬牙切齿,既恨那小偷,更恨自己麻痹大意。
本来,他想着先护送高雄风夫妇的骨灰回乡,然后找个僻静之地专心练习书上的武功,尽快修炼,再找机会打败林家豪。这样自己才有脸面去见秦如烟、秦如玉,再续前缘。可现在,这书自己还未看上几眼,结果就丢了,这让自己如何向林家豪雪耻?雪不了耻,自己又有何面脸去见两姐妹?心念及此,他的脑海里便看见了秦如烟、秦如玉远去的身影,顿时让他万念俱灰,直欲寻死。
正当他懊恼、沮丧、痛恨之际,来路上忽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此时天色已黑,光线暗淡,看不清来人。韩山童心情糟糕,也无心理会,只想着如何找到那个麻子,夺回《玄都秘录》。须臾间,来骑已经近在跟前,但听马上之人喊道:“前面可是神厨赵大有!”韩山童十分好奇,不知是谁一路追寻于他,他持剑答道:“正是在下,请问阁下大名,找我何事?”
那人答道:“在下徐州李二,人称芝麻李是也!神厨的坐骑好是神骏,让在下好追!”说话间,那李二已来到火堆前,韩山童借着火光看时,见他一脸的麻子,正是在漆园酒店偷他书的人。一看是他,怒从心起,恶向胆生,喊道:“还我书来”拔剑就向李二刺去,使得乃是绝技“仙姑撒花”。
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情况下,第一招就用了绝技,这实在有违师训,但他恨透李二偷了他的《玄都秘录》,急于夺回,因此就顾不上这一禁忌了。那李二见剑浪滚滚袭来,赶紧后撤,避过致命一击,嘴里喊道:“好剑法!”韩山童不待他稳住身形,第二招“韩湘断水”又攻将上去。李二左躲右闪,堪堪避过,忙喝道:“且住!”
两招一过,韩山童看这李二似乎没有恶意,不知道他既然偷了书,为何还要来找他,于是收剑问道:“你偷了我的书,为何还要来找我?”李二答道:“我来还你书!”说此喘气赞道:“好厉害的剑法,差点老命不保!”韩山童听他说还自己书,却是听傻了,愣了一会儿,方才问道:“你不说笑?”李二从怀中掏出书,递了过来,说道:“当然不说笑,不然我急巴巴追你干什么!”
韩山童接过书,翻看了一眼,正是《玄都秘录》没错。这一番失而复得,丢得容易,回得也容易,不像上次那么凶险,却更加让人难以相信。因李二将书完璧归赵,他心中不无感激,礼请道:“刚才在下冒失了,李兄请坐!”待李二坐下,韩山童从包袱中拿出烧饼,递了过去,说道:“辛苦李兄把书送回!”李二接过烧饼,笑道:“不客气!”韩山童好奇问道:“李兄既然不要书,为何当初要借去?”他实在想不通,李二为何在偷了这本武林秘籍之后,还会这样急切地送回来。
李二尴尬一笑,说道:“兄弟近来手头有点紧,在酒店中看到赵兄散财救济灾民,我就以为赵兄是财大气粗,滥充好人,心中有不平。又想你这书里夹带着银票,肯定不会全给,必有余资。因此我就妙手牵羊,据为己有了。谁知拿到店外一翻,却只见是本武功秘籍,里面并无半张银票。此足见赵兄为了灾民,是倾其所有地,好教李二敬佩!李二虽然是练武之人,也爱武功秘籍,但有感于赵兄的大仁大义,实觉得不能把它占为己有,因此就赶了来。谁料赵兄的坐骑脚程迅速,兄弟一路追赶,到这里方才赶上。先前得罪之处,请赵兄宽恕则个!”
韩山童闻言也不胜感慨,心忖如果自己稍存私心,当时把银票留上一张两张,那么这本《玄都秘录》绝对不会再回到自己的手中。尚幸当时自己可怜乡民,倾力相救,才得以善报。同时,他对李二也由衷地生出好感,虽说他送回书,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这本书是《玄都秘录》,不知道书的价值,所以给送回来了。但即使如此,这一路追赶自己,完璧归赵,却也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此时,听李二向他致歉,他赶忙说道:“李兄不必在意,这你把书还我了,我们就是朋友了!你一路追赶,心热意坚,实具侠肝义胆,在下敬慕得很!”李二哈哈笑道:“兄弟一身别无长处,就有一腔热血,见不义之财,不取难免心痒;对赵兄这样的实诚君子,却是不敢惹也不忍惹,惹了怕遭天谴!”韩山童竖起拇指夸道:“李兄黑白分明,实乃大丈夫也!”
李二说道:“尚有血性而已!”说此一顿道:“刚才见赵兄剑法,高明的很,是从书里学的吗?”韩山童摇头道:“不是!刚才在下使得乃是师们绝技!”李二问道:“尊师是哪位?”韩山童答道:“家师姓秦,名讳朝生!”李二赞道:“原来赵兄是秦前辈的高徒,怪不得身手了得!你不是神厨吗,怎会入了秦前辈的门下,学起武艺来了?”
韩山童有感于李二的为人,也不隐瞒,把自己如何与孙起鼎等人比厨,如何怒杀蒙古怯薛,又如何拜秦朝生为师等等的经历都说给他听。李二听得是饶有兴趣,不时追问,待听得韩山童剿灭黑虎寨的义举,他不禁击节赞叹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赵兄当之无愧!”韩山童谦虚道:“李兄过奖了!”说此问道:“不知李兄有怎样的经历?也请说来让我长长见识!”
李二说道:“我的经历不像赵兄这般跌宕起伏,只是比寻常人丰富些!”原来这李二乃徐州萧县人,出生贫寒,从小就跟着一位异人流浪江湖,学得一手妙手空空绝技,更兼一身上程轻功,飞檐走壁,穿墙入室,来无影去无踪,让达官贵人是胆战肉跳。近日,更与几位同乡杀贪官斩污吏,聚啸山林,在马陵山做了山大王。韩山童听着李二的故事,却也觉得精彩,时时拊掌赞叹。
这两人都不满蒙古人的统治,都有杀官兵反抗强暴的经历,自然是越说越投机,生出了惺惺相吸之意。韩山童便道:“李兄的为人,让兄弟好生佩服。你如果不嫌弃,小弟愿意效刘关张,与兄义结金兰,今后在江湖上好有个照应!”李二说道:“求之不得,只是我是盗贼,怕污了你的名声!”韩山童摇头道:“英雄不论出处,我就愿意与李兄这样的热血男儿结义,共闯江湖,同图大事!”
李二拍手道:“兄弟说的好,那待明日,我俩焚香祷告,义结金兰!”韩山童说道:“不必等明日,兄弟行囊内恰有香烛,我俩就于此地焚香结拜,请天地为鉴!”按颍州风俗,异地送骨骸回乡,需有香烛指引,故而韩山童随身带着香烛。李二说道:“巧了,合该我俩有缘,如此你我就来结拜!”韩山童从行囊中取出香烛,与李二共同焚香跪拜道:“念李二、赵大有,虽为异姓,愿结为兄弟,从今往后,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结义毕,论年岁,以李二长几岁为兄。
当晚,两人谈天说地,至三更方才倚栏而睡。次日醒后,李二道:“昨晚未问贤弟行程,为兄欲去蕲州访友,贤弟如果没有急事,我俩同去,既可继续秉足夜谈,又可结识新友!”韩山童却急于把高雄风夫妇的骨灰送回台州,然后好潜心学武,故而婉拒道:“兄长之意,小弟理会。只是小弟要送俩朋友的骨灰回台州,不好半途而废,恐有负兄长美意!”李二道:“这就遗憾了!为兄本该陪你去台州,只是为兄已经与人约好时日,不能失信。你我兄弟刚刚相识,只怕又得分开了!”
韩山童道:“你我兄弟有缘,相信很快就会重聚的!”李二道:“看来只能期待来日了!为兄现在落草马陵山,贤弟办完事,一定要过来聚聚!”韩山童说道:“兄长放心,小弟一定前来拜访!”李二嘱咐道:“贤弟身手还可以,只是江湖经验很是欠缺。这江湖尔虞我诈,云诡波谲,稍不留意,就有杀身之祸。你今后还得多提防一些,逢人只可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
韩山童点头道:“多谢兄长提醒,小弟理会得!”说话之际,忽想起李二缺钱,而自己尚有两锭银子,于是打开包袱,分金道:“兄长,我这有两锭银子,你我一人一锭,各自路上做盘缠吧!”李二道:“你这去台州千里迢迢,一锭银子不够用的,你自己留着吧,我另行区处。”韩山童道:“我稍微省省也就是了,何必难为兄长你还得想法子!”李二看他诚意,便接了,说道:“生受了!”韩山童道:“自家兄弟,不客气!”
李二便上前为韩山童牵过马,递过马缰道:“如此就请贤弟先上马!”韩山童道:“还是兄长先请!”李二执意道:“贤弟路远,还是贤弟先走!”韩山童只得从了他的意,上马请辞道:“如此小弟就先行一步,兄长多多保重!”李二道:“贤弟走好,为兄在马陵山等你!”韩山童道:“小弟记下了!”说此缓辔离开,与李二挥手道别。李二待他走远,方才上马西去。
这正是:“兄弟结契两心同,豪杰相逢意气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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