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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西宛进犯边境的时候,皇宫内却爆发了一场瘟疫。
瘟疫来势汹汹,很多人被感染,为了防止瘟疫扩散,那些染了病的宫女、太监,甚至于宫中的妃嫔都被集中到南院,完全与外界隔绝,也没有药物进行救治,死了很多人。
因为宫中发生瘟疫,陆蓠叮嘱鸾心这段时间就不要到宫里来了。
宫中的气氛充满了阴霾,人人担惊受怕,惶惶终日。
陆蓠刚走出殿门,就有一具尸体从面前抬过。
“娘娘小心!”玖悦及时拦住陆蓠,以恐被撞上。
几个抬尸体的内侍脸上都蒙着白色的面巾,匆匆忙忙地向前走去。
“娘娘,如今这宫内瘟疫四处蔓延,还是不要出去了吧。”玖悦搀扶着陆蓠道。
陆蓠轻点了下头,返回宫内,坐在桌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目光穿过窗子,望着外面被阴霾笼罩的阴沉的气息,似在计划着什么。
如今所有的计划都在暗中运转,只待时间问题,她留在这里,已经发挥不了多大的作用,反而处处受制。倒不如趁这场瘟疫,宫中人心惶惶之际,逃离出宫,去展开手脚,做一些她想做的事情。
陆蓠叫来辛华,让辛华和太宰府取得联系,请寒大夫配制一副能够引发与宫中瘟疫相似症状的药。陆蓠的目的是假借得瘟疫,逃离出宫。但如何才能出宫,而不被赶到南院,还需要另一步计划。
果然没有让陆蓠失望,辛华很快带来寒大夫所配制的药。
没多久,寿宁宫便传出消息,说珍妃娘娘感染了瘟疫,南宫意一听到这个消息,身子一颤,猛地从龙椅上站起来,不顾他人的拦阻,连忙向寿宁宫走去。
此时,寿宁宫中陆蓠所住的侧院内,围着几名太医,一看到南宫意进来,一名年老的太医惊呼道:“皇上,保重龙体要紧啊,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要过来。”
南宫意沉着气,问道:“珍妃怎么样了?”
“回皇上,珍妃娘娘脉息疲弱,看症状极像感染了瘟疫。”
南宫意深深吐出一口气,“朕命你们,无论如何,都要医好珍妃,否则,朕拿你们试问。”
几名太医齐齐跪下身,“臣等一定竭尽所能。”
屋中的陆蓠咳嗽了一下,声音微弱,有气无力,状况似乎很不好,南宫意的心仿佛被人揪了起来,忍不住上前,想要探看。
几名太医大惊,赶忙上前阻止南宫意,“皇上,您千万不能靠近珍妃娘娘呀,如今珍妃娘娘感染瘟疫,会传染给您的,您身系社稷重责,可千万要保重龙体呀。”身下的太医近乎哀求道。
眼看着心爱的人躺在床上,即将性命垂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连守护在身边都做不到。身上的重担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人儿就如那断了线的风筝,让他怎么抓也抓不住,只能看着它越飞越远。
长久以来积压的悲愤、苦痛在那一瞬间轰然爆发,让他顾不了,也不想再顾了,什么皇帝,什么社稷,通通见鬼去吧。他只知道,他不想失去眼前的人儿,再顾不得,大步向前走去。
“皇上!”一名太医不要死命地紧紧抱住南宫意的大腿,拼命阻止他。
南宫意眼冒怒光,“让开!”
“太后驾到!”一阵内侍的声音传来。
太后表情很是愤怒,“皇帝这是干什么?”
南宫意恭敬道:“母后。”
“你还知道我是你母后,难道忘了自己身为皇帝吗?”
“儿臣只是想看看琳儿。”
“珍妃感染瘟疫,旁人不得靠近,皇帝更应该保重龙体。来人,把珍妃移到南院。”
南宫意焦急道:“母后这是做什么?移到南院,珍妃就只有死路一条。”
“宫里感染瘟疫的人都是如此,珍妃她没有理由特殊。”
“母后若执意如此,就先要了儿臣的命吧。”
太后的身子几乎颤倒,身后的玄衣连忙扶住她,“你……你竟敢和母后这样说话。”
“那也是母后再三逼迫儿臣。”说完转身看了眼床上的身影道:“把珍妃移到月清宫。”
太后看着南宫意离去的背影,气得牙关打颤,“反了,反了……”
玄衣劝慰道:“太后您消消气,皇上只是太在意珍妃了,绝不是有意这样对您的。”
太后无奈地感叹道:“到底是红颜祸水呀!”
回到月清宫后,南宫意除了一开始见了陆蓠一面后,几乎每次来都被陆蓠阻隔在外。南宫意当然心怀怒气,但奈不住陆蓠以性命相胁,说是为了皇上龙体只能如此。
太后心里记挂着南宫意,生怕他被陆蓠感染上了瘟疫,便前来劝阻,让他不要再去月清宫了,无奈几次劝阻都无效,心里更加深了对陆蓠的恨意。
自陆蓠回到月清宫后,侍候的宫女太监们都知道陆蓠感染了瘟疫,所以是能躲开多远就躲开多远,根本不敢有丝毫靠近,当然除了玖悦和辛华知道内情除外。没想到,鸾心知道陆蓠感染了瘟疫后,却进宫说要来看望陆蓠。
辛华和玖悦将她拦在月清宫外,脸上都围着白色的面巾,“郡主,娘娘现在感染了瘟疫,您还是不要靠近为好。”辛华道。
“我知道,我就是来看看,姐姐她还好吗?”
辛华和玖悦两人对视了一眼,玖悦道:“郡主心里既然关心娘娘,就更不要进去,万一您被传染了,娘娘她会担心的,只怕会更加重娘娘的病情。”
鸾心踟蹰片刻,“那好吧,我不进去了。”将手中的食盒提起,“这是我送给姐姐的点心,都是我每次进宫时带的。”
玖悦接过食盒,“奴婢代娘娘谢过郡主的一片心意。”
陆蓠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食盒,微笑道:“这位小郡主倒是有心了。”
“咳,咳……”说话间,陆蓠咳嗽了几声。
辛华有些担忧道:“娘娘,这药虽然能制造出与宫中瘟疫相似的症状,可到底也伤身体,您还是尽量减少药量吧。”
“这我明白,但若真减少药量,只怕会露出破绽,左右也在这几日,我们就能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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