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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游小满深入查探的感受,与之前趁交手之际的感受又完全不同。首先是秦童体内的属阳真气,比游小满想象的还要高深,在游小满所能理解的阳脉中,均已充盈满满,尤其是乾脉,已被秦童修炼到至臻,如一柄气凝的定海神针般,稳稳的藏于体内,不断的盈散出淳厚的真气,似有无穷的力量等待释放。
其次是属阴真气,更是比游小满想象的还要恐怖,充斥满秦童原本就萎缩了很多的阴脉后,剩余的全都被羁押在胸腹要穴中庭穴和中极穴之间,中庭之处,属阴真气还不断的在向上冲击,而一股属于秦童本身的属阳真气,则强势的将其压制着。中极之处,属阴真气也不断的在向下冲击,却被强大的乾脉封闭得死死的。如此一来,被高度压缩过的属阴真气完全没有了去处,只能不断在其体内骚动,翻腾,搅得秦童五脏六腑不成样子,要不是其功力深厚,有属阳真气护体,哪还能有活?
“呼——”游小满轻轻撤出真气,长出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谢童关切的问到。
“和我先前估计的一样,外来的属阴真气先侵入了秦掌门的阴脉,多余得则被压抑在体内,与其本身的属阳真气不断摩擦,碰撞,伤了其内脏。我想,一开始属阴真气甚至冲上了天池,可能出于自我保护的意识,秦掌门将其又压制回了中庭之下,但脑部已受到一定损伤,所以才会失去神智。若能将其体内的属阴真气导出,再焚尽阴脉,秦掌门的病或许真的有救。只是……”游小满说到这里迟疑了一下。
“只是什么?”谢童眉头一皱,心知定有难处。
“只是秦掌门体内的属阴真气太过强大,全凭秦掌门一身霸道的属阳真气镇压着,两者才保持着暂时的平衡。若我贸然将其导出,一旦打破了这种平衡,引发了两股真气全面开战,或许,秦掌门未必能熬到属阴真气去尽的时候,而且,我自己也没有把握可以控制被导出的属阴真气,将其导出后如何将其化解,也是一个未知的问题。再者,最后如何帮助秦掌门焚脉,截止目前,我也不得其解,或许,只有将其多余的阴气导出后,方能找到办法。”游小满抛出三个问题后,再一次陷入了沉思,他很好奇,秦童如此深厚的内力,按说一般属阴真气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而他看到的,似乎其体内的属阴真气比属阳真气还要更强一些,那么这股属阴真气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絮絮清晰的感觉到谢童的手掌在轻轻的抖动,掌心甚至出了些微汗,可见其内心的挣扎,过了好一会儿,其才慢慢平静下来,望着游小满,淡淡说到:“游小侠,但凡我夫君能有一丝治愈的可能,你便放心施为就是了,不用担心结果,成与不成,我都感念你的大恩大德。现今他这幅模样,若不能恢复,还,还,还莫不如……”说到这里,秦童终于控制不住开始哽咽起来。
游小满和絮絮都知道谢童想说什么,看到自己最爱的人,英雄般的丈夫,太白岭的掌门,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若不能将其治愈,还不如由他去死,也算为其留得一世英名。可话虽如此,又怎叫谢童舍得?
理智与感情,一旦发生矛盾,就像心爱之物落入了滚烫的开水,取吧,烫手,不取吧,烧心。游小满和絮絮虽难以体会,却着实能理解这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更何况,这得失的,还不是一般的心爱之物,而是其依偎相伴多年的丈夫。
“谢掌门,你决定了?”游小满虽然不愿让谢童再难受一次,但事关重大,不得不再确认一遍。
“嗯!”谢童收起眼泪,坚定的点了点头,“游小侠,你放心施为吧,需要我们怎么配合,尽管说。”
“配合到不用,但还请确保此处的安宁,除每夜子时送一次饭之外,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万勿进来打扰。”游小满凝重的说到。
“每夜子时?”絮絮奇怪给两人送饭为何要选在半夜。
“届时阴气最盛,不宜化解,故休息为好。”游小满想起自己当初焚脉时都是午时休息,想来天印武学的开创者真是一位奇人,为将武学炼至巅峰,连焚脉都选择的是最艰难的途径,这种极端的做法,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话说回来,要没有这么一位极端的人,又怎会诞生如此极端的一种武学呢?
“好,便听小侠吩咐。”谢童点了点头,“我将亲自在狱外守护。”
“那就有劳谢掌门了。”游小满望了絮絮一眼,说到,“表妹,你平日很少出门,这几日你要没事可以到太白岭到处走走看看,这里风景还是不错的。”
“不,我要和掌门姐姐一起守护着你们!”絮絮胸脯一挺,大无畏的说到。
游小满差点没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个丫头还真是笨得不轻,自己明明就是告诉她借此机会打探打探太白岭,看是否能有所收获,怎么她就硬是没有听明白,还真以为自己是叫她去游山玩水呢?
“好吧,那有劳表妹了。”游小满也不能再多说了,再说谢童该怀疑了,只能无奈的敷衍了一句后,走回在秦童身后坐了下来。
谢童和絮絮知道游小满要开始着手施为了,便不再说话,转身走向狱外,走到门口时,谢童转过身来,深深的看了眼秦童,长长叹了一口气后,才走出牢狱,关上了铁门。
游小满收敛好心神,任由真气在体内自如的运行了几个大周天,将状态调整到最好后,再次伸出左手中指和食指,点上了秦童的气海穴。这次之所以选择了气海,只因气海正是秦童体内属阴真气集中最密集的地方,从这里入手,避开秦童自身的属阳真气,导出属阴真气,会相对容易一些。
一丝真气注入秦童的气海,属阴真气果真有了反应,还好游小满注入的真气甚少,才只引起了极少一股属阴真气的骚动,其见有异类侵入,立马包围上来。游小满明察秋毫,迅速将自己的真气沿着气海穴收了回来,而秦童体内的属阴真气,也尾随而至,冲出气海,遁入了游小满体内。
“果然起效了!”游小满心中一喜,虽然初次尝试只引出了很少一点属阴真气,但至少说明按此方式去化解,是可行的。
反观被引入自己体内,正在乾脉外到处乱窜的属阴真气,游小满微一发力,数股属阳真气围攻而至,瞬间将其死死的包围住,稍一引导,便自平日排污所在的会阳穴倾泻而出。
“呼——”游小满松了一口气,心道:我的乖乖,小爷还真是个天才!想不到真气化解竟如此简单,只要照法施行,化解其体内游离状态的属阴真气,只不过是迟早的事罢了。
如是,游小满便依葫芦画瓢,循序渐进的开启了漫长的真气化解之路。他不知道,这在他看来再是寻常简单不过的事,到了别人那里,哪怕如秦童般高手,也变得难以实现。因为真气一旦进入体内,便会自行注入相应的经脉,经脉在,真气自然就在。而游小满则连一丝阴脉都不曾拥有,故化解进入体内的阴气自然毫不费力,可像他这样历经了焚脉的人,天下又能有几个?
况且,游小满并不知道,真正的危险,还尚未到来……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眼间,游小满上山已数月,他从未曾想到过,秦童体内淤积的属阴真气如此充沛,原本以为多不过月余,快不过数十日便能化解,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竟才化解了一大半,看样子,要彻底清除剩余的真气,还得更多时间。不过,令其欣慰的是,这几个月以来的化解过程虽然异常辛苦,但对其自身的修为也大有裨益。不但巩固了艮脉的根基,在化解过程中,对真气的控制技巧,也更上了一层楼。毫不客气的说,以游小满现有真气化形的能力,跟火花比,也逊色不了几分。
另一边,絮絮终日与谢童为伴,守护在牢狱之外,除偶尔进到狱中为秦童两人送饭送水送衣之外,基本都靠与谢童一同练功打发时间。虽然谢童没法教絮絮太白岭的武功,但其毕竟是武学大家,在武道一途上,能点拨絮絮的地方,多不胜数。以前,房当别木只顾自己的大业,房当玉雄也自顾自的练武,虽然房当别木也请了不错的师父为絮絮教习武功,但又怎么能跟谢童相提并论?
如此这般,太白岭弟子开始还奇怪为何掌门成天守着牢狱哪儿都不去,到后来也就见惯不怪了,至于熊潍潍胥潍潍等人,却乐得其见掌门人亲力亲为的教授絮絮习武,当是以为掌门在为之前的事报恩。
秦童自从被控制以来,除了几天清醒一次,吃上一顿饭之外,其他时候,均被游小满点了昏睡穴,若不如此,游小满担心其神志不清,不予配合治疗,届时,万一他再发起疯来,两人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好在游小满近来发现,秦童偶尔醒来时,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些许的疑惑,虽然还没法说话或与人交流,但至少,比其完全疯疯癫癫时的状态,要好多了,说不准,这次还真让自己蒙对一招。
一日,胡子拉渣一身邋遢的游小满拉开了牢狱的铁门,满脸疲惫。
“咦?帆布包?”絮絮见游小满走出来,疑惑的跑上前去,托起其下巴,像不认识似得仔细看了一阵后,说到:“啊,想不到你还有这么丑的时候!”
这大半年来,游小满本就被累得晕头转向,又整月整月的不见天日,被絮絮这么一说,更是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谢童也不禁莞尔,上前向游小满行了个礼说到:“少侠辛苦了,不知进展如何?”
“体内淤积的属阴真气已全部化解了,待我休息调整几日,便开始焚脉。”游小满说完长出一口气,虽然看似施为已快完成,但同样,也是最关键的时刻到了,焚脉不比化气,多一些少一些,快一些慢一些的无所谓,焚脉一旦开始进行,就再没了退路,势必一往直前,一蹴而就。这也是他明知众人着急,也得好好休息几日,方敢施行的原因。
“好,让我叫人带你去客房休息吧。”谢童却反倒不着急似得,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用啦,姐姐,我带他去就好啦。”絮絮向谢童摆了摆手说到,看来,这些日子她不但跟谢童处得不错,在太白岭也没少溜达。
“呵呵,好吧,那你们去吧,一定把你表哥照顾好。”谢童笑了笑,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折身走进了牢狱。
“表哥,你是真累还是假累啊?”絮絮又想起了游小满拿自己当挡箭牌一事,一边搀扶着游小满还不忘在他胳膊上一掐。
“啧——”游小满一阵抽抽,“女侠手下留情啊,疼死我了。”
“咦?你是真累了啊?以前掐你,你都不叫唤的。”絮絮见游小满真叫疼,赶紧停了手。
“那是我一直强忍着好不好?”游小满气得七窍生烟,前面几次都是当着谢童的面悄悄掐来着呢,那能叫疼吗?还不让人笑掉了大牙?
“哟,看不出来你还挺好面子,那以后我都当着别人面掐你好了,这样你就不叫疼,我心里也就不内疚了。”絮絮说完自己都觉着自己很聪明。
“你就不能别动手动脚的?学着人谢掌门,淑女点?”游小满对絮絮解决问题的思路很不认同。
“怎么?还嫌弃起我来了不成?!”絮絮一听立马火气就起来了,“我天天给你打水洗衣端水送饭的,大半年了,比我这一辈子加起来干的活儿还多,我都从来没对别人这样过,才掐你两下就不乐意了?!”
“啊?”游小满一愣,“絮絮,怎么,怎么,这些粗活脏活儿都是你在干啊?”
“那不然让谁干?”絮絮委屈的说到,眼见眼泪都快憋到眼眶里了。
游小满转念一想:原本此事就甚是机密,所知之人不多,能进出牢狱的只能是谢童和絮絮两人,絮絮心知自己的赃物自然不能让谢童掌门去打理,无奈之下才亲自担待起来,这可真是难为这位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了。
见絮絮委屈的模样,游小满顿时心软了下去,柔声说到:“絮絮,这几个月真是辛苦你了。”
“哇……”游小满不说还好,这一说,絮絮当即忍不住蹲地上哇啦哇啦的哭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像受了多大委屈似得,直看得附近路过的太白岭弟子指指点点,还以为游小满欺负絮絮,把她怎么样了一样。
“呃……”游小满没想到一向开朗的絮絮竟然哭了自己个措手不及,一时不知该如何劝慰,只能蹲在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任由其发泄,想来,这阵子的担忧、期盼、委屈、无聊甚至想家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已早把她给憋坏了。
絮絮哭上一阵子后,见游小满没了声音,抬头一看,这小子正呆呆的蹲在一旁,痴痴的望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啪!”絮絮扬起一巴掌,拍在了游小满的后脑勺,“喂!你连哄个女孩儿都不认真,怎么哄到一半儿开小差去了?”
“哎呀!”游小满脖子一缩,“哪有,我正在思考,思考那个,那个该怎么哄你呢……”
“还狡辩!”絮絮又扬起了手,不过这次却没真打下去,反倒是收回玉臂后,低头长叹了一口气,“哎——”
“怎么了,絮絮?”游小满见絮絮似乎有了小心事,小心的问到。
“我想家了……”絮絮嘟着嘴,小声答到,像是怕说大声了会被别人笑话似得,“想爹和玉雄哥哥了……”
“是啊,没曾想这一来,竟在太白岭呆了大半年时间。”游小满也叹了口气后,信心满满的说到,“没事,最多再有半月,便大功告成了。到时,我亲自送你回去!”
“真的?”絮絮脑袋一抬,眨巴着还充盈着泪晶的大眼睛,问到。
“真的!”游小满拍了拍胸脯,“这是一个承诺!”
“哈哈,好啊,这次你可不许骗人了!”絮絮破涕为笑,挂着泪痕,像小孩子般一脸开心的望着游小满,伸出右手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哈哈哈哈,”游小满一时被絮絮的天真逗乐了,也伸出右手小指,配合着絮絮勾在一起说到:“好的,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反悔!”
“好了,走吧。”拉完勾,絮絮眼泪一抹,站了起来,“帆布包,你也真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恩,走吧。”游小满收拾好心情,跟在了絮絮身后。
数日后,当游小满再一次精神饱满的回到牢狱门口时,谢童与絮絮突然发现,似乎这半年多时间里,游小满成熟了不少。不知是原本就在发育期还是这半年里过得修行般的日子,让其看起来沉稳了许多,一身雍容的气度,一头爽朗的长发,一脸英朗的笑容,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如此不凡,似乎换了个人,将那个小痞子般的游小满赶到了十万八千里外。
“啪!”等絮絮从看痴中清醒过来后,上前就是一巴掌,“装什么装?装就不打你啦?还敢在这儿给姐装斯文,还不快抓紧干活儿去!”
“哎呀!”游小满正沐浴着阳光,享受着两位女士的仰望,突然脑袋上挨这么一下,顿时又蔫儿了下去,听着絮絮的喋喋声,低着头,驮着背,怯怯懦懦的赶忙钻进了牢狱。
“这丫头片子,”游小满小声嘀咕了一句,“唉,还真就治不了你了,要不是看在冷脸小哥的面子上……”
“咦?这么干净?”游小满刚走进牢狱便发现整个狱中被彻底收拾了一番,窗明几净,地面也被清洗过,不见了污渍,更有舒适的垫子铺在坐人的位置,除此之外,还新添置了一张小桌,想来是用来放饭菜所用,整个屋里,除了牢笼,铁链,铁桩之外,哪还有一点牢狱的样子?至于晕睡不醒的秦童,自然更是被好好梳洗了一番,扎起了发髻,剃掉了胡须,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仔细一看,端得是位器宇轩昂的汉子。
“想不到谢童掌门如此心细,借着这几天功夫将这里好好打扫了一番,定是希望秦童掌门清醒来后,能舒适习惯一些。”游小满心知这几天絮絮都一直守着自己,并未离开过,这牢狱,自然便是谢童掌门亲自打理的了。
“如此,我便更不能辜负谢童掌门的一片良苦用心了,何况,我还答应过絮絮,将谢童掌门治好后,得尽快送她回家呢。”游小满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再次来到秦童身后,盘坐下来。
这两日,虽然游小满大多数时候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吃饭,但只要一清醒,便会思考如何通过外力为秦童焚烧阴脉,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成功也就罢了,一旦失败,秦童或许永远都没有机会清醒过来了。
也是机缘,那天,游小满躺靠在太师椅上,正迷糊着眼睛晒着太阳,却看见一只山鸡不知从何处衔了一小块儿剩肉,扔在了一块破旧的石板上,刚开始,游小满以为山鸡是留着待会儿再吃,可过了一会儿,发现山鸡就那么一直守在剩肉旁,盯着肉,一口也舍不得动。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游小满发现了端倪,只见不知从草丛何处钻出一大群蚂蚁,密密麻麻的爬上石板,围着剩肉,开始大快朵颐,更有甚者,合数蚁之力,撕下一小块肉粒,一点一点的向回搬。
山鸡见状,终于动了,翅膀轻轻一扇,飞到草丛中,喙爪并用,将蚂蚁出来的洞口给堵了,随后从洞口开始,一只一只的啄食着满地的蚂蚁。
蚂蚁本是笨物,哪里知道早已被断了后路,还一只一只的搬着肉向洞口走,岂知尚未到洞口,便都充作了山鸡的盘中餐。山鸡这一吃,就吃了整整一个中午,直至从洞中引出的蚂蚁几乎一只也不剩了,这才大摇大摆的走回破石板,一口吃掉了还剩有的大半块肉,满意的叫上两声,扇一扇翅膀,鼓着肚子飞走了。
“嘿,这家伙,还会用肉引子,把蚂蚁引出来,再饱餐一顿,真是成了精了。”游小满心里贼笑到,突然,灵机一动:若是我以我的属阳真气为引,将秦童阴脉中的属阴真气引出来,再尾随着其回到阴脉,不就知道其藏身的阴脉到底在何处了?随后再联合秦童体内自身的属阳真气一起,对这些阴脉进行围剿,这样一来,不就如山鸡吃蚁般,可彻底将藏有阴气的阴脉一根一根拔除掉吗?
随后,游小满又推演了几遍,确定该方法可行后,才在欣喜若狂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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