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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头都大了,思考能力处于不尽人意的状态,还谈什么联想到什么。可我熟悉恶少现在的丑恶嘴脸,也就不用想了,肯定又要给我认爹,于是我佯装要打他。
他并不躲闪,只是自顾自笑了笑,才继续说:“小宝带人走以后,火星娃似乎知道我有一肚子疑问,喘息着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俩也真可以,还敢跟独眼龙叫板?他丫的早就命案在身,你们想死啊。”
“那你没问他怎么敢打独眼龙?”
“问了,我还问他为什么要帮咱。他说是因为咱俩的身份,一个是斗战胜佛,一个是净坛使者转世,救咱是为自己多留条路。后来又觉得自己说得不对味,嘟囔说你还欠他100块钱工伤费,等你好了必须还他,不然他就要去劳动局告你。”恶少潦草说完,点了两颗烟,递给我一颗。
“这不可能。”我还是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皱眉接过烟,吸了一小口,思考着说:“听你说小宝的表情,应该对独眼龙被打很烦感,但碍于什么因素,他不敢和火星娃交恶而已。若是谁都可以打他的狗,那他以后怎么混。”
“我也想过了。小宝能忍到这个程度,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惹不起火星娃,或是火星娃身后的势力。二是有巨大的利益可图,大到他可以放弃独眼龙。”
“势力的话,火星娃长相标新立异,之前从来没听人说过,仿佛从天而降,估计不会有什么势力。利益的话,看他衣着还可以,但小宝涉黑多年,他的现金都得按吨计算,有什么能让他动心的呢?”
“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咱哥俩没什么事。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匆匆跑了出去。没屁的工夫,又呲着牙跑了回来,递给我一条冒着热气狗腿,估计是之前去狗肉店取回来的。
我摇头示意他自己吃,并叹气说:“以后遇事能消停些吗?我早就跟你说,你这张嘴本就恶毒,还是个破锣嗓子,只要你一说话,就没有打不起来的架。”
“瞎说。”他双眼瞪大,来不及咽下去,就咀嚼着反击我,“今晚上我表现还不行?一直都看你眼色行事,还要我咋着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示意他吃狗肉吧。不出意外的话,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属于思路癌症晚期,放弃治疗是最优选择。就这揍性的人,你就算把他一个人放在南极,他也得想方设法跟企鹅干一架。
我猛然间想起漏了一件事,就问他是怎么来的这里?
他表情一紧,看了眼门外,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这里和胡同口就隔了一条马路,她可能是看到咱们打架了。火星娃走后,我见你昏迷不醒,就想先把你背回去。她跑了过去,急得要死,要打120。我跟她解释好半天,说从小你就这样,一被打就晕,可伤多重都没事,睡一会儿就好……”
“然后她就让你把我背这来了?”我急问。
他又偷看了一眼门外,心有余悸地说:“没你想得这么和谐。她先抽我一大嘴巴子,给我打蒙之后,她背你来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但恶少给我展示的左脸确实映着清晰的五指山,这巴掌着实不轻。但我怎么也不能接受,在我晕厥后,竟然是被一个柔弱的女人背回来的。
恶少的样子有些后怕,可嘴还是不老实,“我说林子,她……不会是你妈吧?!”
“别瞎说!”我瞪了他一眼,虽然柳依然的确给了我一种母亲的感觉,但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呢,除非她十**岁生的我,不然岁数也不对呢。
“我看像,你问问她吧。她把你弄过来之后,又是熬药,又是敷冰袋的,我还看到她背对着你直擦眼泪,这里面绝对有问题。你俩之间要是没问题,我特么做顶级自宫!”
我回忆了一下,乍醒的时候她还真像是在哭,而不是梳头。
她为什么如此心疼我呢?
或许是因为她心里那个负心汉吧,她说过,我有些像他。也许他并不是为我哭,而是为自己哭。
哭字会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事情,我马上想到她的安危,暗道不好,忙问恶少,“独眼龙知道咱们来这了么?不会连累她吧?”
恶少一怔,显然没注意这个细节,没底气地说:“应该不知道吧,他被打得挺惨的,而且那红毛我看够呛,他想报复也得过阵子了。再说了,就算……我也不敢呀,她真打!”
我俩正嘀咕着,柳依然突然出现在门口,冰冷地说:“你俩出来。”说完她转身就走了。
我和恶少对视了一眼。恶少示意我先请,明显被打怕了。这么多年,终于看到他害怕了,还是被打怕了,我一时还怪不适应的。
说实话,我心里也有些胆寒,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柳依然就是我妈,还是一天打我八遍的那种后妈。
走出房间后,我本想先和她道谢,可突然看到柜台前多了两个人。
一个大胖子,表情如屠夫,站定不语。另一个含笑和柳依然说着什么,脸上全是淤青,只是他海盗船长的扮相着实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还没从惊愕中恢复,独眼龙见到我,脸色瞬间拉了下来,咬牙切齿地大骂:“尼玛勒比的,这回没人帮你了吧!我……”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了。
这大嘴巴子真是够狠,够突然。我和恶少站得远,都吓了一跳,那胖子差点儿滩地上。但我们不疼。
独眼龙被打了一个踉跄,他很不容易稳住身体后,捂着左脸,能用的独眼空荡荡地看着柳依然,支支吾吾也没说出什么。
柳依然纤细的手绷得像射出去的箭,指着独眼龙无神的独眼,“记住喽,这俩人,不许动。听明白了没?”
独眼龙明白了,他恶毒地扫视我和恶少,眼神挣扎了一下,才不情愿地朝柳依然点了点头。
柳依然并不满意,立刻瞪成了杏目。
独眼龙和胖子急速点头。
柳依然才冷声说:“滚吧!”
没有挑衅,连场面话都没有,独眼龙和胖子落荒而逃。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太仓促,太难以置信,短时间内我根本没明白怎么回事,甚至感觉比刚醒来那阵的思绪还要乱。
这尼玛社会人过得有这么惨吗?谁逮着谁打啊?
这大嘴巴子抽得还挺清脆呢!
火星娃打他我没看到,柳依然这大嘴巴子我可亲眼所见,那真不是不给面子的事,就跟打畜生一样,出手没任何负担,随意至极,傲视苍天。
这都什么情况?
“你俩也是,以后别再打架了。”柳依然说着,见我和恶少还处于迷茫状态,又吼道:“听见没?!”
她的高音直袭我混乱的神经,就像电击一样起作用,我忙跟随恶少像小鸡吃米一样点头。
这次她还比较满意,再次发号施令,“以后睡我这,明天把东西搬来。”
我脑子有些乱,看了眼恶少,他也正在看我。见我耸肩后,他瘪了瘪嘴,又转头看向柳依然,低声下气地说:“姐,我有个古董店,离不开人。”
柳依然没说话,杏目盯向我,那双渗血的眼睛使我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忙赔上僵硬的笑脸,“我还行,不上班就能住在这,要不我现在就回去取东西吧。”
她盯了我一阵,又给恶少些压力,才动作迟缓地坐到椅子上,似乎心情稍有平复,过了许久,她才捂着额头说:“我多管闲事了,你们走吧。”
这话透着失落,饱含无尽忧伤。我立刻感到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于是我忙走上前,用商量的口吻说:“依然姐,今晚太乱了,我先回去住一晚,好好反思一下,明天我保证一早就来,行吗?”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可以走了,那神态像是被秋风扫过的柳树一般,很是萧条。
恶少早就受够了,柳依然话音一落,他狗腿都不要了,立刻像子弹一样飞出旅店的。
我一直忍不住回头查看,可柳依然一直是那个令人心痛的姿势,直到她我再也看不到她,脑海中还要继续承受那种忧伤的摧残,这种莫名其妙的忧伤仿佛早经刻在了我心底一样。
我从来没见过恶少如此安生过,走过整整一条街的时间,他始终一言不发,似乎今天的事情给他的打击也是不小,让这个精力旺盛的骷髅精都感到颓废了。
和他分开后,我孤零零地走在昏暗的街边,只有游走的冷风陪伴,寒意入骨,一种憋屈的情绪不由地生了出来。
今天的一切都太乱了,混混沌沌的,回忆起来不像是亲身经历,仿佛只是看了一场玄幻电影。孤月下我双眼茫然四顾,发现陌生人都是专注而陶醉其中,只有我独自彷徨在街边的灰暗角落。
顿时明悟,原来,离开喧闹后,只有寂寞与我同行,我寂寞,是因为我没办法和自己做好朋友。幸运的是,寂寞很是忠诚,它一直陪我回到十几平米的出租房,陪我钻入冰冷的被窝里,陪我一起数羊。
一个不离不弃的小可爱。
到了这个时候,我想暂时忘掉这几天离奇的遭遇,但僵硬的思绪不断回放着。先是刀光剑影,表情阴狠的面孔,随后是死尸、水、黑猫、妖红色……它们一幕幕像海浪一样袭击我已经凋零的神经,不知何时起,自卑感愈加清晰。
这或许就是宿命吧,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不肯放过我,无论我怎样努力,也不能暂时将它们挪个地方。一片黑暗中,我习惯性摸向台灯开关,昏黄的灯光照亮了桌角的酒瓶。我用牙咬开瓶盖,将整瓶酒尽数倒入腹中。矮身撩开床单,细心将空瓶挤到它朋友身边。关上台灯,深呼了口气,又在朦胧中习惯性地钻入那冰冷的被窝。
寂寞比我酒量大,不一会儿,那股朦胧便吞噬了我,我没有反抗,更没有挣扎,习惯性和执拗的寂寞道别后,梦中固守孤独。
这样最好,因为孤独的是人,而寂寞是心。
心,看不到太阳光,听不到嬉戏的鸟叫,而人却可以。
当感觉到这些的时候,我发现叫醒我的不是温暖和温馨,而是一阵清脑的冷风。
努力支起发僵的眼皮,发现房门竟然开着,看来昨晚真得迷失了,连习惯动作都被遗忘了。
余光扫视到小桌上的半包烟,就想点上一颗,驱除一下困意。可刚要用手撑起身体,一股痛意猛地来袭,一下就摔了回去。
用手摸了一下肩头,有些肿胀,但不至于脱力,连自己的身体都撑不起来。
正在纳闷的时候,惺忪的双眼看到一物,刚才手掌应该是按到了它,被硌得脱力了。
这东西外表晶莹亮丽,内部血红瞳仁正在忽变的与我对视。
眼球?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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