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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太短，瞬间过于仓促，老公公和婆婆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真的，他们嘴上没承认，那个表情就已经招认了，还有就是，婆婆一个劲的解释说：“这个事也是被逼的，都是那个黄贵不是东西，他逼于有江，于有江上当了，才掉进他的陷阱里，这个事，是有点缺德，要说坏，还是那个黄贵最坏。”
这个一解释，什么都明白了。
大伯真的气晕了，躺在地上大口喘气，大伯母就抹他的胸口，掐人中。
怎么就不死呢，不，还是别死好，死了，就太便宜他了。
我开心的哈哈笑起来，听着大家指指点点的唾弃声，人人都可能不要脸，人人都宽恕自己的无耻，认为那是可以原谅的，却绝对不会原谅别人的无耻，强势者除外，比如何三亮，他干多少缺德事，大家都不会说什么。
隔着很多人，隔着六七米的距离，我仰着头大嗓门冲亲妈亲爸说：“爸妈，不是女儿说你们，你们就老土，废物，还去弄钱，这里借钱，那里借钱的，欠着人情不说，日后不是还得还给别人。这一点上，你们真要跟我公公和婆婆好好学学，多好，让儿媳妇脱光了，往床上躺着，这样就来钱了，好多，比你们干活，一个月累得跟牛一样的，来钱快，还多。”
如果不是我今天说，亲妈亲妈肯定不知道这些事，这时候他们都傻了，如果不是当着这么多人说，于家人无从抵赖，他们肯定不信，还会狠狠的打我。
是于凤，很尖利的嗓子喊：“董芳，你闭嘴。”
于凤要冲过来，是许丰死死从身后抱着她不放，于凤没有太过激的挣脱，这会儿人多，何三亮和村委会的好几个人都在，动作太激烈，势必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于凤还是心存侥幸，幻象打消这件事。
老公公于云峰闭着眼，一个字都不想说了，他身边就是我的亲爸，两个人几乎是肩并肩，亲爸什么不说，抓住他的衣服领子，狠狠地颠颠，“你说，这些都是真的，你们于家就这样磕碜别人，我认不认她是女儿，那是另一回事，你这样，就是打我们全家的脸，你把她休了，那是你们的事，你不能，让她陪男人睡觉她。”
于云峰也不知道是咬牙咬的，把舌头咬破了，还是撕扯中，最撞到什么地方了，他的嘴唇出血了，亲爸刚要挥拳头，说着就要打，村支书何三亮突然喊出来，“停手，不许打架，从今天开始，水塘村是个文明村，谁都不允许打人。”
何三亮就是好使，一个呵斥所有人都放手了。
要是说到水塘村是文明村，真的要笑掉大牙，关起门来自己说，自己听，自欺欺人还凑合。
何三亮走到于云峰身边，推开我亲爸的手，然后拿指头戳在于云峰的肩上，“你们家也配，呸，真不是东西，这种缺德事也干得出来。小看你们了，还有，从今往后你们家的所有事，我不管了，呸，你们不配。”
反正也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装模作样，我相信他是在装的，老狐狸。
何三亮义愤填膺的来回走步，身边的人手足无措，看着他走步的同时也配合他的脚步来回收缩脖子，样子也蛮有意思的。
韩土生也是拍马屁，身后说句：“这种人坏，村支书您就不借钱。”
何三亮听明白了，抬着打手说：“土生说的对，于云峰，我儿子何庆那三万块钱，拿回来，你们这种人真不配别人的同情心。”
我的亲爸和亲妈也不干了，毕竟这种事不好听，之前他们送女儿去冲喜，名声大半被淹在唾沫星子里，如今自己的女儿被婆家人送去卖身，分明就是在他们不太光彩的脸上火上加油，他们也肯定要替自己争取点面子。
亲妈吼着说：“那五万块钱算了，不给了，借也不借，你们不把董家当回事，凭什么让董家给你们填那个无底洞。”
平时老实巴交的亲妈有开口了，不依不饶的喊：“这个事没完，女儿要领回去，正好村支书也在这里，给我们做主，当初你们诬陷董芳外边偷人，还把我损得狗血喷头，你们自己呢，自己都干过什么，把董芳送去卖身，你们才猪狗不如。”
平时里，我的亲爸亲妈和老公公老婆婆对比，总是处于劣势，处处都让人拿捏几寸，今天算是翻身解放了，把于家骂得狗血喷头，于家人都不敢开口了，一个个变成落汤鸡。
这个时候我却开心不起来，目光始终不敢去看于凤，尽量避开她的目光。
这个时候，于凤心里会不会问：你开心了？
开心，这个时候能会有人开心？
别人怎么想，不想去追究，其实这个时候最痛苦的人是我，最难过的人也是我，最纠结不明的人还是我。
于有江倒霉，我不会开心。
于家倒霉了，于有江就失去依赖。
于家不倒霉，我就要变成钱米子，让我死可以，再大的委屈和痛苦我也敢承受起来，我绝对不会委曲求全，不可以的，这样太难受，比死都难受。
何三亮振臂高呼着，嘴里都是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义正词严的檄文什么的，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想躲开，不想见到熟悉的面孔。
如果有的选择，真想轰然来个地震，把这些人也包括我都永远毁掉。
尽力避开于凤的目光，不经意间还是见到了，于凤不再是刚才的呆如木鸡，恰恰相反，这个时候的于凤目光充斥着仇恨和不甘，死死盯着我，这种情绪，恨不得把眼前这个人撕碎。
亲爸亲妈唾弃几声，说要离婚，跟于家断绝关系，就大步流星的从于凤家离开。
亲爸抓住我的胳膊，“走，今后都别到这里来。”
我没有这么快就走，见我没动静，亲爸大声嚷嚷：“你疯掉了，这种窑子窝还待着干嘛，快走。”
我点头，“这就走，你们先走，我跟于凤说几声。”
亲爸就没再多说什么，自己走的。
紧接着是村支书和村委会的几个人，也是义愤填膺的，就是若干年前开批斗大会那样，把于家的人当成众矢之的，都恨不得对着唾几口。
心知肚明的事，这些人是跟着村支书何三亮顺风打旗，没有太多个人感情和善恶判断，一半是讨好何三亮，一半是扬威耀武本性的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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